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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看花回

老太婆,你又回来干什么?前面响起红萼没好气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当然,姑奶奶这话说也是白说,你反正都听不见。
似乎身体无碍,岳敏放了一大半心,这才笑着说,我倒是不知道,红萼什么时候成了谁的姑奶奶了?
小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见红萼犹疑的声音。
她们也把你抓起来了?她们怎么敢!小姐!岳敏还没来得及回答,红萼就兀自下了结论,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和愤怒。
停停停,我可没这么说。岳敏有些无奈,这才走到了红萼面前。红萼被关了起来,有些类似于牢房,一把大锁横在门上,红萼只能通过铁栏杆向外张望。
直到岳敏放下了那老嬷嬷,细细在她身上找着钥匙,红萼才反应了过来,小姐,你来救奴婢?声音里的不可置信反而更多了。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岳敏找了嬷嬷身上各处,却还是找不到。
别找了,小姐。红萼的声音里难掩神伤,这老嬷嬷说过,她身上是没有钥匙的。这嬷嬷每日只负责送饭送菜,偶尔送来一套换洗衣服,从铁栏杆的缝隙那里递过来。
也是,这样的人,皇后怎么会放心的把钥匙给她?若是这老嬷嬷反水,那赵雨柔岂不是陷入被动?老嬷嬷只是看守,而放不放人取决于赵雨柔,这想法倒也高明。
红萼有些伤感,更多的是无奈,小姐,你不用费心救奴婢了,红萼暂时还死不了。若是有一日,她们用奴婢来威胁你,你尽管置之不理就是。反正红萼这条命是夫人救的,现在就当红萼多活了这么些年吧。小姐你快些走吧,这里总归是不安全。
红萼,你也太悲观了。岳敏哭笑不得的掏出一根铁丝,看这锁只是普通的锁,又有什么技术含量?岳敏用铁丝捅了捅锁眼,小姐我可是能开保险柜的人。
保险柜,那是什么?红萼虽然迷茫,但看着岳敏的动作,总算是有了一丝希望。只是小姐是如何进来的?小姐又何时学了这种蟊贼的伎俩?
铁丝遇到了阻碍,岳敏细心的将铁丝上下活动,估计出大致的范围,然后抽出铁丝慢慢弯折来贴合锁眼,如此几次后,那锁砰的一身弹开了。
红萼喜不自胜,冲出来拥住岳敏,整个人几乎哽咽了。岳敏安慰了许久,红萼才想起自己一身脏污,怕是弄脏了岳敏的衣服,赶紧起了身,这时候才想到些什么。
小姐,这里关的,不只是红萼一人。
哦?这倒是有趣,这赵雨柔想威胁的人还真不少呢。在红萼的示意下,岳敏看向隔壁的牢房,借着烛光,岳敏看到那是一个半大的小女孩,穿着宫女的衣服,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岳敏。
看来这孩子一直醒着,听了岳敏和红萼所有的话全没什么表示,要么就是这孩子不明白两人在说些什么,要么就是这孩子明白她们讨论的内容,然后冷静的观察着。岳敏更偏向于后者。只是一个孩子这么冷静,真是太可怕了。
将烛火凑近,那孩子防备的往后退了几步。岳敏眼尖的看着那孩子抓着什么东西,而且那孩子后退时显得有些艰难,似乎是行动不便的样子。
关着一个孩子,岳敏对皇后的三观有了新的认识。但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后宫。本着给皇后添堵的原则,岳敏又开始对那孩子的牢门的锁捣鼓起来。或许是熟练了,这次牢门很快就打开了。
小妹妹,快走吧,下次可别落在坏人手上了。岳敏展现了一个她能做到的最大的笑脸。
我不走。似乎是觉得岳敏的笑脸有点傻,那小女孩酷酷的说道,声音有些雌雄莫辨,不过小孩子的声音都一个样。
不知道是不是岳敏的错觉,她似乎在这个小孩的脸上看到了嫌弃两个字,她也脾气上来了,敛了笑,为什么?
为什么要?那小孩子似乎翻了个白眼,离了这里,我能去哪里?一个小女孩莫名其妙出现在她不该出现的地方,我活够了?离开这里,我能保证我的三餐饮食和住宿吗?还是你打算养着我?
这……皇后关押着的人物,岳敏如果把她安置在身边似乎太过冒风险了。
似乎看出了岳敏的想法,那小孩不屑的说,别想了,你不想收留我,我也不想跟你走。留在这里至少安全。
岳敏无言以对,正准备帮那孩子把牢门的锁给锁上,突然想到了什么,其实你是个男孩对不对?
那小孩呆了呆,为什么这么说?
看那小孩的反应,岳敏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岳敏再接再厉,你是鸣琴的弟弟对不对?刚刚那小孩拿着个东西,岳敏走进了才发现是个荷包,深蓝色的荷包。小女孩一般不会用这样的荷包,总感觉是男生用的。在回答岳敏的问题的时候,那孩子虽然满脸不屑,但其实是有些紧张的,紧张之下,他的小动作特别多,比如说搓揉那个荷包,而岳敏也看清了荷包上的图样。一直觉得这图样很是熟悉,却一时没想起来,刚刚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曾经在鸣琴的荷包上看到同样的图样,又想起鸣琴说她有个弟弟,想起她因弟弟被威胁,岳敏把一切都串了起来。
本想打消那孩子的敌意,没想到那孩子更是紧张的想要后退,后退中更是不小心跌在了地上,岳敏这才发现那孩子腿受伤了,似乎很严重,你先别乱动,我们不会伤害你。
你们是谁!赶紧又站了起来,那孩子如负伤的小兽一般嘶吼起来,你们想对鸣琴做什么!这些天你们就故意让这女人演戏给我看的是不是!你们想得到什么!那孩子恨恨的指了指红萼。
这孩子未免也太敏感了吧?岳敏有些怜惜,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敏感到这种地步?又是承受了多少次欺骗,才会对人如此不信任。
你先冷静下来。岳敏声音平静,毕竟歇斯底里的,我们无法交流,是不是?
