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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目的

练冰月被萧若晨紧紧牵着手无法挣脱,媚如花看着她神情窘迫,却只能给一个让她安心的示意。
此时萧若晨脸色铁青走在前面心里正在酝酿他所有的疑问,练冰月始终被拉着看不见他的神情,却看着他始终是捂着中箭的腹部,感受着他急促的呼吸。练冰月突然想起他曾经为了寻找她而放弃了国主的地位,把护身符给了唯一掌握她线索的红衣女。但是她已不记得那段过往更无法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
“继承人。”练冰月看着他身着戎装的后背,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温热,心中却有种心酸在涌动。原来她执着的那个十五色护身符主人,就是她远在千里万里的哥哥。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将军府的秘密别院,继冲裕田离开后飞弘毅奇迹现身,这背后的复杂性并非小可,他走一路便吩咐重兵把守,后面的随从人员逐渐退去最后只剩下了三个人登上了别院的长长阶梯。
他停下脚步抬头仰望高高在上的门口遥不可及,漫漫长路中积压已久的凉意顿时袭上心头,走了一路不由感觉头晕乏力袭来,却终是狠了心迈上了上去。
“殿下。”只见练冰月一步跟上去扶住了他的手臂,萧若晨很是意外的看着她,练冰月突然间改变了称呼让萧若晨有些不习惯,比起将军这个称呼他觉得离练冰月的距离变得更远了些。
“冰月!”他停下脚步,感受着距离遥远的荒凉。“你会认我做你的哥哥吗?不管时间再久,不管你能不能在回忆起。”
练冰月陡然一惊,“如果真的记不起真的就想这样下去吗?”她清楚地问着自己最不想面对的问题,却是悬空般的空虚无力顿时袭上心头。
萧若晨见她寒霜般的面上眼睛在忽闪忽闪的,扶住自己的手在不自觉的微颤,便放弃了询问,自从他来到这个国家已经让自己心中的期盼变成了不可违反的现实,妹妹已经回到了他身边,剩下的只是时间而已。
“只是时间而已。”看着她颤抖的回避,尽管如此心中还是升起不胜的感激,觉得自己在回看以往的岁月,在杳无希望的现实中经过垂死的挣扎,最终选择了生,才得以让这种最真实的温暖流入渐渐荒芜的心田,此刻他感受着选择了生的意义竟是如此的震撼。
他停止了询问,三人踏上了阶梯,萧若晨无声的痛楚,练冰月无声的搀扶,飞弘毅看在眼里,却任由这样的无声伴随着这个漫长的阶梯。
三人登上台阶,随从利落的跟上来在前面引路,想必知道了他们商谈的是机密,把他们引到大殿的秘密房间后,利落的离去。
房间瞬间变得阴郁安静。
萧若晨正盘算着从哪里说起,他本想直接单刀直入问冲裕田隐瞒一切的背后,可练冰月在场他万万不能在开口追究。
“飞弘毅,你这次来并非只是证明我的身份,我们掌握这个国家已成定局,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扯出那件事?”萧若晨沉下一股气坐在了椅子上状态好像又回到了审理李易时的煎熬,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飞弘毅,练冰月却是靠在了本就是阴郁的背阳窗边,面无表情把自己埋没到了应有的黑暗之中。
飞弘毅受到如此质问,看着他坚毅的脸庞,经过几年已不再是当初的稚嫩,那眼神已从当初的倔强变为了狠决的凌厉,面对这件事情他也会绝不会妥协的追究到底,这一点飞弘毅再清楚不过的。
“我把护身符当做契约交换物给了红衣女,而她又转给了冰月,她明明一开始就掌握着我妹妹的行踪,而今又为什么向我隐瞒这一切!?”萧若晨借着护身符和红衣女越过了冲裕田开始直奔主题,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晨弟,我没有资格代表她向你解释这一切,如果你觉得受到了欺骗而后悔当初的话。”
“我说过我没有后悔!”萧若晨决绝的打断。
“那好!如果你真的没有后悔,那我告诉你,我们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你担负起了神谷山的民间代理所做的一切,当初你和你的前辈是以曲阜神功团员的身份深入那里的,我说的没有错吧!”飞弘毅走到他面前,神秘莫测的表情填了一股责问的不屑。
“是又怎样?”萧若晨毫不示弱。
“曲阜神功团狂少逝世,你们这些末员却不甘心,仍然认为有神功团上级再给你们下达命令,而你确定这个上级就是红衣女,听了她的话才去当得司拓斯的魔族管家并且把护身符给了她当作契约的交换物,对吗?”
