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深不见底、带深蓝色光芒的湖面,湖面被四周山崖包围,湖面平静的令人无法想象,甚至一点微风带来的波纹都没有。这里似乎有种亘古不变的宁静感,静的能让人忘记所有的悲伤,静的能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静的能让人心中一片宁静……
湖水好像有一种魔力,它能窥探你所有的秘密,也能吸收你所有的秘密。而当你的心感到安静的时候,便能看到你的前世或是来世……
此刻古寒静静的望着湖水,与此同时,往事如云烟般飘过心际,那种种的或痛苦、或欢乐、或悲伤、或兴奋的往事全部呈现在眼前,不是浮现,是如此清晰的呈现!
紧接着,湖面似乎变化了,似乎变得焦躁不安,变得沸腾起来,随后却渐渐安静下来,静的有如一面镜子,而镜子里面,出现了他从所未见的影像:
一个年轻女子,穿着似乎是唐代的衣服,正舞动着身躯,在将她的所有欢乐、忧伤、幸福、痛苦、兴奋、伤感全部展现了出来……
古寒的心情似乎也随着舞蹈的行进而随之跳动,那女子微一凝目间,便让古寒看到了天下间最令人窒息、最令人怜惜的美丽,甚或是不若凡间的美丽面容,甚或是梦中的月宫仙子,甚或是成精的花中之魁,而那清丽的眼神、哀怨的神态以及盼望的神情更是让古寒如痴如醉……
古寒跳入到湖水中,不由自主的跳了进去……湖水里没有声音,没有图像,什么都没有,只有脚底下那深深的蓝,是一种令人不由自主想去探索其中奥妙的蓝,古寒只要一闭上眼,便能去感受那深深的蓝。
恍惚中,古寒似乎听到了岸上传来的叫喊声,他在判断出那是位女子的叫喊声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这是在那儿?”睡梦中的古寒看着周遭,放眼望去似乎置身于一个战场,战阵上两边有千军万马,而自己身披金盔金甲,独自站立在战场的中央,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位女子模样的人走来,这女子逐渐走近,古寒渐渐的看清女子的模样,只见她容貌绝丽、清新纯洁,只是眼神中带有无限的哀怨,这个女子竟然就是湖中女子!这女子望着自己,似乎更加哀怨。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飘去,只感觉离两边的千军万马和那女子越来越远,那女子似乎在痛苦的喊着自己,但喊的什么却听不清楚,直到自己进入到黑暗中逐渐的失去知觉……
古寒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看样子似乎离昨天自己跳入的那个来世湖不算远,因为透过这里的窗户能看到那边的蝴蝶山。
“你醒了?”古寒耳中传来一个带有特殊磁性的声音,一个女子的声音!
“我这是在哪儿?”古寒的宿梦似乎还有些未醒,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只是那个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当然在我家,难道在旅馆?”这个带有特殊魅力的声音笑着说,说着已经来到了古寒的跟前,古寒不自禁的看去:
只见她一头烫了的直发,一张略显瘦长的瓜子脸上,尖尖的鼻子带着修长的双眼以及浓密的眉毛,还有那长长的睫毛以及那张让人一见难忘的大嘴。
此刻这张脸正对着古寒微笑,这女子看样子25、26左右的年纪,和自己差不了多少。古寒再仔细打量她,却发现这女子穿的比较“节俭”,节俭在衣服的布料上,而不是牌子上——性感!这是古寒唯一能想到的词。
这女人一身的红色短打紧身裙,整个给古寒的感觉就像那旷野的玫瑰一样,生长在无边的土地中,在百花中第一眼就能发现她的魅力,傲然挺立!
那女子似乎很享受古寒欣赏的目光,甚至不自禁的变幻着姿势,有的姿势甚至令古寒不敢再看第二眼,古寒毕竟是古寒!