或许是觉得岳敏没把他当小孩子看的缘故,那孩子平静了一些,你说。
鸣琴是我的贴身侍女,我知道她有个弟弟,所以试探性的问了你。岳敏冷静的说,这是红萼,也是我的贴身侍女,有一天突然被掳走了,我打探到了这里,所以今天是来救她的。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威胁到了别人。孩子讽刺地说,然后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是鸣琴的弟弟的?
荷包,我在鸣琴那里见过同样的。岳敏说得笃定。
知道姐姐有这个荷包的人虽然少,但却不是没有,我怎么能确定不是姐姐相熟的人背叛了姐姐呢?那孩子有些动摇,却还是提出了新的疑问。
岳敏在心里叹息,这孩子也太不像个孩子了,但若知道荷包里的东西,知道东西的来历,这样的人一定是你姐姐信任的,对吗?看到那孩子眼神一紧,岳敏继续说道,是盒胭脂对不对?盒子和胭脂都很一般,应该是民间的东西。你姐姐说是你买给她的,她很珍惜。
孩子讷讷不说话了。
香胭脂的香气并不怎么浓厚,是桃花胭脂?我猜的,因为胭脂是淡红色的,我常见到的胭脂都是深红色。岳敏回忆着当时鸣琴给她化妆时用的胭脂。
是芍药。孩子干巴巴的说着。
我猜你可以信任我了吧?岳敏微笑。
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孩子倒是老大不客气,也许是看岳敏脾气不错,向着岳敏伸了双手,我站不起来了,姐姐抱我走吧!
岳敏傻眼了。
一路走来,岳敏都没忘记暗暗计时。红萼把嬷嬷扔到了牢中,不过没有将牢房上锁,也算红萼心善,觉得老嬷嬷并没有难为她,她也不用太难为这老嬷嬷。岳敏抱着那孩子,红萼随后,就这样走出了暗房。
计算着巡卫交接的时间,岳敏拉着红萼在黑暗的角落里等待着,待又一队卫兵走了之后,岳敏抱着那小孩,红萼紧跟着岳敏回到了梅香园。
这是红萼第一次到了梅香园,满脸不可思议,陛下怎么会赐了间这样的院子给小姐,而且还是靠近冷宫?这不合体制!
岳敏尴尬的摸摸鼻子,心想这还是比院子打多了,待会儿我将这一阵子发生的事情慢慢告诉你好了。
岳敏带着红萼穿过庭院,却见自己的房间灯火通明。
打开门,鸣琴、荷月和留香竟然都在。红萼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还有些防备三人,岳敏笑着对她摇了摇头。
主子!你可算回来了!鸣琴第一个发现了岳敏,满脸欣喜。半夜她起来巡视一下,结果看到岳敏房间窗户大开,借着月色一看,床上没有半个人影,吓得她赶紧喊了荷月和留香起床四处找找。此时终于看到了岳敏,几人也算松了一口气。
阿姐!熟悉的声音惊呆了鸣琴,看到岳敏怀中的人,鸣琴竟然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颤声问了一句,狗剩?
这名字一下子就把这久别之苦冲淡了许多,就连岳敏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荷月和留香也是笑得捂肚子,红萼捂了嘴,难不得这孩子就是不愿意告诉她们自己的名字。
阿姐,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这个名字了,我不是给自己取了大名吗?狗剩哭笑不得的说。
你取的那名字虽然响亮,可哪比得上爹娘取的名字呢?鸣琴说着说着就垂泪,爹娘都不在了,你还嫌弃这个名字……
姐……狗剩之前跟岳敏叫板的气焰一下子就萎靡了。
这名字哪里不好?土是土气了些,但若没给你起个贱名,没让你一直穿女装,你哪活得到现在?刚刚的眼泪简直像是错觉一样,鸣琴叉腰对着狗剩数落。旁边几人愣愣的看着鸣琴,似乎从没见过鸣琴这模样。
姐,我疼……狗剩赶紧转移话题。
你这小子,老跟姐装可怜……鸣琴的声音戛然而止,岳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狗剩的腿伤可是比她想的要严重多了。狗剩的左小腿的腿肚子上几乎是烂掉了,一个大大的血洞散发着恶臭,却没有血流下来。岳敏吓了一跳,赶紧把狗剩放到了自己床上。鸣琴此时也顾不得狗剩会弄脏岳敏的床,仔细看着狗剩的伤口,这是怎么弄的?
在押到那院子里之前,我逃过一次。狗剩轻描淡写的说,那个嬷嬷当初拿了根拐棍,不知道是有什么机关,她那边轻轻一控制,我这边脚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就看到腿开了个洞,最开始没这么大,大概就这么大吧。狗剩比划着,她们也没给我处理伤口,这伤口就慢慢烂了。我这才受不了了,在牢里整夜哭号,最后那嬷嬷扔来一包药粉就走了。我尝试用牙齿咬着撕了件衣服把伤口包着,可不知道是药粉不好用,还是衣服太脏了影响疗效,这伤口渐渐也就这样了。
鸣琴伏在床边,先是呜咽,然后慢慢痛哭起来。几人静默下来,岳敏遣荷月和留香去打些温水来清洗伤口,而红萼一脸怨愤,更多的是后悔,早知道那老嬷嬷那么可恶,这笔债真该找她讨回来!
狗剩哪见过阿姐这样的样子,也是吓得够呛,刚刚云淡风轻的表情也变得惶恐,阿姐,你怎么哭了,你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