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青为小怜争得一个怜姑娘的称呼,可是并没有罢休,从厨房那一次风波后,他每每骤发脾气。
小怜衣服破了个洞,邪青发管家脾气,于是怜姑娘的衣妆越来越好,甚至比中庶出的小姐还要艳丽。
小怜打了个喷嚏,邪青发嬷嬷们脾气,于是嬷嬷们不再伺候大少爷,转为伺候怜姑娘。
小怜吃酸梅,大呼好酸好酸,邪青大发脾气,大吵大闹要让管家和下人去找甜的酸梅回来,那管家和下人委屈得好几天都在念叨:大少爷,这酸梅就是酸的啊,这是常识啊,您怎么能不明白?
当然,除发脾气外,邪青还是有些比较平和的行为的,比如有下人亲人病重需要回家,管家不准,小怜看不过去,只是说了一句好话,刚好被他听到,于是那个下人顺利回家,而且还另外赏了一笔丰厚银子。
入冬后,天气越来越冷,府中的老仆们受不住冷,可是府中的炭火供应太少,小怜可怜老仆,而邪青再次知道,于是老仆们遂得心愿。
府中下人无意犯错,管家处罚,要逐他出府,这个下人也不知道怎么的,马上机灵地去跟怜姑娘求请,于是他顺利地被免去处罚,留了下来。
府中的庶出少爷,因为月俸太少,穿着寒酸,被护卫看不起,甚至被下人欺负,小怜见后可怜,叹息了一声,于是这个庶出少爷的月俸马上高涨十倍。
以上的事情,数不胜数,长此以往,怜姑娘的名声传开了。
因为百求百应,心地善良,待人和善,最重要的是,她能管住那个不可一世的恐怖大少爷,约束大少爷的恶行。
而且,只要邪府中有人向她求情,立马应验,比什么庙里的仙人,寺里的活佛还要来得灵验,所以邪府里的人无论表面还是暗地里,都对她尊敬无比。
至于以前那个默默无闻,叫做应小怜的小丫鬟,谁还记得,就算记得,谁又敢再提一句。
其实这些,都是邪青为小怜苦心而做的安排。
不是他真的喜欢发脾气,不是他真的要为下人做主,而是他要设法让小怜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提升,以避免再出现像厨房里那样的风波。
小怜的出身是无依无靠小丫鬟,这是先天地位,即使她有幸被邪青收入房中,又或邪青对她再如何好,也不可能改变她的条件。
所以邪青必须从另一方面,兵出奇着,以自己的古怪暴虐脾气去惹事生非,然后让小怜来给他擦屁股,同时对小怜有求必应,哪怕她无心的一句可怜人的话,也当成真的。
这样做,长此以往,小怜,不,是怜姑娘,在邪府里的地位,那就不是说着玩的。
因为这个怜姑娘可以拉住暴虐的大少爷,可以有求必应,下人必然称奇,必然感激,必然对她产生朦胧的美好感觉,那么怜姑娘就不再是地位卑微的应小怜,而是一个活观音,活菩萨,再通过人们口耳相传的夸大后,怜姑娘便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甚至,就连玲珑票号的神秘六爷,也开始考虑,是不是要通过怜姑娘来拉拢邪家大少。
日子一天天过去,冬至过去好像没一会,接着又是春分。
邪青在邪府里,除怜姑娘这个插曲,大小事情并不理会,甚至九大长老和他的族长父亲也不搭理,只要有时间,他就专心修炼,刻苦摸索邪灵经。
小怜跟着邪青,尽管因为怜姑娘的身份,多了些无谓的羁绊,比如终日有人过来求情,有人过来笼络她,有人过来给她送礼……等等,不过她的资质实在太出色,尽管不知道是什么资质,但只要一修炼,轻轻松松便能够突破境界。
比如,过年后,邪青的武道境界冲破二段初期,达到二段中期,这已经是突飞猛进了。
而小怜的武道境界,却是不声不响,当邪青想起一问时,居然已经到达二段初期,紧追在她的少爷后面。
关键是,小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进步,仿佛无关紧要一样,因为她的眼中和心里,只有她的大少爷,这才叫邪青惭愧。
唉,这个无知的小丫头啊,如果本少爷的武道境界能够如此轻松突破,那本少爷早就可以反击王家了!
