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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那么的难

“轻衣姑娘这是要让我走呢还是留呢?轻衣姑娘有话明言,如果让我走呢,我纳兰晓柔即刻便走,如果让我留呢,就请轻衣姑娘以后不要再刁难才是。不过我纳兰晓柔有言在先,轻衣姑娘若让我踏出这康王府,日后便是有八台大轿来抬我,我也是不会再踏进康王府半步!”纳兰晓柔冷冷地看着拦在她面前的莫轻衣。
“你——”莫轻衣气得脸都要绿了。看到纳兰晓柔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自然是更加火大。火气大了,便容易冲动,冲动了,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莫轻衣完全没有了理性,拔出剑便往纳兰晓柔的脖子上砍去。
纳兰晓柔原本是要躲开那一剑的,只是,她正好眼尖地看到莫太余从门外走了过来。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莫太余这一身得体的官服,一定是才退朝回来。她唇角微微一勾,然后故意迟钝地往后退了半步,似乎是吓坏了,眼睛里呈现恐怖之状。
莫轻衣的剑触到她的脖子的那一瞬,剑却掉了到地上,只听哐当一声响,然后伴着莫轻衣‘啊’的一声惨叫。
纳兰晓柔再作吓坏了的样子往后退了半步,有意退到了纳兰苍泰的怀里。她知道纳兰苍泰是当今天子西门艾宏的表弟,并且纳兰苍泰是西门艾宏相当喜欢的一个表弟。莫太余除非真的举兵成功,自己称帝,否则,他永远不敢动他。
见纳兰晓柔被吓坏,身子往后踉跄,纳兰苍泰顺势将她揽入怀里。
莫太余见到轩辕文浩、洛问天、纳兰苍泰都在场,不好发作,只是冷冷地看着莫轻衣:“你搞什么?”声色俱厉。
“我——”莫轻衣语塞,狠狠地瞪着纳兰晓柔。
这一瞪,纳兰晓柔立即往纳兰苍泰的肩部靠去,将头埋在他的肩头。她从在怡红院第一次见到女扮男装的莫轻衣就知道,这个女人喜欢此刻揽着她的男人。真庆幸自己带来了一双二十一世纪的眼睛。
莫太余已经脸色铁青:“说!”声音比之前更加严厉。他倒想知道她到底为何要对温文尔雅,手无缚鸡之力的晓柔动了杀戒。
“我不喜欢她!”莫轻衣冲着莫太余吼。她委屈极了。素来疼爱她的父亲竟然为了这么一个青楼女子当着苍泰哥哥的面吼她。
“你听清楚了,晓柔是我康王府的重要客人,任何人见了她都得以见大宾之礼善待于她。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绝不轻饶!”莫太余说完以后一拂袖子往书房方向走去。
事实上,他除了生自己女儿的气以外,还有纳兰苍泰。竟然搂他他莫太余的女人,简直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莫太余在书房里来回地踱着步子。此时,已经是六月天气了。吉州倒也不是太热,只是今日有些闷闷的。莫太余烦闷地背着手踱来踱去。最后,他站定下来,似乎作了一个十分重大的决定一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到了书桌前,提起了毛笔,不知道写着什么。
完事以后,再将信件放进一个信封里封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
放好以后,他站起身来,打开书房的门,皱了一下眉,又关上门,再折回来,打开第二个抽屉,把信封拿出来。双手捧着信封,不停地看着上面的几个字:靖王府五贤王亲启。看着这几个字,莫太余又皱了皱眉。然后再把信拿在手里,走了出去。
在偏殿的食客里找到了问叙,莫太余义正严事地把信交到问叙的手里:“问叙,替老夫把信送到靖王府去,务必亲手交给五贤王!”
“是!”问叙领命出去。急急地找晓柔。他知道他的这个宝贝妹妹一定知道莫老贼送信去靖王府的用意。
在去皇宫的路上,问叙追上了纳兰苍泰与轩辕文浩一行四人。
“晓柔——”问叙把信郑重地递给妹妹。纳兰晓柔接过信,然后略有深意地看一眼纳兰苍泰,唇角勾起了笑容,“哥哥,这是莫大人要替他的小女儿莫轻衣说亲了!”晓柔说完把信递到问叙的手里,再笑看纳兰苍泰。纳兰苍泰的脸色立即变得铁青起来。
“既然这样,那我现在便送去!”问叙把信揣进怀里。看到晓柔点头以后,他速度飞快地往靖王府的方向走去。
纳兰苍泰看着问叙的背影发呆。
“纳兰公子是去皇宫还是回靖王府?”纳兰晓柔仍然笑。
“靖王府!”纳兰苍泰说完以后,如一阵风一般往问叙的身后追去。
“哈哈——”纳兰晓柔捧腹大笑。轩辕文浩深情地看着她的侧脸。洛问天仍然是淡然地笑。
“走。估计要不了多久,纳兰公子便要与我们汇合了!”纳兰晓柔说完以后挽着轩辕文浩的胳膊,猛地想起是在古代,又松开他的手。
御花园。
西门艾宏在一张石桌前站定,双手背在身后,穿着龙袍的他看上去英俊挺拔。看到轩辕文浩三人走来,他迎了上去,完全没有皇帝的架子:“三弟!”
“大哥!”轩辕文浩对着西门艾宏拱手。
“北云国恐怖有异数!”西门艾宏直面主题,因为之前见过洛问天,知道洛问天是轩辕文浩的死忠,他也便不避讳了。想到避讳二字,他又深看一眼轩辕文浩旁边的纳兰晓柔。
“纳兰晓柔见过皇上!”晓柔微微欠了欠身。倒也不行君臣之大礼。
西门艾宏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轩辕文浩。
“破痕是铁了心要篡位了!”轩辕文浩皱着眉头,眸光里呈现出无尽的痛苦。
“只怕北云老国主身家性命难保!”西门艾宏面露难色。
轩辕文浩身子颤抖了一下,然后冷声道:“皇位,可以给他!如果他动了父王,我绝不会轻饶他!”他的拳头猛地砸向身旁的一棵玉兰树,白色如莲的玉兰花瓣从树上飘落下来。
“自己与自己怄气有什么用?他既然无情,你又何必对他有义?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纳兰晓柔在一旁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与牡丹认识不过一年的时间,你尚且不忍心取她性命。我与破痕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习武,一起玩耍,我与他身体里同样流着父王的血,你叫我如何下得去手?”轩辕文浩痛苦地看着纳兰晓柔。
个中道理,谁人不懂?只是真要狠下心来,却是那么难,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