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下山的时候,天色已按,大老远杨枫就看到她一瘸一拐的朝药庐走过来,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一下揪紧了。他上前去扶珍珠,谁知珍珠会不领情。
“你……你干嘛,我……我不要你扶!”
“你受伤了,还是我扶你吧!”
珍珠用你甩开杨枫的手,固执的要自己往前走。可是,她的腿实在撑不住,没走几步整个人扑到在地。杨枫无奈的摇摇头,这个珍珠和玉儿一样固执呢,越看越觉得像玉儿。难道,她就是……玉儿……这个念头钻进杨枫的脑袋的时候,他颤抖了一下。虽然珍珠有很多地方很像玉儿,可是,他的玉儿应该不会另嫁他人的,不过,万一……有什么不得以的理由呢?
“玉儿,你是玉儿对不对?”
珍珠的心轻轻一颤,他发现了吗?不……她不能承认,她早已没有资格回他身边。“什么玉儿,你……你说什么,我不懂!”珍珠别过头,刻意逃避杨枫的眼神。
如果珍珠不刻意逃避杨枫的眼神,也许杨枫还不会肯定珍珠就是玉儿,可是,他叫她玉儿时,她眼神分明闪烁,如果,她不是玉儿她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要紧张。玉儿,他的玉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愿与他相认呢?
杨枫是个特别冷静的人,他知道珍珠不愿承认她是玉儿,一定自己的原因,他愿意给她时间,他不信,她真的忘记了他们的过去。
在沉默中,杨枫将珍珠扶回了药庐,尽管她一直拒绝,但最后还是接受了。
很意外,今天的药庐安静得很,就连小珊瑚也不知跑哪去了。一下子,药庐忽然这么安静,还真不习惯。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药油在哪里?”
“在屋里那个小药箱里!”
杨枫转身进屋找药油。珍珠则乖乖坐在凳子上等杨枫出来。今天这些家伙怎么回事,都跑哪去了?平时一个个都那么积极,怎么今天这么奇怪?
杨枫出来了,他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解开珍珠的鞋子,揭开裤腿,珍珠的脚踝露出来,整个脚踝都肿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肿得真厉害。一会可能有点疼,你要忍着啊。”
杨枫倒出药油,轻轻的揉珍珠的脚踝,渐渐的力道越来越大,忽然他加大力道。
“哇,好痛!”
“忍一下,很快就好!”
他还是那么好,那么体贴。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再相见?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不值得……”珍珠的眼中有泪水泛出,她不明白,杨枫为什么什么都没问,难道,他真的不怀疑她的身份吗?
揉着揉着,一片淤青出来了。在那片淤青上有一只黑色的蝴蝶。尽管看到这决定性的证物,杨枫依旧只字未语。他不喜欢强迫,所以他相信珍珠有一天会自己讲出来。
时间仿佛是静止了,杨枫依旧低着头给珍珠揉脚踝,而珍珠的心里则五味杂陈,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要认杨枫吗?她早已没有这个资格,可是,现在的情况,他大概也不会一直忍耐下去吧,何况,她真的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当他只是个陌生人吗?
杨枫安静的给珍珠揉好脚,然后站起来,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你好好休息,我先回閈庭那去了!”
看着杨枫的安静的背影,珍珠有许多话哽在喉咙,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众人集中在閈庭家讨论。怎么今天这么巧,大家都在这呢?这都是南楚林的主意。杨枫这个人有心事喜欢藏在心里,而南楚林是个心细的人,很快就发现他的心事,在他的逼问之下,杨枫终于将心事吐露出来。为了帮助杨枫弄清楚珍珠是不是玉儿,他特意把大家都叫到这里来了。但是,他没想到他的好意最后还是被浪费了。
杨枫回到閈庭的茅屋的时候,南楚林吃了一惊。他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没有相认吗?当然众人并不知道珍珠和杨枫的事,毕竟两人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还不确定。
杨影见杨枫回来,忙将他拉到一边问:“爹,你去哪里了,师伯找你和村长好久了。师伯刚在说你们以前的事哦,大伙听得很开心呢?”
“是吗?影儿,你跟我出来下,爹有事问你!”
杨影迷糊的看着杨枫。此时的杨枫神情有些严肃,究竟是什么事非得到外面去说呢?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珍珠才肯承认她是玉儿,但是,他希望杨影能先做准备。希望他能接受这一切。
屋外已是一片黑暗,天空被点点繁心点缀得十分美丽。杨枫的心里略显不安。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影儿,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梦到过你娘?”
“爹今天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不是不让我提娘吗?”杨影抱怨到。
“别问那么多,爹要你说你就说!”
“噢!我也想娘啊,可是,娘在我那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根本不知道她张什么样子,要怎么梦她啊!”
影儿说得也是,当初他和玉儿失散的时候他还小,根本不记得玉儿的样子。可是,看着别人都有娘他也会想娘啊!“好,爹再问你,你希不希望你娘能活过来?”
“呵呵,爹,你今天是怎么了,娘都死了那么久了,怎么可能活过来啊!”
“别罗嗦,你只要说你希望不希望她活过来!”
“哦!”杨影偷偷看了杨枫一眼,他看起来很正常啊,怎么今天尽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不过,爹的表情看起来那么恐怖,还是乖乖回答好点。“想!这下可以了吧!”
果然,影儿也希望玉儿能复活的,那就不用担心他不能接受玉儿了。现在就看玉儿怎么决定了。这么多年,他不在她身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有孙女,有儿子,虽然她曾说过非他不嫁,可是,若是她真的另嫁他人,他也没话可说。玉儿比以前瘦多了,她一定吃了不少苦。
“爹,爹……”杨影一个劲叫杨枫,可杨枫沉浸在回忆里无法自拔。没办法,杨影只好先回屋。一回屋众人便问东问西,杨影因为不知道珍珠就是他娘,因此只当是杨枫一时兴起才那么问,众人问起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是杨枫问了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众人也没多追究,当然,这些人中还有一个清楚事情真相的,那就是南楚林,不过,杨枫没把事情说出来前,他也不便说出来。这些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好点。
第7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