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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原来,刚才在打斗中,他们三个人的武器都被自己人击落在地上。
  而刀客逢君已经走出一丈外了。
  车里面的朱太师隔着帘子叫道:“什么人,如此放肆!”
  话一出,三十来个精兵,嘚嘚赶马举起刀啊剑啊枪啊鞭子啊就将刀客逢君团团围住。
  他心里忖想:这下麻烦了,自己明明是来寻找那个衙门楼阁里的人,却被官府人马缠上,得快些脱身为妙。
  “我是路过的乡民。”刀客逢君一脸无奈。
  “看你不老实,给我宰了他!”一个身穿盔甲的精兵头领,大手一挥。
  一声令下,刀剑鞭子等武器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攻来,刀客逢君手无寸铁,唯有矮身取马足,欲将对方的坐骑打散。
  咯咯,咯咯——
  四声骨折声后,右边的两匹健马被刀客逢君踢断腿骨,倒地而去。
  一个滚身,刀客逢君已经脱离精兵的包围圈啦。
  精兵欲再次追来,听得后面的车厢里朱太师喝道:“别追!误了大事。”一个白影飞出,半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白云,光景是他从棚顶飞了起来,落在刀客逢君前面,道:“饭桶,饭桶,个个都是饭桶!”
  前路被拦,刀客逢君抬头一看,月色虽然不是很明,但是近距离看来,还是蛮清楚:一个白须白发白衣老头子,清瘦的身子,长长的脸上,扁嘴紧收,两个嘴角露出长长的犬齿,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他双目微闭,神色傲慢,目中无人,右手里托着两粒大钢珠,在来回搓动。
  不等刀客逢君绕路走,朱太师手里的钢珠脱手而出。
  本来,要是手里的东西扔出去,肯定是直线或者是弧线打来,而他这两个钢珠,像是上了咒语一样,离手之后,呈圆形旋转而来,亮光一圈,快得令人结舌。刀客逢君后退身闪过,那两个钢珠旋回原点后改变了方向又追来,速度还是超快,若电掣风驰。
  当刀客逢君再次想后退时,朱太师的大袖一扬,袖里飞出两只手就钳住了刀客逢君的肩膀。快得让人无法想象,两只鸟爪一样长的手指深深陷入了刀客逢君的肩膀,一阵锥心的痛让刀客逢君徒地一怔,两股鲜血就顺流而下。
  肩井大穴被制,纵有浑身大力,全身的武功也使不出来,头上冷汗潺潺,挥如雨下,刀客逢君张大嘴欲说话,“仆”响一只钢珠塞住了他的嘴。他的眼睛一瞥见望到,朱太师的头发胡子真是白的可以,白的像雪一般。
  接着,朱太师“啊”一声发力一推,自己后跳了老远。
  踉跄跌了几步,刀客逢君后倒重重摔下去。他嘴里的钢珠滚了老远,钢珠落地处,青石板碎了两块之多。地上的刀客逢君已经全身发冷,倦作一团,颤抖的身子,颤抖的牙齿咯咯响。
  心念间,他好像想起了以前师傅说过一种邪门武功叫做寒冰鹰爪功,就是会让人中爪后像冰块一样寒冷致死的。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个朱太师是不是用的这种邪门武功。
  他很冷,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变黑,世界也越来越小,听得朱太师道:“快点进衙门!”朱太师一伙人进了州府衙门。
  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远处的司徒涵雨见得一清二楚,这正是她要的效果,因为刀客逢君好好的,肯定不会留在身边,唯有受伤或者是思想改变了才能长久留在身边。
  现在她已经跑了过来,“刀客兄……刀客兄……”
  没有回答,手足冰冷,双球紧闭,气若游丝,好像是死人。
  “死了?”司徒涵雨心里大急,甚至有点后悔刚才的做法啦,她一激动就哭了起来,道:“老兄,都是我不好!呜呜……”她奋力抱起他,要送回去给任堂主救治。
  刀客逢君太重,她搬不动。这时,她想了个办法,现在退后数丈外,疾飞而跑,俯身抓起他的手,掠了过去,一口气就到了繁华的大街上,前面是灯火通明的大家乐赌馆。
  停了下来,跑前去一看,伙计在忙得不亦远乎,重重一个重拳,打在看马的伙计头上,赶来一匹马车,装着刀客逢君飞也似的赶回济世药铺。
  时已深夜,药铺早就打烊排门。
  “任掌柜,任掌柜!”司徒涵雨使劲拍门。
  听到是熟人,一个伙计掌灯出来,见司徒涵雨泪流满面,神色慌张,忙问:“什么事情?”
