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城是一个中等城市,这在攻城前古雨就知道。古雨拿下这个城已有七天,在这七天里,城内城外都很安定。
第八天的清晨,古雨顺着小河边行走,他能听得到低低的水流的声音,路过醉花楼时还听到吆喝冰糖葫芦的声音,右转古雨上了平整的木桥,木桥两侧有高高的护栏,护栏上有简单的雕刻和纹饰,古雨抚摸着一个有着漂亮刻痕的木柱头,低头去望那流水,这时他听到的流水声有些大,这声音在古雨看来很好听,好过醉花楼里所有的曲子。古雨还看到水中的游鱼,鱼有浅褐色的、大红的、朱红的、橘黄的,这些鱼顶着发绿的水悠闲前进,古雨看得入迷。卖冰糖葫芦的汉子靠近木桥,朝古雨喊了两嗓子:“冰糖葫芦、冰糖葫芦,老玄城的冰糖葫芦。”古雨伸手去摸,发现自己并未带钱,就取下腰间的一块玉佩来,对卖冰糖葫芦的汉子说道:“我拿这个换一串冰糖葫芦。”汉子结果玉佩,递上来一串冰糖葫芦,笑哈哈说道:“大哥您真敞亮。”古雨笑笑不答,转身去吃冰糖葫芦。
古雨离开木桥,流水的声音在古雨听来渐渐小,那吆喝冰糖葫芦的声音也慢慢变小,这时的古雨已经来到一条地面残破的街道,这街是有名的小吃街,两侧摆设各种出售风味小吃的摊位,什么炒凉粉、烧饼、酱香饼、香瓜、咸鸭蛋、麻花、肉夹馍……古雨从这里过时闻到各种食品的香味,他早上吃过饭,吃得很饱,所以这些食品都不想吃。古雨走过这条街时手中的冰糖葫芦只吃了两颗,还有一大串子没吃呢。而此时古雨发现街头有个乞丐,古雨伸手将冰糖葫芦递到乞丐手中。
东南方向有条路,这路是斜路,不是那种正南正北的路,古雨走在这条路上只觉人少了许多,因此这里显得很安静,路中间有棵大柳树,柳树的枝条垂下来在地上形成绿荫,这条路给古雨的整体感觉是清凉。
东南方向上的这条斜路往南斗转,大约一百米的前方就是玄城的南门。南门内有个收购贝壳的,这个收购商是要将收集来的贝壳做成手链或者项链然后再进行出售。一斤普通的贝壳可以在这里卖一百玄城币。如果贝壳的样子独特可爱,收购商还可以酌情加钱。古雨大致问了问收购贝壳的情况,顿时产生捡拾贝壳的欲望。古雨想去捡拾贝壳不仅是要来这里换钱,古雨小时候就曾在海边捡贝壳来着,这次去南门外的沙滩上捡拾贝壳算是对美丽童年做一次回顾。
古雨走进南门的门洞,这门洞值得一说,门洞上面呈圆弧形,足有三十米高,门洞更有五十米长,走在门洞里,你会感觉不出这是一个夏天,门洞里那种沁人心脾的清凉是难以用语言述说的。古雨欢欢喜喜穿过南门的门洞,来到城门外的土地上,这里给古雨的第一感觉是绿意盎然,刚开始的三四十米还不怎么,三十十米以外的大面积土地上生长着矮小的绿草,这些绿草的叶子是那么干净,气息是那么陶醉人。古雨真想在草地上打个滚,去与草地亲近亲近,感受草地带来的清新。
草地中间有条弯曲的小路,这路很窄,路上有被脚踩结实的土疙瘩,这些土疙瘩很硬,而且发亮。古雨走上这条坚硬的小土路,见到草地上长着几棵矮小的树,树的枝叶稀疏,显得懒洋洋的样子。路在往南延伸,又突然急转到东方,向东是个下坡,坡道又细又陡,下到坡地便是宽广的沙滩。古雨只是望到东面有沙滩,他并没有到达沙滩上。
古雨行走在小路上时,看到一些野花有些蔫,再往前行,一些野花枯萎了,这是夏天,却又野花如此多的枯萎。古雨在这里听到凄凉的二胡的声响,他看到一个面容干瘪的老汉在一个马扎上拉二胡,老汉双眼紧闭,沉浸在悲伤的曲子里。古雨听到这二胡的曲子,心跟着沉了下来,然后他看到一旁有野花因为听了这悲伤的曲子枯萎啦。老汉继续拉着二胡,悲伤的曲子继续从二胡的弦上传出,土地上继续有野花枯萎。
突然古雨留下两颗热泪,泪打在小路上,古雨忍不住对老汉说:“你的曲子太悲伤啦,太感人啦,太勾魂摄魄啦。”老汉停下来,睁开深陷的双眼,好久从悲伤音乐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盯着古雨说道:“年轻人,这些花也被我拉枯啦,你也被我拉哭啦。”古雨不禁问道:“你的二胡曲子为何如此悲伤?”老汉回答:“生离死别、草枯花谢,时空中太多可悲可叹可悼可哭可伤可感可恨可愁可忧的事情,我感触到大的悲哀,我将悲哀化成曲子。”说罢,老汉也留下两滴泪来。
接着,老汉问古雨:“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从哪儿来,到哪里去?”古雨答道:“我从玄城来,到海滩去捡贝壳。说实话,你刚才的曲子令我感动。”老汉叹息:“唉,感动又能怎样,路过的人感动的多啦,就连花花草草也感动。”古雨试探地问:“我可不可以邀你到醉花楼去拉二胡?”老汉突然睁大眼睛:“哎哟哟,小娃娃,你可别说那么大的话,我一个江湖流浪人,怎么敢高攀那种地方?休提,休提。”古雨说:“我可以让你去那里。”老汉问:“你是谁?”古雨答:“将军。人称古将军。”
老汉惊恐,放下二胡:“你这小娃,你可不敢胡说啊,这是要紧的事啊,你可不敢胡说,这是要掉脑袋的。”
古雨拿出千军扇,叭的一声打开:“我正是古将军。”
古雨带着老汉经过弯曲狭窄的小路,进入城门洞,走上斜街,又到有名的残破的街道,走上木桥,经过卖冰糖葫芦的汉子,上了醉花楼。立即有几个女人拥上来,中间的老鸨对古雨说道:“哎呀,这是哪个神仙降临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古将军吗?来来来,里面请。”
“不必啦。”古雨摆手,“我给你们带来一个人,就是这个老汉,他的曲子拉的可好啦,就让他到你的醉花楼拉曲子吧。有他你的声音一定更红火。”老鸨只好收下古雨带来的这个老汉,并且低首说:“多谢多谢。”
第83章悲伤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