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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委屈

“落哥哥,你在哪啊?“风雁南醒后,沿着山道走,边走边喊。
落尚寒拿着火折子,走了出来,说道“雁儿,这呢。你看,我发现了一本书“
“什么啊,落哥哥“风雁南好奇的问。
“四照神功?夫道者,何也?乃虚无之系,造化之机,神明之本,天地之元……”
习武的人看到武学奇书,鲜有不被诱惑者,尤其越玄奇的武学,越被诱惑得无可自拔,非等学会了上面的武学,心才会有所收敛。
落尚寒看着这本书,口中念念有词,竟是沉迷了下去。
“啪“,忽然他盖上了书,说:”雁儿,这书好像有一种魔力,我只读了一段,就好像被深深的吸引了。“
风雁南说“我阅览天下武学全书,似乎在玄龟集上听到四照神功这个名字。“
落尚寒说:“那,雁儿,你知道这是一本怎样的书吗?“
风雁南答道:“玄龟集是先人刻在某个龟壳上武功,里面只有内功大法,无招无式,传闻,当年凭借一把大刀挑遍天下群雄的卢一刀,就是看过玄龟集上的武功。内功大进后的他,招式无奇,却劲道无穷,落哥哥,也许,这本书,对你真的有用。“
落尚寒听到这话,兴奋了起来:“雁儿,太好了,那我们赶快回去吧。”说完,落尚寒转身,可是,这地方,他们是跳下来的,不知道如何离去。这里离峰顶,距离数百尺,还有外面的大风,就凭他们的轻功,是不可能上去的。
落尚寒走到洞门口,听到外面凛冽的强风的呼啸,走了回来,说,“雁儿,怎么办,我们回不去了。”
“那,我们,不要回去了,好不好。”风雁南忽然说出这话,落尚寒感到很奇怪。
“雁儿,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们在这里没有食物,身上的干粮最多撑一天,水壶也在路上掉了,我们现在必须赶快想办法离开这里。不然,我们就会活活渴死在这里了。”
风雁南这是突然眼角泛光:“那,能不能晚一点点再回去,我,我不想就这么回去,回去后,爹娘还是对我不闻不问。风声楼这么大,我总感觉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关心我。我在风声楼里,真的好辛苦。”
落尚寒听到她说这些,知道这些日子因为他的受伤,风声楼严惩了她,再加上这些年她在风声楼的处境,虽是少公子,可是,那也是外人不明真相,给她的名号。
一个弱女子,被强逼着去习武,女扮男装,一装就是十八年,任谁都难以接受。可是,他又不能说出来,之前在风声楼密室中,他已经听风满月讲了风雁南为什么不能以女装示人,他虽然是外来人,风满月对他也是倾心相授,爹爹年纪老迈,风满月更是把他看成自己的儿子一般教导。他明白如果说出风雁南是女儿身,在江湖上,会产生怎样的波澜。所以,他才这么拼命想要找到这个隐藏在风声楼两百年的秘密。
他想保护风雁南,自从那晚之后,他知道,他对风雁南的感情,已经不止大哥哥这么简单了,只是,他必须克制自己的感情,风雁南从小女扮男装,她似乎对感情之事毫无感觉,但是落尚寒不同,他是有血有肉的男人。
落尚寒说:“好啦,雁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因为我,你没少受家里的罚,哥哥向你道歉,以后,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答应我,不要再哭了。”
说完,抱住了哭泣中的风雁南,男装的她,仍然是那么美丽,自从那晚后,那个倾国倾城的风雁南,就在脑中挥之不去。
风雁南伸手抱住了他,哭道:“落哥哥,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好,害得你武功全失了。我本来就该罚的。现在我只想,我们在这里好好呆着,我们晚一点再回去,可以吗?”