  救人如救火,不再有过多废话与留白。
  “快点叫任掌柜。”司徒涵雨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任掌柜身上。
  二人一起将刀客逢君抬进了后院,放在一间小房榻上。
  樵夫二兄弟早已回来,正在那个厨房后面的密室里与任掌柜几个人在看名册,以及商量怎么保护里面的人呢?
  “任掌柜,任掌柜!”司徒涵雨跌跌撞撞跑来,不顾那些伙计的阻拦。
  任掌柜走了出来,道:“怎么了?司徒姑娘。”
  “任堂主,请帮我救他——”司徒姑娘说得异常紧张。
  “谁?”任堂主正在研究着名册,被打搅了。
  “杀手刀客兄,他被清兵打伤了……”紧张的说不下去,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担心的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或许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明明是要让他去吃苦的,如今被钦差大臣打得快死了,如今却是十分的不舍,这是什么,大家一目了然……
  名册上的名字,事关重大,天地会虽然是劫富济贫,最终不是个人侠义英雄所能代替,整个集体不容开小差。任世官不当是一回事,道:“先让伙计给他疗伤,待会儿我就来!”
  补充一句,司徒急得快哭起来啦,道:“不行,他快顶不住了!”
  “任堂主,这次名册之争,这个兄弟帮了不少忙!”樵夫兄弟说了句公道话。
  可不能亏待有帮助的人,乃是任世官为人所在。他快步走出来,他的左手还是未愈,缠了厚厚的一层布带膏药。
  小房间,任世官一看缩成一团的刀客逢君,探手试鼻息,不禁大惊失色,道:“这不是失传的寒冰鹰爪功所伤?”
  司徒涵雨早听过寒冰鹰爪功,据闻系华山派一孽徒所创,爪内有寒毒攻心,封住穴道脉门,能控制人的思维,目前暂无解药,数百年来早已失传,现在重出江湖,真是害人不浅也。至于为什么重出江湖,与何人所伤,均无大碍。救治刀客逢君是关键。
  关起门。
  任世官安排司徒涵雨做护手,觅百草熬汤药,服过自制续命丹丸。还特意让樵夫二兄弟一同运功灌输真气给刀客逢君疗伤……
  忙了一天一夜。
  任世官累得满头大汗走了出来。
  司徒涵雨早已焦急得锥心泣血,不顾的一身疲乏,起身问道:“任堂主,他怎么样了?”
  “我看我是无能为力啦……”任世官有气无力的摇摇头,耷拉着脑袋走了。
  话一出口,司徒涵雨人就软了下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是要他去衙门杀人,然后抓起监狱里去受刑的,现在知道他无药可救了,心里却是那么的难舍,自己是孤儿,太多的人之情感是无法体会,但是这个微妙难言的情愫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回事啦?
  对于她,像是千万条蚂蝗在心里舔血一般,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不能死,不能让他死!”她告诉自己,必须设法救他。
  她追了出来,道:“任堂主,请问,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
  很久没有去中原腹地行动,任堂主闭上眼睛,搜肠刮肚翻遍了记忆,良久才说道:“办法,不也没有,唯有一个办法,去中原洛阳白马寺里找惠普主持,传闻他曾经与这寒冰毒鹰爪功有过不解之缘。”
  “洛阳,白马寺?”司徒涵雨问道。
  “就算是他不能救治你的朋友刀客少侠,也会给你指点”任世官慢慢道来。“惠普大师博学多才,精通佛教文化,为人厚道,慈悲为怀,你去求他应该不成问题。”
  “那要什么时候去?”司徒涵雨不懂。
  “刀客少侠气若游丝,越快越好,建议马上动身为好。”任世官叹了叹气,仰天长吁,天空上星点无力闪烁,像是一盘迷局,道:“能不能过此一劫,还得靠他个人造化喽。”
  说到做到,司徒涵雨猛地起身,开始着手送刀客兄去找惠普大师。
  从姑苏到洛阳,千山万水,四千多里路程,(那是没有高速公路),车马赶路需要12天,能不能熬得过去,还要看阎王愿不愿意收他呢?
