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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记忆掀开

在一片离离散散的记忆里,一直追寻着完整,一直追寻着真相。甚至口口声声说,就算这一切都会在心底的某个最微弱的情感上添上什么伤痛,都会在所不惜。但是,当真的面对这流离的真相时。在某个不知名的夜晚,在某个熟悉的街景处,怎么会那般的难过和沉闷。一切,终于是烟消云散?但是,又历历在目,仿佛经历的所有,只是一个单调的循环。百年之后,还会要许多揭开的浮沉继续上演。
若隐若显的人生中,我们究竟在躲着什么,理想的荆棘终究还是遍地开花。我们真的能披荆斩棘然后赢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境地?献愁供恨,离别情缘。尘埃落定一地的辛酸苦恼,这一切会是冥冥中纠结的那一段?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在何处安放这段揪心的浮厝。告别了慕容礼之后,当白天带着黑色的面具穿梭在陌云城的各个街道时,天空又开始下雪,很大很大,很快覆盖了他走过的痕迹。拉扯着很远的足迹,像是浪迹天涯的印证一般,白天却是如影随形的追随着。什么都不去想的话,或是一场空空的悲剧。
街上很少能够看到人,不知道是因为下雪了,还是因为看见黑名吓得不敢出门了。总之这一切,还是按照冥冥中注定的上演着,尽管一直避讳着,不让现实的冷扎伤了心头,但是,因为一切都画上可句话。黎明也悄然入驻,直到遮掩着昏黑的一切。天边的离别却是声声的骊歌,一场场的分别,即使当初一直默默以为还是黑名的那个人早已经背离尘世。但是,有清尘去陪着,总不会想白天这般度过这悠悠难耐的时光,却又无法忘怀。一直以来,总是任性的追求什么都不明白的东西,白天没有留意过往的浮厝依然在心头的撩动。
白天没有在陌云城逗留多久,这里唯一让他留恋的只有两个地方。他在戏院的旧址前发呆,那些历历在目的往事,最终还是被冰雪封存在了这个苍白的季节。当白天转身时,便没有了感觉。而他所能留下的,估计只有雪地上的几滴温热的液体。再融合往事在心头的燥热,一一在雕琢的沉默,岁月难得的黯然无挂。白天一直漂泊的苍莽一生还是没能停下来,即使当初当成了别人的戏子,在别人的人生中替代别人去完成别人应当担当的寂寞和一切的无奈,但是所有的罪过一一了然于心。白天还是对的,即使被世人唾弃。
白天闭着眼睛,任雪花飘落在他的眉毛上,然后融化,然后刺骨的冰冷让他觉得清醒。白天想着他这样的一生,从开始的时候便是为他人的追求,慢慢的自己深陷其中,到最后把自己当成那个本不应该替代的人,还做了他需要做的事情,但是,最后完成了一切。自己却不能享受其中的光荣和美好,只是还要戴着一副面具,行走天涯,散落各处。
第二个地方,是沉月轩。白天在门口徘徊了好久,最终并没有进去。因为想了很久,白天终于知道他该去哪了。
枫树林。轮回里黑名最后的归宿,白天在下最后一场的赌注,拿着自己的生命在赌自己不是命运的一个棋子,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不是被遗弃的生命体,在所有的剧本中,所有的终究是白天难以忘记的。那个黑名的死,他自己却成了黑名。成精的思念一点点膨胀在体躯。最后挣脱脑袋,永远的伤,一世人,一世情。半时癫狂的思想,白天还是留下一段不该的传奇,甚至自己都明白为何会成为传奇的传奇。
旁观者的姿态过于完美,指指点点的气态,主使人永远都学不来的。置身其中的黔难辛酸都是无法言表的。那么,最后身边的那些人呢,最后的冷嘲热讽还在继续。白天独自忍受着,永远只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然后去学着杀人,那种血液喷洒的场景一点点映照在白天的心头,真正的黑名便产生了。
因为寂寞,所以杀人。因为放不下,所以苟活。曾经白天没有挽留的,都一一离开了他的身边。那种被抛弃然后再被玩弄的滋味白天一点点尝受着。最后带着一身的疲倦和仇恨,去杀去恨,痛痛快快,潇洒无比。只是这一双手,真的是在等待着被手中的武器被别人鲜血染红。
