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叩响了天空。远方的天边开始变换着颜色,黑暗即将降临。而这短暂的晚霞,却是那么美丽迷人的景色。浮云流水一般的带着天空的颜色走过。扑面而来的风携带着微微的湿气以及枫叶熟透了的味道从身边溜走。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美丽的故事,为什么这样的场景不能长久的停留,而是短短的转瞬即逝的瞬间?也许,在很多人的记忆里,哪怕多停留一秒钟,都是美好的。
但是他们忘记了美丽的本性。正是因为这醉人的场景短暂,它才会被人留恋。如果它停留的时间稍稍变长,便会惹起很多人的不耐烦。甚至,会厌烦起来,讨厌这些曾经在眼中美满安好的一切。美好的在一瞬间,却往往是永恒。定格在记忆中,最深沉的流连在一起,纠结成一段段不可告人的往事。
白天这样想着,未曾料到在树林的背后还躲着一个人。那个黑色的身影,在不小心的踩碎了落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白天循声望去,却只能看见那个身影一闪即逝。
“黑名?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白天在心里默默的问自己,但是最终也没能找到答案。如同巨大的谜,解不出怎样满意的答案。
而清尘则是追了上去,结果在搜索了大半个枫叶之后,连半个黑色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之后,最终选择了放弃。
他们回到火麒麟身边的时候,发现水若颜和男孩都醒来了,男孩只是呻吟着伤口的疼痛。而水若颜察言观色白天和清尘的表情,也能猜出个大概。
她问白天发生了什么,白天却用一句没事草草的敷衍了。白天在心底说,“很多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但是,伤口在不经意的瞬间被划破。从那一刻起,水若颜的心里,便与白天产生了隔膜。阻隔这遥远的差距。不过,多年是否还要重复着一次次的悲痛无绝,白天和水若颜谁横加阻拦着谁,谁又是谁的命中注定的结束。
在通往玉龙雪山的道路上,白天他们四个人都沉默寡言的。这一路他们都是走着去的,因为仅靠一匹火麒麟,就算它有再大的力气,也无法载上他们四个人的。所以,最后火麒麟的背上趴着受了伤的男孩。然后被清尘牵着,同他们一起徒步走到了玉龙雪山。
似乎除了方位,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有所变化的是,他们知道了男孩的名字叫做南音,而水若颜更愿意白天他们叫她水玲珑。她说这是她的乳名,但是在她出生后不久便父母双亡,然后被婆婆卖给了沉月轩,接着习琴,然后顺理成章的做了琴师。
接着,一路上除了跋山涉水留下的不可磨灭的走过的痕迹外,什么声音都没有。大家都不愿意多说话,因为这样长途的跋涉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所以没有人再愿意在说话这样可有可无的事情上消磨了。这样的感情是否也是可有可无呢,每个人心中都在或多或少的思索着,每一分的思索背后,都有一段深凝的悲伤,那种无法控制的情感蔓延在一起,交错了起来,赫然凝成了厚重的历史。却还是反反复复的上演着。
而这一切在他们踏入玉龙雪山的那一刻被打破。
白天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景象,前方山峰重峦叠嶂,山上满是冰雪覆盖。甚至连那绝壁松的枝桠上都有残留的雪。终年不化的积雪氤氲成朦胧的雾,使他们看着这样的情景恍如梦境。
白天一眼便认出了在他前面数百丈的一道崖口生长的六朵晶莹的莲,那便是雪隐莲花。他们一鼓作气地朝那里走去,互相搀扶着防止跌倒。不一会儿,雪隐莲花便骄傲的绽放在白天的脚下了。
白天蹲下身去,伸手摘了其中最右边的那朵,但是,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朵莲花的时候,它便开始消融。白天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它摘了下来。但是,当白天缩回手再看的时候,发现,手中的雪莲莲花早已化成刺骨的寒冷在他的掌上迂回。
“怎么回事?”白天盯着掌心的那一滩水发呆。
“你以为是谁都可以将它摘走的吗?”这个幽幽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白天转身望去的时候,看见身着千年狐裘的尊贵的女人拉着缰绳停在了天空中。而缰绳的另一端,连着的是一只身形硕大的…….龙。
这是白天第一次见到一条真正的龙。它的浑身通红色的,皮肤突兀的有些扎眼。
在我仔细的琢磨它的同时,它却突然张来了血盆大口。恶臭之后便有一堵火焰从嘴里喷出。残忍的火焰直直的向白天他们逼来,他们不得不侧身跳了出去才躲过了这一劫。
然后女人吹了声口哨,它才扑腾了两下翅膀,然后停在了冰面上。
女人从它的背上下来。拍了拍它的背,然后一道金光闪过,那条龙便缩小了身形,然后再看,只有一只麻雀那么大,它钻进了女人的手掌。女人用爱抚的眼光看着她,用另一只手拨弄了它两下,然后合上手掌,再摊开的时候,那条龙便消失不见了。
白天一行人从狼狈的地面上爬起来。然后聚集到了女人的身边。
“您就是玉龙雪山的守护神吗?”清尘开门见山的问道。
“不错。正是我。”她不冷不热的回答道。
“那么刚才那条龙……”白天接过话来问道。
“你说北北啊,它是一条火球龙。怎么了?”
“没……没事。敢问……敢问尊姓大名?”白天支支吾吾的说道,但是心里却如同野火獠拨般着急。
“我是花祭,是整座玉龙雪山的守护神。”她的口气里有说不出的自豪感。“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这里终年不化的积雪以及云雾缭绕的气息,这里冰冷的空气以及……”
“以及雪隐莲花,对吗?”白天脱口而出。
她的视线绕过白天,直勾勾的射在了白天背后那生长着雪隐莲花的断层上,然后又收回了目光重新审视着白天,“这就是你们来的目的,对吗?”
“没错。”白天迫不及待的说,“那么,能不能告诉我怎样才能摘下那朵雪隐莲花?我刚才……”
“当你手指触碰到它的时候,便有水珠从它身上滴落,而当你把它摘在手心的时候,发现它已经消融成水了,对吗?”然后没有等白天回答,她就说了下去。“怪不得少了一朵。”
“那么,怎样才能将它摘下?”白天侧过头看着水玲珑,说道。
“笑话。雪隐莲花是玉龙雪山的宝物。一千年才有六朵可以存活。怎么能够随意告诉你这个外人。并且,你刚才鲁莽的举动已经使其中的一朵丧身……”她的话语里满含着嘲讽。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白天正看着水玲珑。他的指甲缓缓的陷入了皮肤里。顾不上礼貌,白天打断了她的话,“那要怎样你才能告诉我?”
“怎样都不告诉。”她已经转身,下了逐客令。
白天吃了个闭门羹之后,却束手无策。只能目送她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苍茫的世界,看见希望渐步破灭。
周围冰冷的空气刺激着白天,血液不断往头上涌。那一瞬间,白天只感觉天地一片漆黑,其他的人,水玲珑,清尘,南音以及火麒麟都不见了,他们都在被黑暗慢慢的吞噬。而他,却只能无能为力的伸出手,却怎么也够不着。白天只感觉他突然晕过去了。
但是白天没有,因为清尘已经教我把某些东西刻在了心上。在黑暗包裹着我的时候,那些字符闪耀出最美好的光芒。
“我劝你最好还是回头。”白天冲着花祭消失的方向说道。然后,果真看到了她的身影又出现在云雾里。
她转过身,看着远方那惊心动魄的画面,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而在她冰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这样的一幅画面。一把锐利的剑正架在剩余的五朵雪隐莲花的根部,如果轻轻的一扫……
第20章 黑色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