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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释怀

翌日,风雁南趴在风满月的床边,手握着风满月的手,熟睡着。
风满月这一觉睡得很香,这么多年来,他很少睡得这么无忧无虑,江湖上的人,总是会担心受怕各种各样的事情,就算你问心无愧的做人,你也没办法保证,有哪些孙子故意找你麻烦。
可是这一觉,他感到有人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他醒来时,安安稳稳的睡在床上,昨晚,爹跟二爹离开后,他知道三个小孩蹲在外面的草丛中,他开始一杯杯的喝酒。
喝到什么时候他都忘了。
他醒来时看到风雁南,正趴在他床边,原来那只手,不是韩凌霜。
风满月一动,风雁南就醒了,很明显,这一晚,她几乎没睡好。“爹,你醒了,你会没事吧。”
风满月喝酒过多,现在口感舌燥,用虚弱的声音说:“没事,喝多了一点而已,你怎么在这?”他当然这是明知故问。
风雁南头脑一转,她总不能说她蹲在外面草丛中听了一个晚上的悄悄话吧,灵机答道:“那时我送完宾客,我看到大堂里灯火还通明着,我就走进去看了,我看到爹一个人,在里面喝醉了。我就叫落哥哥跟我一起背你回来了。”
风满月一听,就知道她在说谎,以她这样的性格,会去送宾客?说道:“你真的只看到我一个人?”
风雁南答道:“是啊,不信,你问落哥哥。“
风满月心想:“这娃儿,真想骗我也找个好一点的借口,寒儿跟你贴心贴肺,他会不帮你圆谎。”风满月眨眼笑道:“雁儿去帮爹倒杯水过来,爹口渴了。”
风雁南说:“是。”
这时,韩凌霜端来了用人参和燕窝熬成的甜粥。风满月的嘴里一直在发苦,也许是昨晚吐得太多了。
“凌儿,你怎么起来了”风满月一下坐了起身。
韩凌霜露出一点怪罪的意思。“月哥你就坐着吧,我喂你就好,我一不在场,就喝成这模样了,还好寒儿今早告诉我了,害我整夜担心死了。”
风满月答道:“凌儿说的是,以后我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再也不了。”
他昨晚喝醉后,讲的话,他也依稀有点印象,这些话都被风雁南听到了。难怪风雁南今天早上会这么乖了。
风雁南站在旁边,唯唯诺诺的样子,好像很担心受罚。毕竟,她昨晚偷听了家里长辈的密谈。得知父亲想要将风声楼楼主之位传给她。
风满月吃完粥,脸色看起来好多了。“你们也回去歇息吧,昨夜你们辛苦了。我还想再睡一下。”风满月示意风雁南跟落尚寒离开。
风雁南自从风满月醒后,一直感到点点尴尬,这时多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遂说:“爹,那你好好休息,我跟落哥哥就先出去了。娘你好好陪着爹啊。”说完,一个箭步,溜了出去。
落尚寒双手抱拳,对着风满月跟韩凌霜说道:“月叔,凌姨,那我们先走了,月叔多休息。”
“寒儿谢谢你了”风满月说道。
落尚寒转身,去追风雁南了。
门是打开的,阳光照了进来,照在门扉上,门扉发出点点亮光。
“雁儿知道了。”风满月盯着门外,慢慢的说。
韩凌霜一点都不奇怪,说道:“也该让她知道了。毕竟,她也都大了,只是雁儿,太玩世不恭了。使我们管教不力。寒儿这几个月,虽能管束一下,但真正玩起来,寒儿还是。”
韩凌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之前,我听泗安说,雁儿竟然着女装出现在大家面前。”
风满月一听,瞳孔放大,忙问:“有这事?怎么我不知情。”
韩凌霜说道:“月哥你不知,这也难怪,因为谁都不想被罚。雁儿偷拿了秋香的衣服,穿出来后,大摇大摆的在庭院里走了。还好寒儿喝坼了她一顿。又强辩说她着女装比女子着女装还漂亮,引得大家咯咯笑呢”韩凌霜说道此,也笑了起来。
“雁儿这丫头,长得真是好看。”韩凌霜似乎对自己女儿的容貌,很满意。
风满月调戏道:“这还不是遗传凌儿的,没有凌儿的绝世容颜,哪来雁儿。”
韩凌霜拍了风满月一下:“要死啦,老不正经的”说完,满意的笑了。
韩凌霜意犹未尽,似乎想让女儿就这样以女装示人了。“要不,等哪天,我静悄悄的去买两套衣服给她,那她有时过过瘾也好。”
“凌儿不可,现在天下英雄都不知道雁儿是女儿身。雁儿做事不知分寸。要是哪真玩出火来了,后果就严重了,不可。”风满月急急摇头,阻止说道。
