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在北云国的正殿里举行,偌大的正殿里,摆放着许多梨花木桌凳。
桌子清一色都是长方形的,上面摆放了青铜酒杯,酒杯做工精细,多有镂花。除了酒以外,自然少不了肉。各个桌上都是琳琅满目的菜品。
国主与皇后娘娘穿着隆重地坐在正殿的上方,身后各站着两名打扇的丫环。桌椅摆放在正殿的两侧,依次坐着北云国的重臣。
北云国,左上为尊。因为太子不在,原本应该世子坐于左上角的位置,可北云国主对洪空使臣实在是太看重,便让纳兰晓柔等人坐了一张桌子。
易容以后,牡丹也看不出来到底谁是晓柔?谁是轩辕文浩?她一直盯着那个方向。数着人头,一、二、三,加上那个孩子,只有四个人,到底怎么回事?谁没有来?难道纳兰晓柔与轩辕文浩没有来?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是纳兰问叙与小倩?不可能,小倩她常常见到,她不可能有个几个月大的孩子,难道是纳兰晓柔的?想到这里,牡丹倒抽了一口冷气,难怪,难怪轩辕文浩可以为了她去死,难怪,难怪她那几个月的时间不见人影,还说去北云国,难怪……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一般。牡丹的拳头不由自主地在身侧攥紧,咬紧牙齿。在心里无比愤恨地说着:纳兰晓柔,我不管今天你让谁来,我都要他们死!是你害死他们的,他们是为你而死的!
音乐起,七八个女人飘进来,然后,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左上方的桌前,明儿在一个女人的怀里转动着眼珠子,才不一会儿工夫,就在乐声里睡着了。
女人抱着明儿坐在中间,左右两侧各坐着一名衣着华贵的男子。
两个男子正看殿中的舞蹈看得十分带劲,两个男子纷纷鼓掌叫好,带动全场的气氛。
王后娘娘时不时地看世子,看世子脸色阴沉,他身侧的水姬更是眼神恶毒,她的心十分慌乱。再往左上角看过去,又没有看到太子轩辕文浩,这让她十分吃惊。昨夜世子密报,说是太子已经回国,假扮成洪空使臣,可现在看来,并非像密报说的那么回事,她不禁有些犯懵。如果今日不能一举将太子毒死,便不应该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好——好——”又是两声大喊,硬是将皇后娘娘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看过去,正是左上角桌前的一名穿着灰色锦袍的男子发出来的叫好之声。她再转头之际,七八名舞者已经含羞对着左上角的桌子微微一鞠躬,然后退了出去。
“还有吗?”北云国主手里拿着一小块糕点,放进嘴里。今日的他,容光焕发,看上去很是高兴。是啊,昨天,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虽然受伤,但是好好地活着,并且顺利地通过了车五崖,只要养好伤,便可以继承北云大业,将世子的谋反之心扼杀。
“禀国主,接下来,是剑舞!”礼部侍郎对着上方拱了拱手。
“好,好——”北云老国主连声称好。
然后,换了一批女子进来,个个身着白衣,手中执着长剑,前袂在舞动间,飘起来。
“好——”还没开始舞呢,左上角那桌前的一名男子就大喊一声。
世子坐在他们对面,皱眉看一眼身侧的水姬。
水姬忍无可忍地凑近他的耳朵:“不管轩辕文浩有没有在里面,一会儿,计划照常实施。”
世子皱眉,压低声音:“若是轩辕文浩不在里面呢?岂不是打草惊蛇?”
“打什么草惊什么蛇?照计划从狱中放出一些人来,我们的人把他们杀了以后,再把狱中的人杀掉,然后说是他们之间撕杀而亡,生还的已经跑出北云国了,谁能查得出来?”牡丹压低声音,语气里仍然是压不住的气氛。
“咳咳——”皇后娘娘看到世子与水姬不停地咬着耳朵,大概猜到他们是在争执或商议是否动手的问题,她只好干咳了两声。
“给皇后娘娘取姜茶来!”国主立即吩咐。
“是——”一个女子一欠身,轻柔的声音在殿里响起。
“这位姐姐——”女子经过左前桌子时,一名男子站起身来,对着女子拱了拱手。
女子见是洪空国的使臣,知道是贵人,立即恭敬地又是欠身。
“这位姐姐,我有些喝多了,倒没有酒醉,只是,只是,呵呵——”男子假意搔搔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哈哈哈——绿烟,带大使去方便!”北云国主哈哈大笑起来。
男子起身,又搔搔头,然后跟着姑娘走去。牡丹,你的所谓的计谋不就是让我多拉几次吗?如果不配合你把这出戏演好了,岂不是对不起你的精心彩排?这名身着灰衣的男子,便是纳兰晓柔,另一名,自然是洛问天。中间的是小倩,不过,已经被易容得没人认识了。纳兰问叙负责照顾轩辕文浩,当然也被易了容,还搬了地方,搬到了一个十分不起眼的丫环的住处去了。
牡丹与世子相视一眼,分别皱眉,觉得奇怪。世子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你在他们的酒里下了药了?”
牡丹皱眉不语,她也没底。转头四处看,又不见她安排的人。莫不是他们还没有等她先开口,倒先动了手脚了?还是事先动了那些酒杯?思及此,牡丹倒抽了一口冷气,压低声音道:“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先动手了。照计划行事,半个时辰后,放一批狱中人出来,按计划杀死,让他们顶罪!”
“也只能这样了!”世子皱眉微微点头。然后看向对面的男人,就是不知道太子轩辕文浩有没有在他们之列啊?
纳兰晓柔易容的男子很快回来,一路呵呵笑着,倒一点也没有女流之气。走进正殿,朝着老国主与皇后娘娘有礼地拱拱手,再笑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依然看剑舞。
看剑舞,她倒是丝毫不警惕。以前看电视,通常出现剑舞的场景,那就意味着将要发生行刺事件。今天却不一样,昨夜,她已经熟知了牡丹的计划,此刻,她安然地饮着她的酒,不时地与洛问天大声叫好。
第68章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