不知道为什么,可总有一种直觉告诉白天。他该去哪里,在那里,所有的一切都会得到解释,谁都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白天去了。
到的时候正好是深秋,枫叶红透了。身后还有吱呀的车辙声,白天却选择独自一个人穿梭在枫叶林里,如此往复经久不息。念念难以忘怀的就是那些经历,一切的挣扎都风生水起。
白天想起了好多事好多人,诸葛星黎,清尘,水玲珑,火麒麟,南音,甚至是北堂羽,花祭,炽翼鸟,轩辕败天,夜游宫,献世,乱世,银世他们,都开始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翻演。就像一场场戏,白天才知道他始终是一个完美的戏子。在别人的眼中演绎着自己的死性不改。
在不经意间,耳边会传来踩碎枫叶细碎的声响,那么刺耳。破碎的思念竟然在心中一点点变幻成碎碎念,流转在肺腑的一段。所有的羁绊,所有的放荡终究还是要结束这一段征途。
几多障碍,几多重来。而是存在,阙志华梦。
真的如同水玲珑所说的那个瓷器一般。已经碎了,就再也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了,即使是相隔的很近,却连细微的一步都无法挪动。那么,着踩碎的枫叶,是不是说明,曾经写在枫叶上的誓言如今被摧残得支离破碎了呢?是不是还是无法兑现自己年少轻狂的错误和经久不息的热火。所有放入人生的梦想,不能停歇的纠缠。什么是栾辰,什么是苦笑的过往。百转千回,还是凄凄惨惨戚戚。
那么,水玲珑现在在哪里呢?她真的是在寻找那份治疗灼烧的方子?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开始一味的躲避,过分枝微末节的小心翼翼。
枫叶林的深处,白天突然的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在枫叶林的深处,在他的面前,有一座小亭子,里面架着一把古琴。不经意间,我的嘴唇不由自主的勾出了弧度。
她也曾来过这里,对吗?
白天开始日复一日的躲在亭里抚琴,温习她留下的气息。
白天学会了弹琴,学会了洞箫,学会了等待,学会很多东西,只等她的出现。直到那一天的降临,终于等到了那份遗失的什么。
当白天察觉到身后踩碎枫叶的声响时,他便知道,该回来的回来了。
白天抬起头,看见那个温柔的眼神,嘴角勾出了弧度。
义无反顾的,白天冲上去抱住了她,紧紧的抱着,这辈子都不会再放。结果去触碰到她冷漠的脸。白天尴尬的松了手,朝后面仰去。她将匕首拔离白天的身体,嘴角透露着奸奸的笑。
白天感觉自己的血不断的往外喷涌,很快潮湿了身下的枫叶。白天感觉很困,很冷,但是看到被鲜红的血液染得更红的血液,竟然出人意料的安静的笑了,笑容干净的如同一个小孩子。
白天看见她准备卸下了的面具,便微笑着说道,“南音,是你对不对,我们又见面了。”
然后他的脸变得扭曲,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再次冲白天挥动了匕首,白天本能的闭上了眼睛,睁开的时候,发现黑色的面具已经碎裂,他盯着白天被灼伤的模糊不清的脸庞,瞪大了双眼。
“你和苏黎世一样,都是左撇子,虽然在别人面前会刻意隐藏,可是当你一个人的时候,便又会不觉的使用左手。”白天解释道。
说完后白天就闭上了眼睛,没有必要再多说了。而且,白天看到从他体内流出的血已经盖住了被踩碎的枫叶,覆盖了那支离破碎的誓言。
只是,白天终究不能开脱的,就是这是怎样的轮回,究竟是自己在上演着历史,还是自己永远在重复着历史。
白天没有食言,他都做到了。岁月的浮沉终究还是洗刷不尽白天的诺言,因为命理如此。
依然不变的仰望最后的星辰旧时时光的流转,破碎的誓言因为血液染红,然后缝补的天衣一般。
岁月静好,此后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