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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绝处逢生

冷风凄厉呼号,漆黑的大地在眼前急速扩大。郑义死死盯着飞速接近的电杆顶端,在交错的瞬间抱住了横在楼群间的高压电网。
强大的下坠力扯断了电线,他仿佛人猿泰山,抓着电线撞向迎面的电线杆。
身体随着飞荡的惯性向后闪避,擦着电线柱飞过,撞进了对面二十层的玻璃窗。身后紧接着闷响,老岳也摔了进来,在地上翻滚了十几圈,撞坏了屋里沙发桌椅,停在了地板上。
对面的楼顶传来豹狼和食人魔的怒吼与搏斗声。他仰面朝天的躺在地板上,胳膊上插着一截碎玻璃,浑身虚弱得像散了架。
“老岳,你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被电线杆碰了一下,一条胳膊动不了了!”倒塌的柜子后面传出老岳的呻吟声。
“嘿嘿,没死就好啊!”他在地上摸索了一阵没找到铁棒,硬撑着跪在地面上。浑身都在痛,万幸都穿了防弹背心,护着心肺,保住了一条小命。
他低垂着头,忽然看见前面一双露着脏脚趾的鞋子、撕成布条的裤子、破烂的衣服,目光继续向上移动,一张毫无血色铁青的脸,猩红的眼中闪着凶厉的光。
“食人魔!”他大叫了一声,一跃而起。
从左脚腕处传来钻心的剧痛,“噗通”又跪倒在地上。一群黑影涌了进来,堵在了门口,从喉结深处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老岳那边已经跳了起来,右手无力的耷拉着,一脚踹飞了一个扑到眼前的食人魔,左手抽出背后的砍刀拼命劈砍,一边朝他靠近。
“小心后面!”他蜷起身体,抽出深藏靴鞘的匕首,右脚猛的蹬向脚下的墙壁;整个人如弹出的炮弹窜向老岳的脚下,瞬间从双腿下笔直滑了过去。
匕首在双手间如游蛇上下翻舞,刀光一闪,斩断了一只食人魔的双脚。
怪物惨叫着向他扑来。他翻滚避开头顶的重压,返身把刀子插进对方的脑袋里。左手同时顺势一挥,切断了另一只怪物的跟腱,在摔倒的瞬间割断喉咙,干净利索。
“干得好!”老岳双手挥刀,砍掉了一个食人魔的脑袋,冲到了他身旁,两人终于聚到了一起。
他瘸着脚跳了起来,两人背靠背,朝门口移动。扑过来的食人魔被挥刀砍死,后面的又悍不畏死的扑了上来。他们边退边杀,有限的体力被一点点耗尽。
他们沿着逃生通道一路冲杀,终于被堵在了三楼拐角一块五尺见方的咨询台里,坚守着最后的生命防线。
两个人浑身都被鲜血浸透,也分不清是身上的伤口还是怪物的血。老岳握着断刀在左边砍死,他赤手空拳守着右边。两只匕首全插在了食人魔的身上,根本来不及拔下来。
“咱们要死了吗?”他用力扭断了一个食人魔的脖子,气喘吁吁的转过头。
“不会!我们一定能回去,带上猎物回去!”老岳握着半截断刀,眼中迸射出强烈无比的光芒。
他喘着粗气,望着神情坚毅的岳大川。透过破碎的眼镜片,在那双闪着精芒的眼中,有一股强大的执念始终在支撑着这个瘦弱的男人,让老岳拼尽性命也要杀回去!
又有两个食人魔爬上了柜台。老岳挥舞着断刀拦住了一个,扭头朝他大喊:“快,动手!”
郑义浑身一震,涣散的精神重又凝聚起来。跳上柜台的食人魔已经扑了下来,把他压倒在身下,张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去你娘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狠劲,他怒吼着甩开鲜血淋漓的胳膊,膝盖狠狠的顶向怪物的裆部。
食人魔怪叫了一声,脸上现出僵硬的古怪表情,一块血肉模糊皮肉从嘴里掉了出来。
“死吧!”一拳砸在怪物的喉结上,翻身把强健的身体压在身下。没有刀,他张开嘴朝喉咙咬去。咬烂皮肉包裹的血管,任污血飞溅,惨叫悲号声刺入耳膜,他还是疯狂的一口口撕咬下去,黑红的血肉顺着嘴角淌落。
他扭断连着皮肉的脖子,拎着血淋淋的脑袋爬了起来,嘴里塞满了食人魔的血肉。他怒吼着,狰狞的扫视着对面的食人魔,仿佛从地狱血海归来的恶魔。
疯狂的进攻忽然停了下来,食人魔的眼中纷纷露出恐惧的神情,仿佛对面软弱的白兔转眼成了獠牙狰狞的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嗜血的兽性被对死亡的恐惧强压了下来,最后一丝理智的思维占据了上峰,他们开始犹豫、骚动、后退……
咆哮声从楼下传来,阿呆身上沾满了黑红的血浆,威风凛凛冲上三楼,毫不犹豫的扑向挡在面前的食人魔。
“杀,杀出去!”他听到了心灵深处的怒吼。沸腾的热血在身体中激荡,他陷入了一种恍惚的迷离状态,灵魂仿佛脱体而出,高高的漂浮在半空,俯视着夜幕下的大地;他的身躯在本能的驱动下冲杀、怒吼。直到一起冲下大厦,跑出街道,走进院子,回到熟悉的房间里。
“小义,小义,你怎么了?”老岳气息奄奄半跪在地上,努力拍打着他的脸。跟着后面的阿呆崴着前脚,拖进一只豹狼的尸体,一直拖到了他们身边,精疲力竭的趴倒在地上。
他漂浮在半空,只觉得身体越来越重,渐渐的又能听到老岳在耳边的叫喊,麻木的脸皮也有了被拍打的感觉。
“好了,我没事了……”他用力晃了晃脑袋,重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之前灵魂出窍的体验让他有种无法言喻的奇妙感觉。
身上的伤口开始剧痛,一种撕裂骨肉的疼痛;身上软绵绵的,仿佛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了。
“想不到,我们真的逃出来了!”他偏过头,傻笑着望着老岳。
老岳斜靠在沙发上,嘴里只会发出“嘿嘿“的傻笑,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梦的世界里没有杀戮,也没有死亡。他躺在宁静的沙滩上,仰望着穿行于云端的一轮蓝月,温暖的海水从脚下涌上来,淹没了全身……
再次从深沉的昏睡中睁开眼,一缕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缝隙透了进来,照在脸上暖洋洋的舒服,已经是中午了。
他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坐了起来。胳膊上缠着一层纱布,左脚上也胡乱缠了几圈,脚腕的旧伤已经不怎么痛了。
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屋里静悄悄的,细细的灰尘在阳光下漂浮。没有了要命的训练,也没有阿呆教官的怒吼,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老岳的人影,二楼没有,地下室也没有,难道一个人出去了?
他在大厅里又走了一圈,左脚的伤似乎已经完全好了。在大厅南边的墙角打开着一个绿色的小门,记忆中,这扇门似乎从来没有打开过。
他走到门口,一股阴凉的气息透了上来。难道是冰窟?
“老岳,老岳……”他扒在门口喊了两声。片刻后,从黑屋里传出了回音,里边的面积似乎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