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雁南看着哭泣的佐依依,不忍心,走了。落尚寒看了她一眼,慢慢的跟了上去。
落尚寒跟风雁南保持了十尺的距离,就跟在她后面,从客栈,走到山前的小路,上了山,走到一个庙前。他们走了好久,一路无言,落尚寒也没有走上前。他大约可以猜到风雁南在想什么。
风雁南走进那座庙,朝里面的神像拜了拜,继续走着,她好像想走到尽头,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可是,路一直向前,没有停歇。她也就一直走着。
风雁南忽然转过头,落尚寒站定,就这样看着她,她问道:“落哥哥,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落尚寒心惊,想到:“我对你的感情,就是爱。”
开口说道:“殷少伤对佐依依的感情,就是爱。”
风雁南转头看了看四周,说道:“殷少伤看佐依依的眼神,有时我在你的眼里能看到,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什么叫爱。怎么爱,为什么他们这样叫做相爱。”
风雁南不明白的问道。
落尚寒心想:“你想想我怎么对你的,你就明白什么叫爱了。”
可是这样的话,他又怎么能说得出口,落尚寒看着她,一言不发。
风雁南转身走了。
落尚寒心里在怒吼:“为什么你还不明白,为什么。”
落尚寒回想起三年前在竹林的那个夜晚,风雁南舞剑,他看着她的身影,宛若天仙。他想起去年她在火凤楼跳舞,这个洛阳为她疯狂。这些,都是他爱她的原因。
还有那许许多多的夜晚,他紧紧的抱着她,听到诉说,看着她哭泣。每一次她哭泣,他都会心疼,心痛自己的不中用,让女人哭的男人,不是一个好男人,他的娘亲这样对他说道。
落尚寒看着她走远,不再追了。时候到了,她总会明白的,落尚寒已经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佐依依看殷少伤的温柔,落尚寒明白,她对他,是有感情的。只是她心里还不明白,她没法表现出来。
落尚寒再次想到自己的家事,想到自己只是前管家的儿子。顿时感到失落。
虽然风满月把他看成儿子一样的照顾着他,可是也仅仅是风满月而已。
如果他跟风雁南在一起,如果能在一起的话,要饱受天下怎样的谩骂,要饱受怎样的非议。落尚寒想到这些,便停下了自己的想象。即使不能在一起,我能在旁边这样看着,也就足够了。
落尚寒转身,慢慢走回去了。
风雁南看到落尚寒没有跟过来,一跃而起。坐在了树上。
看着点点繁星,慢慢看呆了。
这个夜晚,她想了好多,好多。想得她自己都乱了,忘了回去。
翌日,佐依依因为一夜的哭泣,双眼都红肿了起来,佐依依说了好多她以前的事情。殷少伤就在旁边默默的听着,他一直以为,佐依依不肯接受他,才不肯将以前的事情告诉他,可是以往的伤心事,谁又想总是挂在嘴边呢。
佐依依这样爽朗性格的女子,被触碰到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也还是忍不住哭泣。
这些年,佐依依一直一个人过着,虽然胡二偶尔会来找她,但也经常半年才来一次,最近胡二一次来见她,放下很多钱财在她那里,然后就走了,他说他必须躲避胡立的追赶,他因为好玩赌输了。
之后,胡二就一直没有出现过。她也就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着。
直到那一天,胡立带着人来找她,说想要胡二的钱,说那笔钱是他跟胡二一起偷四合楼的,现在他想要一半,胡立对胡二拿走了所有的钱很愤怒,本来那个赌注就是开玩笑,天下谁都不可能能找到十颗那样的宝石,他们兄弟两人无聊,才决定找事做的。可是他没要求胡二还那些宝石,胡二反而拿着钱就跑了。这让他怎么咽下这口气。
因此他一定要找到胡二,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胡立终于死了心,想拿回钱就算了,这个仇以后再报。于是他就去找佐依依了。
佐依依看到她的师叔来了,以为师傅已经被他抓到,便吓得把钱都拿出来,反正作为大盗,钱财本来就是身外物。这笔没了,还有大量的钱可以偷,天下最蠢的人就是只盯着一笔钱不放。
