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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放弃谁

在得到了白天的肯定后,清尘略为思索了一下,就转过身去扶住水玲珑,说道,“玲珑,刚才在驿站里都听到了吧,我们想去苍炎洞穴打探虚实,因为黑名的对我你来说确实非常重要。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是我们所有人的命门……”
清尘缓缓的说道,但是还没等她说完,就被水玲珑打断了,“那就去啊,干吗要刚才的那副表情。”水玲珑依旧没有能够明白。
清尘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压惊,才把下面的话甩了出来,“可是如果先去苍炎洞穴的话,就不能去雨神那里索取甘露配置治疗耳朵的药水,你的耳朵……”
在清尘叙述这段话的时候,水玲珑的脸色渐渐苍白下去,然后埋下了头,眼神涣散。白天看着她额前的刘海在风中摇摆出孤独的姿色,心底不觉被深深的扎痛。那些话语,也许就是这样一点点背离了他自己的初衷,那些曾经紧紧握在手掌上的誓言,却在不经意的瞬间从指缝漏走。却一直无动于衷没有察觉到。直到某一天,确切的发现时,却已经为时已晚无法弥补了。
白天只能看着西边的残阳如血,咬碎了一颗牙齿,吞进肚子里。
白天走上前去,从清尘的手中接过有点彷徨的水玲珑,看着她的眼神又开始慢慢汇聚,焦点在白天的眉宇之间。他揽过她说道,“玲珑,我……”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们。”水玲珑打断我的话,径直说道。
而这一句话,也引起了白天和清尘的注意,我们收回了思绪,将目光重新聚集到她的身上。
“先是逃跑,然后碰上了战乱,接着当冷玥国的入侵者侵占了陌云城,我和其它一些不相识的人被捉关在了牢房里。
之后便遇见了白天。第一个会懂得关心我的人,第一个会将食物分给我的人,第一个会为了我这样的人不顾生死去夺取雪隐莲花的人…….”
水玲珑默默的诉说着这一段,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白天。当她说完之后,清尘走过白天的身旁,对他说,“或许我应该相信你,相信你说过的话许下的誓言。”说完后,又走到水玲珑的身旁抱着她说,“没事了,那些事情都结束了,现在有我和白天在,就不要再想那些事了。还有,说这些与我们前往苍炎洞穴有什么关系吗?”
水玲珑像是一下子明白过来,笑着回答道,“啊……我没有注意,一下子把这些都说了出来,其实我想说的是,我的耳朵一直都是间接性的失聪,在某个时间里莫名的听不见,但是过一段时间还是会恢复的”
“那么现在呢,能听的到吗?”白天问道。一幅画面突然闪过他的脑海,白天已经知道了大概,便问上一句,作为肯定。
看到水玲珑点了点头后,我才释然,白天才明白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一直有股奇怪的感觉萦绕着他。
在驿站的时候,当白天不经意的嗤笑惹来所有人的注意,然后周遭一片寂静,他打圆场似的背过头,而面对水玲珑和清尘的时候,看见她们渐次抬起头来。清尘无可厚非,但是水玲珑,她的眼睛那时紧紧的盯着茶杯中,被她匀速呼吸吹出来的涟漪。如果她听不见的话,就不会察觉到周围的异常,又怎么会抬起头来呢。
所以,在那时候或者在那之前,她的耳朵就是可以听见的了。
这原来就是从刚刚开始一直萦绕着白天的那种朦胧的不协调感。
“如果你耳朵恢复的话,那是不是代表着我们现在就可以前往苍炎洞穴了?”清尘突然问道。
水玲珑望着她点了点头,却被白天打断了,“可是,间接性失聪,意思是不是你还有可能突然听不见?”水玲珑的脸一下子僵硬,然后冰冷的点了点头,咬着嘴唇说道,“是,没错。”
天空苍白,一群秃鹰飞过,丢下凄美的哀鸣,唱着他们心头最忐忑的骊歌。白天说道,“要不,清尘,我一个人去苍炎洞穴,你和水玲珑去雨神那里索取甘露……”
白天的话音未落,就听见了水玲珑的惊呼声,“不要……白天,你不能一个人去。如果碰上黑名……”然后就又悄然失声了,白天能感觉到她是在把涌上喉头的话语生生的咽下肚去。
白天和清尘一脸狐疑的看着她,她的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心事凝重,似乎在做很大的决定。但是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字都不露。剩下白天和清尘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清尘走到了她身旁,抬起她的脸对她说道,“可是,如果我们也去的话,我们也未必一定能够敌过黑名,万一我们成了白天的累赘也说不一定呢?”
水玲珑听着这些话的时候,身体在猛烈的颤抖着,当清尘说完的时候,她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白天继续说道,“清尘,我们在陌云城北方十里左右的醉仙楼碰面……”紧接着又是水玲珑的惊呼声,白天甚至都有些觉得她大惊小怪了,但是随之而来,从她嘴里一字一顿吐露出的,却让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终年不化的雾。
她在犹豫和踟躇之后,还是吞吞吐吐的说道,“白天,你不能一个人去!因为……”说到这里有意无意的停顿了一下,如同咽了口口水,“因为,难道你没有发现,当时家里已经家徒四壁了,根本在没有钱来医治我的病了。那个道士为什么会救我?”
一阵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白天没有说话,只是冲水玲珑点了点头,意思让她继续说下去。
“那个道士之所以会救我,是因为他在看过我的第一眼,就说道,这个女婴,以后会是唯一能使黑名认输的人!”
仿佛黑暗中被点明的孔明灯,白天再次打量水玲珑娇弱的身躯时,能够感觉道希望的烛火在摇曳的风中还能苟延残喘的亮着,那种希望的感觉。就那么狰狞着面目和真实,渐渐融入心脏。
“但是你的耳朵……”说道这里,白天不知道是刻意回避还是怎样,竟然说不下去了。倒是水玲珑打趣的说道,“没事,反正聋过这么多次了,早去迟去也没什么区别。再说了,如果我聋了的话,白天,你就做我的耳朵吧。”
白天沉重地点了点头,说,“不会的,我会设法医治你的耳朵。”
“那我就更不用担心了。”水玲珑说道,但是随即脸色便阴沉下来,像是某种意识突然闪过脑海,接着,又慢慢的吐出额两个字,“只是……”,接着便没了下文。
“只是什么?”白天追问道。
水玲珑抬起头看着我,摇着头说道,“没什么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眼神空洞,仿佛字想心事。当她察觉到白天在死死盯得她浑身发毛后,便又低下头默不作声,无论白天怎样问都不再说话。他只好就此作罢。
白天不知道再说什么,也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到底是去苍炎洞穴还是雨神领域,感觉这两件东西如同抵在他胸口背后的利器,无论躲向那一方,都会受伤。白天都不知道他自己是怎样想的,最终还是决定先去苍炎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