  她习惯漂泊,去洛阳寻找白马寺诚然不是问题,问题是她还有带着刀客兄就麻烦了,唯一的办法是弄辆车子。对,去偷了马车来,最后弄点银子来。
  马上动身,装扮一番,一个翩翩少年就出现在眼前,她就是司徒涵雨,青衣白扇,来到了大家乐赌坊。
  大家乐赌坊正是热闹火爆的时候,里面的个个赌徒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贪得无厌与迫不及待的渴望写得淋漓尽致。司徒涵雨的眼睛盯住每一个人的腰里钱搭。
  以此同时,也有一大帮的打手在定制场中的治安,严防小偷是近期采取的新措施。
  右边的大小台,通押台,牌九台,人气没有那个人头大擂台的人气旺。一阵唿哨后,角斗士拼命搏杀,喝彩,喧哗,尖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司徒涵雨使劲瘦着身子往里面挤挪。却是空手而回,敢情是这些人的钱都拿去下注了。
  满满一场子的男人,挤得司徒涵雨发育的刚刚合适的胸部嫩乳又酸又痛又痒又涩,难受极了。她一咬牙,为了刀客兄,豁出去啦,另想办法,抬头一看,有了!唯有上二楼贵宾麻将房。
  要上贵宾房,必须有陪同,没有伴怎么办?这时司徒涵雨的视线停留在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旁边,那个贵妇出手很大方,手掌在牌九台上拍的啪啪响,输钱赢钱好像是心不痛眼不眨,提包里的银锭子去的像是流水哗哗。看样子是个被人甩掉或者是男人去外面玩野花的怨妇,她还会抽烟呢。
  司徒涵雨决定来个美男计,她走了过去,轻轻靠了过去,那贵妇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胭脂味挺浓的。同是女人,闻得司徒涵雨直皱眉头,很想吐,心里咕噜道:“什么玩意?什么怪味道?”可不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就需要小白脸欣赏欣赏连哄带骗灌些肉麻的迷魂汤悄悄话,这个是天经地义的事,男人喜欢老牛吃嫩草,女人喜欢泡小白脸,可是法律公文也没有规定不可以的。
  可不,这个贵妇兴许是渴望得急吧,司徒涵雨扮做男子本来是个头矮了点,瘦了点,但是脸蛋十分俊俏,关键的位置是黛眉倩目,双瞳剪水,让这个贵妇十分满意。俗话说:人貌美不美,眼眉占三分,这里看来也不无道理。
  越是司徒涵雨望着牌桌上的牌九一块一块,那个贵妇就呵呵呵,甩下牌,道:“小帅哥,有没有兴趣到楼上玩两把?”
  “有!”司徒涵雨脱口而出,求之不得。虽然她心里有个疙瘩:咦!一脸脂粉涂得像是泥水匠粉墙,黑笔描眉像魔鬼,胭脂红色搽在嘴唇上十足的荡妇淫娃像,好像干涸了七年的古井,渴望天降甘霖……
  不敢往下想,司徒涵雨记得要为刀客兄救命必须来这招。
  二楼是麻将房,前面的几间房里隐隐约约传出“哈哈哈嘻嘻嘻”痴男怨女的打情骂俏声音,久之才响出“啪,幺鸡……大饼……”的麻将落桌,倒像是寻欢作乐以麻将为辅助气氛的场所,哪是什么赌馆?越走越不对劲,司徒涵雨心里犯疑:我的乖乖,别把我当是男孩子给卖了?
  木板铺底的走廊上,贵妇的胆子稍大些,居然敢将微胖的手挽过司徒涵雨的胳膊,大摇大摆往前走,那臃肿如母猪一样的身子,下腹的赘肉一下又一下往司徒涵雨腰肋侧撞。物理书上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同样是女性,同性相斥的那感觉对于还没有初恋经历的司徒涵雨相当不爽。
  再走一步,房间都是紧闭房门,没有了动静了,屁股后面一直手抓了过来。司徒涵雨猛地一跳:哎呦,怎么偷钱还要摸屁股?
  可能这个贵妇是老手,感觉司徒涵雨的一抖动而心里非常的高兴:估计还是原装小乳鸽呢?