佐依依将钱给胡立后,战战兢兢地问道:“师叔,我师父是不是已经被你抓住了。“
胡立一听,脸色立变:“我一定会找到你师父的,只是我现在心情不好,我先不去找他了。“
佐依依笑了起来说道:“原来你还是找不到我师父啊。“
胡立一听,火了起来,藏的人能藏到找的人找不到,很明显藏的人的本事就比找的人高了,胡立可不愿承认这一点,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天下第一的大盗,便怒道:“你娃儿你敢笑,看我不收拾你。“
佐依依吓得跑了出来,就这样跑到了凤凰山庄,她认为,殷少伤至少还能保护下她,不让她被胡立欺负。她知道他们兄弟本事大又好玩,而胡立早就拿着钱往赌场去了,哪里管这个小娃儿。
胡立心想,等他把钱输光了,再找胡二算账。有着钱不花,他看着心里难受。花钱最快的地方,当然就是赌场了。
佐依依来到凤凰山庄后,发现殷少伤对她付出了真感情,渐渐的她也被感动了。殷少伤不顾凤凰山庄的反对,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她也明白殷少伤的意思了。她觉得殷少伤随便冷漠又有点古板,可是,还是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殷少伤对她的关心。
佐依依收拾着行李,看着风雁南走来,心想:“唉,她啥时候才能明白自己对落尚寒的感情。要是哪天落尚寒等不及了,走了,那可真是可惜了。“佐依依心想的事情后来真的成真了,当然这是后话。
殷少伤走进,看着他们两,又看了看佐依依,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他想就这样看着佐依依,看一辈子就够了。
落尚寒走进,他也一脸疲惫,昨晚他也没有睡好。他一直在想着他跟风雁南的结局。想到他都有点要放弃了。
风雁南是风声楼的少主,即使以后真的以女身示人,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能够跟她在一起,如果她不能以女身示人,他更加无法跟她在一起。
想到这里,落尚寒就伤感了起来。
落尚寒走进说道:“你们准备怎么找?知道九华山吗?“
殷少伤点点头说道:“依儿说过,那是她师傅最常躲的地方,我们准备上那里看看,碰碰运气。“
落尚寒说道:“那里没有水也没有食物,你们最好带多点干粮过去,你现在身体也刚好,不能太过操劳。“
殷少伤拱手道:“谢谢落兄提醒,我会注意的。“
风雁南走了过来,看了看落尚寒一眼,转过头,对着佐依依问道:“要是找不到怎么办?“
佐依依笑道:“我师父的行踪,天下可没有人能确保一定找得到,我们能做的,就是碰运气咯,要是没有,我就当做跟殷公子,出去游玩而已。“
说完,深情款款的看着殷少伤,殷少伤回以一笑。
落尚寒看到他们,心情黯淡了下来。
殷少伤说道:“好啦,男人就不要婆婆妈妈了,早点出发吧。“
风雁南打趣道:“你是想早点甩开我们然后跟佐依依在一起吧。“
佐依依笑了起来。
殷少伤瞪了她一眼,说道:“知道就别讲出来,真不识相。“
风雁南吐了吐舌头。转身对落尚寒说道:“落哥哥,那我们去哪?“
落尚寒算了算时日说道:“八月十五中秋快到了,我们先回趟风声楼,然后,也该上华山了。“
风雁南说道:“对啊,我都忘了跟红袖约定这件事了。“
殷少伤插口道:“我不一定会去看你的哦,我很忙着“
风雁南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落尚寒笑道:“那我们回去准备下吧,顺便将任前辈的剑法,给月叔跟我爹看看。“
风雁南笑道:“他们一定会奇怪,我们的剑术,怎么会精进这么多。“
殷少伤插口道:“你们说的任前辈是谁啊。“
风雁南笑道:“就不告诉你,你就跟你的佐依依一起相亲相爱去吧。“
说完拉起了落尚寒的手,说道:“落哥哥我们走,不要理这两人。“
落尚寒回头,对着他们挥挥手,走了。
殷少伤看了看佐依依,说道:“我们也该走了,我的娘子。“
佐依依笑了:“说什么呢,还没过门呢?“
殷少伤抱住了她,说道:“很快我就会让你进凤凰山庄的门的。“
佐依依笑道:“说话算数。“
两对有情人,就这样各分天涯。开始自己第一个人生路。
第51章 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