“那,我把雁儿叫来我房间,给她换一身,就我看看而已,这总行吧”韩凌霜殷切的看着风满月。风满月自己也有意思想看看自己的乖女儿究竟漂亮到何地步。
于是答应说:“一次就好咯,我怕给个鸡毛,她还当令箭了。”韩凌霜掩嘴笑了起来。
风满月心想:“真美。”
“雁儿别跑啊,跑这么快干嘛。”落尚寒在后面追着,现在他的武功,早就超越他武功失去之前数倍了。四照神功真的是江湖不世出的武功。
“我心情好啊。驾。”风雁南策马狂奔。偌大的草原上,就只有两人两马的身影,互相追逐着。
“落哥哥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想过,爹爹竟然如此看重我啊,我一直以为,爹爹的心里,只有娘一个,对于我,恨不得早点扔出这个家,可是,现在我知道,爹只是刀子脸,豆腐心。哈哈哈,我太高兴啦”风雁南边策马边喊道,“驾,驾,驾”
“雁儿你骑慢一点啊,我怕我追不上你。”落尚寒在后面急着狂追,他怕外面,又有四合楼或者其他对风声楼不利的人在埋伏。
风雁南兴奋的叫喊道:“追不到,就是追不到。“忽然风雁南拉动了马的缰绳,人立而起,整只马都惊叫了起来。
落尚寒追近,道:“有异况?“
风雁南吐吐舌头,“哪有这么多异况,我出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有人跟踪着我,放心啦。“风雁南拍了拍落尚寒肩膀。落尚寒还是不放心,四处转着头。
“我说落哥哥你不在怕啦,就凭我现在的武功……“风雁南骄傲的拍了拍胸口。
落尚寒心想“就凭你的武功我才怕,“
原来落尚寒修炼四照神功后,武功精进,早就超过风雁南许多了。只是未跟风雁南道破而已。
“好啦,我们要回去了,跑太远,等下回去又要被月叔说了。“落尚寒拉着风雁南的手,就想走
风雁南一厢不情愿的样衣,嘟起嘴:“等等嘛“
落尚寒拉了拉她的手,道:“听话,走。“
风雁南不情愿的,说:“好嘛,走就走嘛。“
蓝天下,两小儿手牵着手,天色正好,阳光明媚,小鸟在他们身旁飞过,叽叽喳喳。
这样过了几日,离风雁南被罚的两年之禁只差一个月了。风雁南总是心动的想跑出去。落尚寒只有陪她练功才能稍微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雁儿,你不是说你现在武功大进吗?你应该让我三招“
风雁南一招都没有让。
风雁南出手远比落尚寒快。
风雁南中计了,落尚寒本来就想让风雁南先出手的。
风雁南学剑注重招式,讲究以快制动。落尚寒学剑注重气,自从学了四照神功,他的内功大进。招式沉稳,不虚华,偏偏就克着风雁南的快剑。
可是风雁南也没那么柔,风雁南的剑招既没有被克住,反而一直压着落尚寒打。
风雁南的剑招虽狠,却没有用杀招,毕竟他们是在练习,而不是在搏命。
风满月跟落殷天站在他们身旁,风满月看着风雁南,讲:“殷叔,你看雁儿的剑,跟殷少伤相比,差多少。“
落殷天看着风雁南出招,道“我没见过殷少伤用剑,却也看过武当派无量子的剑,若不排少侠榜,他们两,都可进当今天下前三十的排名。“
风满月满意的点点头,道“殷叔,你看,寒儿呢?“
落殷天道:“寒儿一直在压着自己,故意放手,雁儿可能看不到,我们旁外人肯定看在眼里的。寒儿的剑,一百招内,必破殷少伤。“
风满月这时终于笑了出来:“殷叔,我看,五十招“
落殷天略奇,道:“哦,这么有自信。“
风满月继续说道“只可惜,可惜他们成不了天下第一高手“
落殷天点点头,他也明白,怎样的人才能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他们这两人,太聪明了。聪明人总会想办法,躲过灾难。
然后天下武功,招式为虚,高手的比拼,到最后,竟然是意志的拼杀。
他们不能忍受艰苦的环境来锻炼自己的意志,自然也就成为不了武林第一高手。
事实上,如今天下,早就没有人敢自称天下第一高手了。
真正的高手,是不会去争这些虚名的。
“停了停了,再打下去别受伤了才好。“风满月飞剑上身,打中了他们的剑,迫使他们剑都脱手了。”噔“,剑插在了地上,裂开一个口子。
“爹你干嘛,我刚玩得兴致起了。“风雁南有点不爽。
落殷天心笑了笑,想到:“你爹是不想让你败了,才阻止你们,不识相。“
“好啦,好啦,今日就到此为止吧。“风满月说完,跟落殷天起身走了。
风雁南看着他们渐渐走远,道“落哥哥,我又发现一个好玩的地方哦。“
说完,坏笑了起来。走开了。
落尚寒拔起插在地上的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