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服下仙子种后,往山下去,本以为会在长寿山顶遇见强大猛兽,没想见到恁多的墓碑,冥灵王说那里是仙墓园。
蓝色的山,从近到远都是蓝色的,白色的云,从高空到天际都是白色的。蓝色的岩石后面,爬出一只疙瘩怪,古雨念及疙瘩怪伤己的可恶,心中恨起,冲到疙瘩怪那里,将扇缘划向疙瘩怪,用力很猛,疙瘩怪承受了古雨的扇缘,岩石由于下过雪而变得滑,古雨脚下一个踉跄倒到云雾中,其余三人惊呼,正要去救,古雨已从岩石上跌落山崖。
秋鸿跑到崖边上,往崖下望,云雾缭绕的空处很美,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但古雨确实落了下去,秋鸿一跺脚,脚下的岩石出现一个脚印,他又一拳捶碎一块石头,口中连连说这叫什么事。
南门雁告诉大家在山间打怪发生意外是很正常的,他曾多次听闻过因为打怪而落入山崖或水中的,有的幸免于难,有的死的不知所踪。
妖孩连连叹息,他趴在崖边向下张望,云雾游移扑打在他的脸上,他不能透过云雾看到崖底下的情况。这是极高的山崖,从这里摔下去,断没有活命的道理。他们都认为古雨死啦。
古雨从岩石上滑下山崖,身体一直向下落,落啊落,落啊落,还没有到底,古雨想自己完啦,转念一想可以与父亲一样丢掉生命啦,竟获得一些安慰,他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在身体降落不知多少时间后,古雨耳听得扑通声,身子顿时感觉凉浸浸的,据他判断,他是落入水中,这水很凉。古雨在白鹤山曾下过水潭,并且从水下宫殿拿出一把乾坤扇,这就是古雨至今带在身上的风雪扇。所以他是不怕水的,尽管水很凉,也很深,可古雨不怕。他忍着寒凉从水中翻了个身,双臂挥舞,双腿晃动,他的身体居然渐渐上升。他游动好长时间,终于破水而出。
古雨从水中爬到一块凸出的石头上,四围望去,黑的,好怕人,再仰头望,山崖恁般高,山间云封雾锁,哪里能看到崖顶。古雨心想这可完啦,虽然躲过一死,可在这个举目无天的地方终究是难以生存的,只好在这里等死。不知过有多少时间,古雨口渴,见那崖壁上挂着很大的晶莹的水珠,有意要喝那水,便站起身,用手触碰那水,水珠滴落,古雨张嘴即饮。这水很是甘甜,古雨啊的一声只觉痛快。古雨的眼睛已经适应这里阴暗的环境,他开始在崖壁缝中发现一种果子,这果子有着坚硬的外壳,古雨摘取一颗果子,用牙咬开果壳,露出雪白的香气扑鼻的果肉来,古雨咬一口下去,只觉香甜无比,这里的果子这样好吃,古雨心惊且喜。
在古雨摘果子时,他的手触碰的湿凉的石壁,发觉这石壁上有刻痕,古雨心惊肉跳,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刻痕?古雨眼睛凑近了去看,这刻痕乃是记录时间的,没有错,这刻痕是记录时间的。难道有谁也掉入过山崖?掉入山崖的人在这里刻下记录时间的划痕?古雨细细看去,果然在石壁上发现字迹:
掉入水中,水凉,水上石头,吃山果,饮甘露。
日久,习惯山中环境。
想逃脱此地,明日实践。
逃脱未成功,终于返回此地。
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
身体
古雨看到最后的两个字,有一种惊悚的感觉。他向旁边看去,惊骇骇地发现一具枯骨。这就是那个落入山崖的人的枯骨啦,这人来到这里,适应这里的环境,企图逃脱,逃脱未成,在感觉身体不适后,最终死亡。古雨方才吃过野果,欣喜,忽一想自己的下场不过如在崖壁上留下字迹的人,心突然惆怅起来。古雨不知他要在这里度过多少个孤独寂寞的日月,如果不能有好的生存状态,不如一死了之。死,古雨想过,但他不甘心,他不想这么小就死,他死都不死。
这里的石头是圆弧形的,顶端面积很小,极易滑入水中,古雨尽量缩着身子,此时他思想逃离这里的方法。
“我们不能死在这里,我必须从这里出去。”
“向上是不可能了,向远处去,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途径。”
“不行,必须马上行动。”
此时此刻的古雨心里纷乱,他计划着前去的路,有几分自信,却又有几分心惊胆战。他还是动身了,身体一点点浸入水中,向远处游去。水很凉,古雨不能在水中停留太长时间,他需要找到另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他果然又找到一个山崖凸出来的低矮石头,他攀了上去。在崖壁上有藤蔓植物,古雨想象着一只筏子的样子,立即将那藤蔓扯下来,用功夫编织成一个筏子。这筏子放在水中,可以载着古雨,可惜没有竹篙之类的东西,古雨就用手划水,筏子也如意前进了。古雨坚信会逃离这个阴暗的地方,他正用手划着水。他能逃离这里吗?
古雨划筏子前进时,起风,然后从上空落下水珠,这是降雨啦,这可真倒霉,刚做个筏子浮在水上,怎么就落雨啦,这不是不要人活么?
古雨哭喊两声,他想起母亲啦。当时母亲对古雨说不要出去冒险,可古雨不听,这下好了,在这个前不着岸后不着陆的地方,能不能活是个问题。如果真就在这里死啦,那母亲会知道吗?母亲知道自己死啦,会怎样是好呢?古雨不能想这些事情,他想这些事情就哭喊,他都有些后悔啦。
这样想着,手没有划水,筏子自然前行了。古雨这才发现筏子是向前进的,这水是向前流的?古雨不用划水,他静坐在筏子上,左侧的山壁不断后退。
筏子漂流一段时间后,上空不再降雨水,古雨心里欢喜,往上望望,又往前望望,任由筏子往前漂流。
漂流筏上的古雨期待筏子将他带离这个阴暗诡异的地方,筏子越漂流速度越快,古雨能够看到水越流越急,期待逃离的古雨猛地望到前面有一个大黑洞,原来筏子是往大黑洞里流呢,那洞黑黑的吓人,怎么能进入那个洞呢?可水流这样急,古雨已经难以控制,他心慌意乱。
第34章落入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