落尚寒不忍心风雁南受苦,心里一软,说道:“好吧,我们就在这里呆着,且听风吟。“
他们两人靠在洞里的墙壁上,慢慢的坐了下来,风雁南说:“落哥哥你知道吗?我真的很不明白,我不明白这么多年来,他们为什么要让我着男装,我问了好多次娘亲,她都说,如果说出女身,会给风声楼带来杀身之祸。“
“还有,爹从来就不关心我,我在这个家,他从来就没有给我好脸色看“说完这句,风雁南哭了起来:”我不明白我是他的女儿,他竟然不爱我,甚至我发现,你来后,他对你比我更好,难道,男儿身,女儿身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落尚寒听到这句,想到那天在密室,风满月讲起风雁南时差点掉眼泪,可是,他又怎么能说。他只能默默的听着,听着。
“那一天,我穿了秋香的衣服后,我才发现,原来女装是这么漂亮的,我看着娘,娘的容貌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以前我不知道,自从我穿女装之后,我才第一次发现了娘亲的美,难怪,爹从他十岁爱着娘,爱了三十多年。如果我是爹,我也会爱娘三十年,不,一百年。“讲起韩凌霜,风雁南的心,竟像少男一样砰砰直跳。
风雁南继续说道:“从小到大,爹只会跟娘在一起,娘身体不好,所以经常卧病在床,爹偶尔回来,也只是呆在娘的房间,从来没有来看过我。只有我出去闯祸,他才会来骂我一顿。可是,我好想好想他们能关心我一下,就一下而已,可是,他们从来没有“说到此,风雁南低下了头。她好像释怀了很多,这些话,她压在心里太多年了。
落尚寒看着她,满眼心疼,道“雁儿,回去后,落哥哥会给你你爹不能带给你的关心。所以,别怕,乖。“落尚寒抚着风雁南的头发。风雁南像个小女孩一样依偎在他怀里。
风雁南好像要把她压抑多年的心事都讲出来一样,滔滔不绝的说着,“你知道吗?我以前小时候的愿望,就是能跟娘一样穿着漂漂亮亮的衣服,然后出去外面走走。我好喜欢武夷春旁那个胖叔叔卖的冰糖葫芦。又大又甜,有一次,我哀求爹买给我,他竟然骂了我一顿。后来,那个胖叔叔就不敢在这里卖冰糖葫芦了。“
“落哥哥,等下回去后,可不可以买冰糖葫芦给我啊。我真的,好久好久,没有吃过了。”风雁南咽了咽口水。
落尚寒听到此,思绪凌乱。风声楼少楼主,十八年来的生活,竟比不过一个普通百姓。他的父亲虽然多年前就离开他们母子,但是,至少在娘家,他还有娘亲照顾,有那个慈祥可爱的外婆,小舅舅虽然会欺负他,但,只要那些坏小孩在欺负寒儿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的,肯定是他小舅舅。这时,他忽然好想回家,回福建。回娘亲在的地方。
落尚寒抓住风雁南的手:“雁儿,落哥哥答应你,以后,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买给你,无论你想干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所以,我们回去吧。”
风雁南讲了这么多,哭了好久,竟然没听到他说的话,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小女孩。”落尚寒心想。
落尚寒慢慢地把风雁南靠在墙上,起身,摸着墙壁。
落尚寒想:“这个山洞如果是人挖出来的,那么,挖的人要怎么出去呢?他总不能挖完洞后就死在这里吧。”
落尚寒边走边摸着墙壁,墙壁挖得很齐整,没有凹凸不平的坑洼作为开关的启口。忽然,他想到了那张石凳,那张石桌。
落尚寒摸着石桌,摸遍了石凳,找不到一点点奇怪的地方,“难道,真的没有出口,不可能的。”
落尚寒手抬起了石桌,这石桌比普通的轻,平常石桌少说百十斤,这石桌竟然三十斤不到,“这石桌是空心的”落尚寒兴奋劲来了。他敲了敲石桌,“果真如此。”
这时,风雁南醒了,她看了落尚寒一眼,说:“落哥哥,你抱着石桌干么呢。”
风雁南答道:“这石桌是空心的,我们可能出得去。开关也许就在里面。”
风雁南走进落尚寒,对着石桌就是一掌,石桌上,露出了两个手印。他们把手往上一按,只听到:“滴滴滴”,山洞内侧似乎有一扇门慢慢转开。他们沿着山洞慢慢走进,这时山洞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他们拼命的往前跑,只见后面石块横飞,若是跑慢一步,他们可能就要被巨石压死。整个山脉好像都在怒吼,痛坼他们不该来这里。他们凭着求生的渴望,跑着跑着,直到,看到前方那一丝亮光。落尚寒与风雁南跌跌撞撞冲了出去,之后,他们都失去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