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四处都挂着大红的灯笼,张贴着囍字,到处一片喜庆。本来宫里是没有张帖囍字这样的规矩,这是民间的婚嫁才会有的,但这是简子楚的意思,纵然有人反对可也敢怒不敢言。
“皇贵妃吉祥”沁清殿外的一众婢女向紫倩下跪行礼,南瓜只是微福了下身。
“平身吧!”紫倩抬脚进了殿,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身影,那个曾承诺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的男人,那个即将要给另一个女人同样盛大的婚礼的男人。思及此她的心已扭在了一起。
“皇上——”她微福了下身,她多么想开口叫他林子,像昔日般,可是,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她不能。简子楚已料到她会过来,合上手中的奏折抬起头看着她:“平身”没有过多的语言,没有太多的情感,只是淡淡地道。
“皇上,真决定三天后举行立后大典?”还是行民间的传统婚礼的仪式,果然,在他心里她才是他的妻子。“是,爱妃有异议?”他故意拉开两人的距离,也许他爱的只是儿时的紫倩,他对她的美好记忆都停留在山荘的那段时光里。他与她都变了。
“紫倩不敢,紫倩来此只想问皇上一个问题。”
“你问”一丝愁绪爬上他的脑海。“皇上可有爱过紫倩?”她问这话时,眼含泪光。
“有”他回答得坚决。“那现在呢?”这才是她最在意的。
而他竟哑口无言,只是走上前来一把拥过她的身子。“紫倩,对不起,是朕负了你。”
“可以在心里为我留一个位置吗?哪怕只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她挣脱了他的怀抱,泪光闪闪地看着他。“紫倩——”他半张着嘴巴,竟什么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是想告诉我你的心里再容不下第二个人了吗?”他沉默是因为不想看到自已伤心吗?可是,他不知道,这样的方式对她是最直接的伤害。她掩面跑出了殿,而他并没有追出去。
三天后,暮若殿里。穿着大红的新娘服的我坐在铜镜前,喜娘满脸笑意地为我上妆,她好不容易才化好的妆,被我的眼泪所毁掉。“娘娘,大喜之日不能流眼泪的,多不吉利啊!”她用手帕拭干了我的眼泪,继续补妆,我依然泪流不停,她的妆是补了一次又一次,好言相劝。想不到这娘娘这么难服侍,唉,刚开始还为这美差事而兴奋不已,这会她是有气也只能往肚里吞哪!骂不得怠慢不得。
“娘娘,老身求求您了,别再哭了,再不化好妆这时辰一过,皇上要责怪下来,老身担当不起哪!”我看到这个被请进宫化妆堪称一绝的妆娘,跪在地上猛的叩头,几个婢女也一同跪着。看到此情景我再伤心再不愿意可也不能累及无辜。我擦干了眼泪,才发现眼睛肿得很厉害。“都起来吧!”“再不化妆就真的来不及了。”看到妆娘还愣在一旁,我提醒她道。她吱哦地反应过来,给我化了个绝美的妆容,丝毫看不出我哭过,果然是绝妆。我审视着镜中的人儿,大眼灵动有神,俏脸粉嫩似含苞的花儿,朱唇亮而诱人,肤若凝脂散发着沐浴后的花香。大红的喜服用金线绣着展翅的凤凰,头戴凤冠、冠上的凤凰嘴里含着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冠旁钭插着一株凤凰形的金步摇,那是象征着皇后的尊贵身份。红色的盖头落下,我被众星捧月般上了凤辇。仪式在招阳殿举行,我被人搀扶着进了殿,低着头看到了很多双官靴,简子楚的一众妃嫔即使有诸多不满与不愿,可也一一到场,盖头下的我也能感觉到众多投射过来的愤怒目光。简子楚誓要立我为后,论出身我是将军之女,而阿玛也挺受人敬重,深得皇上的恩宠被立为后也并不是很离奇,更何况我上次挽救了邢轩,所以,百官中对于要立我这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皇后也有点头认可的,可是,对于要行民间婚嫁的仪式那却是史无前例哪!萱怡太后坐于正殿中央,皇奶娘与董木遥池坐于萱怡的两旁,萱怡脸上看不出真实的情感,董木遥池时而展颜时而皱眉,皇奶娘即满心欢喜。三人接受了我与简子楚奉上的茶与跪拜后,接着是文武百官对我们的跪拜,再来就是妃嫔们的跪拜。然后,轮到南瓜在一旁拿着拂尘开始了民间夫妻该有的婚嫁礼仪:“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我与简子楚各怀心思,同样很紧张,我是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否则这一拜之后我将永被困在皇宫这牢笼。简子楚即希望事情不要有变,虽然他很有先见地设重兵把守招阳殿前后,但心里仍有些忐忑不安。就在南瓜的第三声“夫妻——。”
“不许拜。”听到来人的一声大吼后,我一个激灵地掀起盖头,简以焕只身出现在殿里,他疯了吗?竟公然抗旨,这可是斩头的大罪。这一刻我很期待却又很害怕。简子楚看着这个曾经对自己惟命是从的皇弟,如今却视自己如情敌,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同一时间殿里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我、简子楚与简以焕的身上,有期待的,期待这三角恋关系将如何进展,有幸灾乐祸的,巴不得我被他俩扯烂撕碎,也有惊慌的,害怕怒火会殃及到他们。“皇上,王爷硬闯进来,属下拦不住,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壁左与一干御前侍卫齐齐跪下道。“退下吧!今天朕大婚怎能喊打喊杀的。”简子楚就知道他要来谁也拦不住。“谢皇上。”壁左等人齐声退下。
第97章泪中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