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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遇人不善

白天抬起头的时候,看着前方随风飘荡的烟雾,伸出手指了指。清尘和水玲珑便知晓了白天的意思,白天决定暂时放弃前往北方雨神领域的念头,目标改为眼前的小村庄。
她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众人并没有花多长时间来熟悉,因为当他们刚刚抵达村口的时候,老板娘雇佣的伙计就迎了上来,他是个身材短小的人。但是会熟络的将我们引为上宾。那些闲聊的人注意到我们的到来,并没有投来异样的目光,只是短暂的打量,然后又置身于他们的话题中。
当白天和水玲珑,清尘以及在清尘搀扶下才得以踽踽前行的南音围坐一桌时,老板娘的绿豆汤已经上来了。而那短小的伙计也将清尘的火麒麟拴在了那颗老榕树下悠闲的吃草。
绿豆汤在白天的面前晃荡着,由于刚刚上来的原因,还未平静,茶面还泛着几层细小的波纹。扑鼻而来舒爽的清香,一下解凉。白天看着外面,还是骄阳似火的天气,浮云卷密,游水闲走。第一次感到鼻子一酸,然后红了眼眶。
良久之后,当白天端起绿豆汤欲一饮而尽时,举着杯子的手却在半空中呆滞。因为我听见身后的人已经将话题转至黑名了。
“我今天去赶集的时侯黑名又出现了。”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娇弱,语调阴媚,能感觉到他眉飞色舞的神态。
但是随即被另一个人打断了,“拉倒吧,黑名遭八百年前就死了,还能复活不成……”粗厚深沉的声音说道,同样是男声。
听见这句话后白天刚刚提上嗓门眼的心落了下来,但是总感觉一股憋屈堵在心门,缘由不明。
但是那个声音尚没有讲完便被打断了,并且来这气势汹汹气宇盖天,虽然说话的是一个妇女。“怎么不可能?你没听说嘛?死在陌云城的那个戏班长老,他死的时候脸上还蒙着那张黑色的面具…….”
白天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转过身观棋不语。
先前那个男人得到支持后,如同斗胜的公鸡般励志气壮,然后微微叙述白天所需要的。
黑名在前不久曾经现身在苍澜大陆最北方的一个幽暗的洞穴里。那是一个黎明,上山砍柴的农夫发现山路已经被淹没,细长的水流从不可知的远方流过,堵住了农夫上山的路。当他双脚踩在水中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一丝微凉。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使他好奇,所以他决定顺着漫过脚腕的水流寻找缺口。
走了一段路之后踩在万木从中一个杂草繁茂丛生,被完全隐藏的洞穴。这个洞穴的名字在以后被叫做赤炎洞穴。因为当农夫走进去的时候,看见洞穴里四周脚下亦或者头顶的岩石都是红褐色的,如同烈火蔓延后的景象。空气有些沉闷,脚边的水流已经越来越稀薄了,但是农夫且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放松了心情。因为在进入洞穴不久,他便发现洞穴内的水流颜色有一些掺杂,有一丝丝的血红色,农夫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愣在那里没有动作,因为他在思索着要不要进去,在反复纠结之后,还是被好奇心所折服,他决定继续向前。
但是,当他重新抬起眼帘抬脚要走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身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全身黑色风衣脸上也蒙着黑色面具英俊魁梧的人,此时他的目光正死死的锁住自己。农夫被吓得不得动弹,只有嘴里吞吞吐吐模糊的呢喃出几个单词,“黑名…”
面前的人显然愣了一下,但是随即反映过来。从容不迫地走开了,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他走路的时候竟然一拐一瘸,缓缓地踩着泥泞的道路离开。
直到他起身走来,经过身边,最后走远,农夫都愣愣的呆在那里。很久之后才缓过神来,在身边随便找了个地方,便坐了下来,拎起衣角擦拭着满头的冷汗。当他细细的回味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忽略了一件东西。
这里离开洞口很远了,自己是打着火把才能信步向前,但是刚才……黑名并没有举着类似火把的照明工具,可是自己依然能够看清他的面容,如同他的身体能够透明发光一般。
在反复审视着每一个细节好几遍之后,农夫才回想起,当黑名经过身边的时候,他曾经注意到,他身上的某个部位在隐隐发光。是他的手掌,他的左手里握着一个圆滚滚的球状物体,它能过发光。所以很多人都乐意把它叫做夜明珠。
但是似乎也并不是很亮,因为不断的有红黑色的液体从黑名的手掌流出,那是血,黑名的左手受伤了。