萧若晨由惊疑不定的眼神定在了飞弘毅脸上,胸膛在急促的呼吸下上下起伏。
“也就是说我妹妹被李易劫走之后就落在了红衣女手里,所以她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的妹妹当做我呆在那里和完成任务的绝对条件,是不是这样?”萧若晨渐渐明白了他付出背后的丑恶,面目发狠忽略了捂住伤口的痛。
练冰月心惊的听着他们所说的话,却一直出奇的在意他们口中一直围绕的那个红衣女,刚刚目睹的那一箭的的确确打开了脑海中封闭已久的一道门,而那个红衣女。
窗外一道轰雷响起,仿佛在背后敲响了她最深处的记忆之源,俩人激烈的争辩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她是迫不得已!她没有想把你的妹妹当做稳住你的筹码,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飞弘毅极力袒护红衣女,但是并不打算向他公开练冰月受难和一切背后红衣女万般的艰难。
“迫不得已?她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但是那场结界外的大战后她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你是想说她已经死了所以要我原谅她?”
“不!她还活着,只是现在无法向你解释!如果你没有后悔曾经的一切并且接受,那我此次来只是想对你说,无论是作为神功团的一员还是我们的代理你的使命仍然没有结束!”
“你错了!我已不再是神功团的一员,我们的领袖已经逝去,就连组织也抛弃了我们消失无踪,到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说什么代理!使命?”萧若晨向前探着身体大声质问道,言辞激烈不能控制呼吸胸膛出现剧烈起伏。
“你无从选择!你按照她的意愿成为了这个国家的守护者,也要按照她的意愿来守护你唯一的妹妹!”飞弘毅也大声斥责,把他逼向永无选择的路,手指向了窗边的练冰月。
“可红衣女她是个结界法师!冲裕田他也是个结界法师!那我的妹妹!冰月她又是什么!李易杀了我全家我的妹妹又是怎么落到他们手里的!”萧若晨控制住情绪就想起身,但是糟糕的状况已不允许他这么做。俩个人激烈争辩的声音在阴暗的屋内回荡,练冰月看萧若晨变得异常凶狠,他口口声声中的家人和妹妹让她脆弱的神经极度发乱。
她再也记不起那是怎样的过往,抛生弃命的淡漠已经将自己置于了挣脱不开的黑暗。
“你的妹妹她也会属于神功团的。所以你们并没有被抛弃!请你相信我!”飞弘毅见萧若晨变得精神恍惚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支撑他的身体,却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黑暗处的练冰月,下意识伸手就要去够。
“我不会相信,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冰月!”萧若晨刚说完就想都不敢去想,窗外的雷鸣和闪电照的练冰月的身影忽明忽暗,像是最终还是要离他远去的期盼。正如他的梦中练冰月悬空的身影正在迅速的下坠到无底的黑崖。他焦急的期盼中越过强烈的痛楚强撑着起身,却最终倒在了飞弘毅的臂间。
“萧将军!”练冰月急跑过来边喊着外面的侍卫,萧若晨已是昏死过去,布满汗珠的额头上眉头紧蹙而起,口中还在念着好像梦中已经随着练冰月下跳到黑暗之中。
窗外的阴郁已是倾盆大雨前的电闪雷鸣,萧若晨被抬走,练冰月和飞弘毅留在了房间里,她抑制不住颤动无以面对今后的一切。
外面的电闪不断照亮着俩人形影单调。
“飞大叔!我的事情请你千万不要告诉他!”练冰月握紧了拳头怔怔的看着一处,狠了心坚决的向飞弘毅说道。
