綩清愣住，听见苏慕言的话语，眼神动了动，复杂的看向苏慕言“侯爷”
苏慕言抿紧的唇透露出刚毅，漆黑的眼神黯淡的蒙上的纱般，那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隐隐让綩清心中一痛。这一刻的綩清觉得自己很坏很自私。一方面为了沈墨，她自私的不告诉苏慕言自己和沈墨的关系，看着苏慕言一次次因为沈墨变得介意却又刻意假装不在意，自己像是一个侩子手，一刀刀伤害苏慕言的心，也伤害着二人的信任，另一放面，自己自私的为了沈墨将二人的关系告诉了慕雪，只是为了帮沈墨留下慕雪，留下那个沈墨明明喜欢却要假装不在意的慕雪，尽管慕雪是苏慕言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尽管慕雪受尽了伤害，尽管知道慕雪的那个孩子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她还是不能告诉苏慕言这一切的一切，她很坏，她知道，可是心里却难过的告诉自己，这一刻，她还是得忍，綩清不知道慕雪什么时候会将这一切告诉苏慕言，但是綩清知道，她这是在拿苏慕言的感情做赌注，但她猜不到的是这场赌局，原来她早已经输不起了。
綩清心里一沉，似是不在意般，浅浅问道“侯爷不是见过慕雪了吗”
苏慕言眼中隐隐动了动，瞟向别处不看綩清的眼，沉沉道“嗯”
綩清看着苏慕言假装移开的眼微微闪过的一丝不明的光，脑中一顿，心中略过一丝异样，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侯爷，”綩清皱起了眉“是不是慕雪出事了？”
苏慕言转身，看了看綩清，摇了摇头，神色里压抑着淡淡的忧伤，微微笑道“看来清儿对慕雪的关心都要比本候多呢。”
綩清眼中一凛，看着苏慕言咬紧了唇，眼神渐渐变得躲闪和哀戚。
苏慕言隐晦的眸里带着伤，幽幽看着綩清，黯然笑道“不对，本候说过会相信清儿的，就当我没说过吧……”
綩清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情绪，微微垂下脑袋，“侯爷，綩清……”
苏慕言扬了扬手转过头，移开漆黑如墨的眸，深蕴的眼神看向悬崖，带着笑意的脸上语气却凌然“清儿不要再说了，本候只知道，你是我苏慕言的妃，今生是，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了，至于沈墨……清儿，若是今生这世道注定，我二人只能有一人，清儿的希望是沈墨多一点，还是……本候多一点呢”
綩清眼神深深，漆黑一片，在那浓重的墨色下，隐隐流动着不一样的情绪，綩清皱了皱眉，终于不忍，隐住眼底的情绪，深深道“侯爷说过的——‘此生定不负卿’——綩清记得。”
苏慕言眸中一紧，深邃的眸看向綩清，綩清盯着苏慕言的眸，眼中星光点点，浅浅笑道“……此生……清儿绝不弃君”
苏慕言眸光骤缩眼中一亮，看着綩清，竟然有些难以置信“清儿……刚刚是说……”
綩清眼角弯起，盈盈的笑意柔柔看着苏慕言，好笑道“嗯，侯爷也会有傻的时候么，清儿刚刚是说……这一生……不管侯爷做什么，不管侯爷对与错，清儿都是侯爷的妻，清儿愿意跟在侯爷身边，不离不弃。”
苏慕言深深看着綩清目光变暖，眼里的失落，慢慢被宠爱替代，苏慕言伸出手，宠溺的摸了摸綩清的头，灼灼的目光看着綩清，淡淡的笑里，说不出的满足幸福，霸道又宠溺看着綩清说道“清儿，想清楚了？不准反悔，也没有机会反悔了，这一生，本候绝不放你”
綩清笑意盈盈的看着苏慕言，目光柔软，低声道“嗯，想好了，侯爷现在还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吗？”
苏慕言眸中暗暗一动，笑着摇了摇头，背起双手，立于崖巅，目光幽然“你肯做本候的清儿……就够了”
綩清神色微暗，看着崖上超然的苏慕言，那飘袂的长衫，那傲然的身影，强压住心里的悲伤隐住眼底的情绪，笑着走向了苏慕言，静静的立在苏慕言身边，轻声道“侯爷，就让清儿多陪陪白羽吧，这样綩清心里会安心一点”
苏慕言看着眼前弥漫的白雾，眼中一动，心中不忍，抿了抿唇，没有回头，只是带着淡淡笑意的脸上眼神黯了暗，轻轻搂过了綩清，綩清将头轻轻靠在苏慕言肩上，缓缓闭上了眼，苏慕言手中微紧，綩清幽幽睁开眼，看着面前的雾气，感受到身边的力量，微微勾起了嘴角，二人静静的看着眼前，不用言语，这一白一黑两个身影，立在崖前，安静，美好。
这一刻的苏慕言怎么都不会想到，綩清没说出来的那个的答案会是那般决绝，很久以后苏慕言，回过头来，再想起今日心里只有痛意，他不止一次的后悔，为什么没有问清綩清那个答案，那个二选一的答案，若他知道结局，定然不会作出那样的决定。
只是一切都已来不及。这一刻，綩清只要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