所以他才不会伤害自己,所以他走路的时候才一瘸一拐,可能是腿也受伤了。农夫在一边庆幸自己的好运,一边好奇着这山洞里面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
所以,他并没有滞留多久,便举着火把继续朝前走去。走了没多久之后便断了方向,因为水流已干,根本不知道去向。好在,地上还有斑驳的血迹如同一朵朵妖艳绽放的红莲,农夫略微思索了一下便踏着红莲向前。
刚走了几步,他便看见前方一个洞口,通向一个空旷的空间。形如器皿,左右对分,左边是一湖泊,但是湖水已经销声匿迹,唯有堤坝处的断壁残垣是如此醒目。在右边是一片高地,当农夫踏上去的时候,便立刻注意到了前方倒着的人,他的身旁有一堆灰烬,在阴森的穿堂风“嗖嗖”地从身边溜走的时候,会带着余灰纷扬,而那人的身下的血迹已经凝固。但是向上看,嘴角处的血迹还是新鲜的,因为血腥的味道隔了很远都能够闻到。更为醒目的,则是他脸上蒙着的那张黑色面具……
农夫傻傻的愣在那里,愣了好久之后终于忍不住了,丢下火把转身就逃,漫无目的地跑了很久之后,才气喘嘘嘘的靠在洞壁上喘气,随即“哇”一声吐泻出一滩污秽……
这件事很快的便被传了出去,如同乌云一般,很快的遍布在整个苍澜大陆上,笼罩着阴森的恐惧。人人自危,继落星阁首次现身之后,黑名的再度出现,让原本就很少的街角巷陌再也难以见到活人了……”
男人说完这些刚刚顿了一下,喝口茶压压干燥的口舌。却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席话惹来了巨大的反响。窃窃私语交耳吵杂很快在围聚的人群中蔓延,先是一阵唏嘘,但是当他们看见说话的男人此时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镇定时,他们便开始动摇了。因为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造谣的痕迹,接着唏嘘便被阵阵担忧恐慌所代替。
很快的,一个代表便说话了。“黑名又出现了,又有人要遭殃了。”说话的人眼神隐忍话语幽幽,似乎黑名就拿着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般。
“万一遭殃的再是我们呢……”接着便上来一声附合。此话一出,原本宁静的村庄也开始了人人自危。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从人群中发出,唯独道出这一切的那个男人镇定若山的站在那里,白天狐疑的看着他,却没有能够发现什么。
白天转过身面对对面的水玲珑和清尘,意图从他们那里提取一些意见。当白天转过身去的时候,发现水玲珑正目不转睛聚精会神的盯着那个男人,而清尘则一副悠闲的模样,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时的端起茶杯轻轻的小抿一口杯中的香醇,而南音却因为伤口不得不则伏在桌子上,英俊的面容侧向另一边,所以白天看不到。
白天以为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关于到黑名的故事,闭目养神或者看着庭院外面潺潺的流水而使身心荡漾以减轻伤口的疼痛。可是白天错了,他不仅一直在听,而且在听的同时脸色骤变,尤其是在听到黑名出现在苍澜大陆最东面的时候。眼前一黑,什么都感觉不到,接着便是万剑穿心的感觉,之后才逐渐有了光亮,眼睛渐渐由模糊变为清晰,可是心里闷闷的,始终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
然而,这些白天都没有注意到。
清尘感觉到了白天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抬起头来,冲白天使了个眼神。然后,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在耳边想起,而这次的声音变得沉稳。他说道,“其实不必担心黑名出现在这里,因为黑名已经死了。”
接着他停顿了一下,喉结翻滚,咽了口口水。然后便眉飞色舞有声有色地继续说道。
“昨天黑名突然出现在陌云城,当时是傍晚,日薄西山残阳晚照。因为黑名的再次出现,惹得城里人人心惶惶,各自闭关锁门,很少有人会会大摇大摆的出来,除非是不得不置购家需,所以即使赔上一整天的吆喝,我的瓜果蔬菜还没有卖完,我那个着急啊。只想快点卖完回家,陌云城离这里大概有十几里路,空手走个来回都要数小时,而如果天黑了看不见路,还得拖着剩余的累赘往回走那真是不划算了,所以我不得不降低价格。
基本上,只要保证不赔本我是把价格压到了最低……”
说道这里的时候,下面有一个声音插了进去吗“不赚钱,那你光赚吆喝啊!”那人嬉皮笑脸的说话方式让人听着很不熟,然而不幸的是,竟然会有很多人跟着附合,阴媚的笑声在人群中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