“冰月姑娘,对不起,我们欠你们俩兄妹的太多,他说得对,我此次并非完全是来证明他的身份的。”飞弘毅从刚才手扶着萧若晨的那个状态慢慢起身。
“大叔,辛苦你了,裕田他把这样的事推给你来做,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处理吧!”飞弘毅的苦衷她看在眼里,神情恢复镇定,展现出了一个女孩不应有的成熟与老练。
方才萧若晨问道关键处,俩人的心陡然被推到了悬崖边,如果不是他晕厥被抬走,俩人就都将面对无所适从的质问。
飞弘毅抬头看着这个女孩,身披黑色与屋内令人压抑的黑暗衬在一起,她像是被黑暗包裹的白莲,生命脆弱的就像是附在嫩叶上的露珠,不经风雨飘动。
她背后是文清一惊天的怨怒,又身系着飞海花尖酸痛楚的成长。他心痛不已练冰月的善解人意却让他出奇的意外。
“冰月姑娘,你有这样的觉悟我很替他高兴,这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做,我们的冲少临走前把一部分力量分给了他,但是这份力量需要一柄法器来发挥。”
“是那个魔印!”练冰月惊骇,慨叹冲裕田在无声之中竟然做了这么细致的打算。
“那不是什么魔印,冰月姑娘,你要明白你和他终究要承受起一份力量活下去的。”
练冰月抬头看着他雷鸣闪电之中变得温和坚毅的脸庞,似乎感受到了两年的平静将要被怎样的波澜所替代。
“力量。”她念了一遍却抑制不住心中再起的波澜,“大叔你能不能告诉我,裕田他是结界法师,那萧将军他!”
“你放心吧!他不是结界法师,虽然他要承受那份力量,但他仍然是神功团的一员,这些年来他们神功团的末员都没有被抛弃,这次来我就是想对他说出这些的,冰月姑娘现在只能拜托你去说这些了。还有,冲少走时为他留下了这个。”
飞弘毅走向冰月,示意她伸出双手。
“是什么?”她问道。
“和他运用力量时相匹配的法器。”他神色渐变深邃,“就由你来交给他吧!”说着,飞弘毅在冰月摊开的手掌上缓缓滑过,在滑过之处渐渐亮起一道奇异的湛蓝色,冰月奇异的轻叹活泛了她淡漠的表情,照亮了她的脸晶莹透亮,那像是通往奇异世界的门将阴郁笼罩气息一扫而空。
飞弘毅却想起了冲裕田被蓝光照的透亮的狰狞面孔。
接着蓝光渐渐凝聚成了一个奇特的刀身,冰月看了看并不是冲裕田身上带的拿一把,和那把比起来这把剑短了很多,剑柄像一团银色火焰又像是一朵祥云,同样是银色的金属但是拿在手上并不沉重。
外面暴雨蜜蜜的拍打在窗户上,那忘乎一切的神隐似乎把他们和窗外的世界隔了开。冰月像是被托付了神圣的职责,拇指在刀身上轻轻地摩挲,湛蓝色的奇异光芒渐变微弱最后聚集在了刀身一个奇异的流线型图案上,冰月一惊,“这不是!”
那图案正好和冲裕田给她的那把凤尾刀上的图案丝毫不差,只不过那把剑的凤尾是刻在刀鞘上的,冰月想不通这些究竟意味着什么,冲裕田给了她们相同图案的刀?
“冰月,这把剑有你交给他。这是我此次的任务,无论怎样,他总有一天会得到一个解释的。”飞弘毅说完转身就走。
“大叔!”他回过头看着她,“珍妹妹,就拜托你了,她失去了亲人又从来没有离开过家!”想起楠香珍她又是一阵揪心的痛楚,外面风雨大做还在不停地电闪雷鸣,空虚之感下对楠香珍的处境又多了一层担心。
“你放心吧!会有人对待她像亲妹妹一样的。还有,冰月姑娘,冲少吩咐我过一阵子也回来接你的,你哥哥那边。”飞弘毅有所顾虑,就这样完成了对他的交代。
“我会处理好一切的。”她说道,却又一种莫名的失落充斥心头。
最终,飞弘毅转身而去,留下练冰月还在手捧着那把剑,飞弘毅说的“吩咐”俩个字让她心有余悸。
冲裕田是什么样得人她终究是没有了解过,也许她已经再也见不到他,在这雷雨交加的时间里,却让她想起了她们的最初到现在的一点一滴形成无可替代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