  贵妇呵呵两声,道:“小弟弟,姐今天高兴,给你双倍的价钱。”她提前花皮包包晃了晃。
  司徒涵雨看准了那个鼓鼓的包包,正在思忖着怎么下手呢?
  到了最后一间房,方才停住,贵妇好像是老马识途,推开了房门,里面是空空的,一张雕花大床,一张木制麻将台,三张凳子看来是装饰品。既没有麻将也没有牌友,来这里干什么?
  司徒涵雨不知道,她心里高兴,这里没有旁人最好下手。
  伙计红烛点上,端来了上好的酒菜佳肴,一切好像是安排好了一样,全自动的非常人性化,酒是添了颜色紫色的葡萄果,苹果酒,菜是山珍海味。
  伙计躬身说道:“贵宾客官请慢用,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就行!小的在外面听候差遣。”他一脸的谄媚色,一副伺候二大爷的巴结像十足像个狗腿子。
  “滚开,别坏了老娘的雅兴!等我玩得高兴,小费少不了你的!”贵妇骂道,伙计灰溜溜就走了,嘴里直说“那是,那是!”。
  司徒涵雨饥肠辘辘,这顿酒菜让她委实不安,舌头蠢蠢欲动,口水不知道咽了多少口。
  关起门,贵妇轻车熟路,从包里掏出一个香囊,摆在床头,两个女人坐在一起,倒酒,夹菜,碰杯,说情话……
  一杯又一杯,司徒涵雨佯装应付,不住往嘴里送上好吃的香辣牛筋,爆炒鱿鱼,白灼酱醋虾。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贵妇佯装醉酒,嘴里喃喃道:“公子,公子……我醉了……”斜靠了过去,搂住了要躲闪的司徒涵雨,司徒涵雨摇头撅尾,心慌意乱。
  喝醉了的女人力气非常大,果然不错,两手像是铁钳,抱着司徒涵雨动弹不得,贵妇后来开始动手动脚,非常的主动!
  试想一下,两个女人醉了,装醉的,拥在一起,是什么概念,什么场面?
  司徒涵雨嘴里唔唔说道:“你醉了,休息吧!”
  一听到休息,贵妇打心底就喜欢的不得了,嘴里忙说“好!好!好!吹蜡烛!”听她说的那么爽快,哪里像是喝醉了的人?
  蜡烛一灭,屋里黑洞洞的,就是司徒涵雨的天下啦。
  俗话说:强盗杀人放火就会在月黑风高夜,小偷一看到房间里黑咕隆咚时心里就大喜,她正瞄准那个桌上放着的鼓鼓的包包。
  “你可要放松点吗?”司徒涵雨问道。
  “好,没有问题,只要你配合一点就行!”贵妇松开手,开始拨弄衣物,窸窣声响不断,像是贵妇在脱衣服,欲奔入主题来点大动作的干活!
  如箭在弦,情况很是紧急……
  司徒涵雨哪敢吃亏?她摸近桌上,揣起那包银锭子,走到了门口。
  “小兄弟,你去哪里?”贵妇问道。
  “我去茅房,一会就来。”司徒涵雨停住了脚步,耍了个谎欲放她鸽子。小偷最擅长的就是放鸽子放飞机。
  “啊?你怎么迟不去,早不去,偏偏这个时候就要去呢?”贵妇有点责怪起来。
  关键时刻出问题,肯定是不爽的。
  “我刚刚吃坏了肚子,去一趟茅房,一会就回来陪你喝酒,今晚少不了是你的!”司徒涵雨说的有头有脸,后面还保证起来。
  “好吧,去吧,早去早回。”贵妇又穿起了衣服,弄得窸窣响。
  走出房间,司徒涵雨快步下楼,出了客栈。将那些房间里的事情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
  大树下,一包银子,约莫八百两余,折回赌馆对换成了银票,(等于今天的2。4万元),便于携带。
  这时楼上的那个贵妇像是发现了什么,在大呼大叫起来。
  司徒涵雨装好银票,飞也似得往济世药铺跑。
  半路,她心里暗忖:去洛阳,万水千山路途遥远,这样有银票也不是办法,得弄辆马车来。时下的骏马一匹约莫150两银子(相当于现在的摩托车价格)篷车一辆约莫100两银子(相当于现在的2000元)再说这样的晚上,哪里去买呢?
  这时她到了杨柳阁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