邪青为维持在小怜心目中的高大形象,表面波澜不惊,但内心深处,却对自己的心爱女人异常地羡慕嫉妒恨,当然,他只恨他自己无能。
少爷,今天又有小抄来了。
东厢大院,小怜一手抓着一只乳鸽,一手抓着一张小纸条,饶有兴趣地迈进邪青房中。
来,我看看是什么。
邪青接过小怜的纸条,不以为意地看了一眼,原想着迅速看完便毁去,结果今天这一看,登时震惊。
什么,有这等事情?好,好,非常好!
邪青看完纸条的内容,拍着大腿兴奋叫道。
少爷,到底是什么事情,刘大哥他们发现什么?
小怜见状好奇地问。
自从邪青成立暗卫,或者说,开始经营一个臆想中的奸细系统,后刘进和刘连果然尽职地监视邪家三少,也就是天才邪天赐,而且每三五日都有一次小抄报告。
其实监视一个人,哪怕是邪家少爷,时间一长,也是一件异常枯燥无味的事情,尤其是刘进和刘连不知道为什么要监视的情况下。
期间,刘进和刘连几次辞职,都被邪青霸道地阻拦住,而留下他们后,邪青还破格将邪家真传邪武经传授,并命令他们精进武道。
刘进和刘连本来不肯受的,因为每月每人近百两的月钱,邪青毫不吝啬地给,并且对他们十分尊重,还不断地给精气丹。
这样一来,尽管刘进有言在先,可以自由离开,但任他们脸皮再厚,也不敢在无功受禄,享受这么多好处后就不负责任地离去,于是邪青每每稍微一劝说,他们就不得不留下。
而留下来,邪青没有吩咐其他事,就是只是让他们监视邪天赐,而他们为怕心里有愧,只得硬着头皮,努力将这件枯燥无味的无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没有一丝错漏。
于是,这才有了邪青隔三差五,定期查看的小抄。
只是今天这个小抄的消息,令邪青大出意料,精神一振。
小怜,你先不要问,我要出府一趟找刘进他们商谈,你在府中切记不要透露我的行踪,还有,以后与刘进他们的联系,不能这么张扬,你手中的那只乳鸽,赶快扔掉,让它飞回去!
邪青煞有介事地吩咐道。
是,少爷,小怜绝对守口如瓶。
小怜见邪青这么慎重,心中一紧,手便松放开乳鸽,任它飞走了。
刘进刘连,今天你们报告的消息,可是真的?
大少爷,千真万确,今天三少爷从府中抬了几箱东西,送到玲珑票号罗掌柜手中,你猜那罗掌柜怎么说?
那姓罗的说了什么?
他说,我还以为邪家的天才少爷只是个流连青楼的废物,没想到还知道点廉耻,知道要将我们玲珑票号的贿赂送回,呵呵,要不还真亏了!
那个贱货,哼,总有一天,我邪青要让他知道,惹上我们邪家,是他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大少爷,这玲珑票号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三少爷会跟他们扯上关系……
刘进和刘连所僻居的住处,邪青亲自前来,开始详细地询问。
邪青关心邪天赐,事无巨细地问起来,包括他如何备受打击,如何消沉厌世,如何在青楼赌场打发时光,挥霍青春等等。
这些事情,邪青虽然觉得可惜,但本心觉得让这个三弟消沉一段时间,在红尘中历练一下,增长见识,也不失为是好事,所以不喜不怒,并没有什么感觉。
然而邪天赐主动将自己收到的贿赂送回玲珑票号,表示彻底与之断绝关系的举动,却让他老怀宽慰,异常地感到兴奋激动。
第25章 闲暇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