那女子见古寒时而闪烁的眼神,先是一阵不快,紧接着似乎又觉得古寒很有意思,与自己以前见的那些男人不大一样。
“我叫桂湄。”桂湄伸出了手,既然带着她独特魅力的微笑,古寒居然有些害羞,
“你好,我叫古寒。我……怎么会在这里?”古寒轻轻碰了下桂湄的手,然后马上缩了回来,望向别处。
“看着我?你是害怕还是害羞?”桂湄依然笑着,比刚才更高兴了,
“我……我只是有些不习惯与你这样的美女……”古寒说的是心里话,却引来桂湄的大笑,笑得花枝乱颤,盯着古寒,对面前这个大男人似乎更有兴趣了。
古寒见她没说话,又问了一遍,桂湄这才说:
“那不远处的小山是我从小就经常去的地方,当然,其实现在也经常去,我碰巧去到那里看到你落水,便救了你上来。”桂湄说的轻描淡写,
“我一个男人,你……你抱得动?”古寒疑问,没想到说完后桂湄居然上前一把从后面把古寒抱了起来!古寒吃了一惊,吓了一跳,哑口无言。
“我以前是运动员,你不过一百二三十斤,我连比你沉的多的猪都抱得起来,嘿嘿。”古寒感到晕倒,
“是啊,像我这样营养不良的猪已经不多了。”桂湄笑的更厉害了,
“像你这样肯承认自己是猪的也已经不多了。”
“我属猪,猪全身都是宝,人类一天也离不开我们,这正说明我们猪类的历史地位是不容抹杀的,我有骄傲的资本!”古寒假装慷慨激昂,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红衣女子面前,他感到无比的轻松畅快,毫无压力。
桂湄却再也忍耐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恢复的精神的古寒与桂湄聊了整整一上午,直到古寒接到老板的电话。临别的时候,桂湄主动问古寒要了手机号,古寒也觉得这个女人很有意思,愿意交个朋友。
“谢谢。”桂湄居然说了谢谢,
“不,应该我谢谢你才对,你救了我的命,我当时几乎失去了意识……”但古寒的话还没说完,桂湄却突然上前来吻住了古寒的嘴……按照古寒当时11下的心跳来计算,桂湄吻了有3秒钟……
“居然就这样被那个女人夺走了我在X市的初吻!”古寒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或许心里还是带着些被强吻后的兴奋,只是此刻在他心里,似乎再也忘不了那个女人了!
安史之乱,马嵬驿之变,玄宗被众将士相逼,不得已忍着血泪赐死了最心爱的贵妃。
高力士奉命勒死贵妃,但高力士忠义,久侍奉贵妃,不忍将其勒死,便将事先准备好的毒药交给贵妃,贵妃含泪服下,向玄宗的方向跪拜而亡……
高力士带着贵妃尸体走遍诸营,宣示玄宗旨意,这才平定马嵬驿之乱。
高力士带着贵妃尸体回营,告诉玄宗其中奥秘,请玄宗为贵妃立碑掘墓,暗中派一亲信将士将贵妃尸体带往安全的地方,为贵妃服下另一瓶毒药,贵妃便能复活。
玄宗大喜,便将此事告诉了手底下最亲信的将领李忠,李忠领命而行,先为贵妃立下墓碑,带着贵妃的“尸体”半夜之中悄悄从后营溜走……
路上遇到阻拦,李忠奋勇杀出,直到来到一个离马嵬驿已经很远的村落,按照吩咐将贵妃救醒,告知详情。二人一骑继续向东,却不料半路遇到山贼土匪。
李忠奋勇杀贼,虽极力保护贵妃,但贼人太多,只能勉力抵抗,直到发现贼阵中有破绽,李忠来不及细想,瞅准方向,奋勇冲出了重围。在李忠稍感安慰的时候,却感觉马轻了许多,回头一看,却不见了贵妃……
贵妃在乱军之中捂住了头脸,俯身低头,在李忠冲杀的过程中,马后腿似乎踩到了一个小坑洞,马身一歪,恰在这时李忠催马急冲,贵妃被惯性甩下马去……
贵妃并未被山贼抓住,当时他们正好在一处山道上,右方就是一个大斜坡,斜坡上草木密布,也因此贵妃摔下斜坡后没有被斜坡上的石子弄伤,贵妃滚到山坡底时已经晕了过去。众山贼均以为她滚下这么陡峭的山坡必死无疑,便没有搜寻。
贵妃再次醒来已经在一个山中小屋之中,这间小屋四面被山林所围绕,颇为幽静,小屋乃是一位独自一人住在此处的中年樵夫,当然,这樵夫也会打猎。
贵妃虽然没有大碍,但依然受了伤,便在这小木屋住下。这中年樵夫姓黄,见到贵妃这样的人物自然当做神仙一般供奉。
一个多月后,贵妃摸了摸肚子,万幸落下时没伤到肚中的孩子!当时落下山坡时怀孕还不到一个月,还不明显,也因此保住了孩子的性命。
一边养伤,一边保胎,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贵妃也想去找那远在四川的玄宗,但想到路途艰难以及自己行动不便,便作罢了。
那樵夫很尊敬贵妃,拿她当菩萨般供养,每天都要猎一两个野味回来,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
十月开怀,一朝分娩,女儿降生了,倘若生的是儿子,贵妃会想尽办法将儿子带到玄宗的身前,看到是女儿,便决定先自己养着。
那樵夫人很好,不但没有对贵妃有什么越轨行为,还将贵妃的女儿当成自己的女儿般看待,他也总是会带来外面世界最新的消息,从玄宗如四川,肃宗北上抗敌,再到后面郭子仪等平定安史之乱,从玄宗出四川回到长安,再到后面玄宗被尊为太上皇,被肃宗软禁……
贵妃没有告诉自己的身份,她的思念也没有带来她梦想中与玄宗的再次见面,女儿生下后五年多之后,她便听到玄宗与肃宗相继去世的消息,她伤心不已,也想到过随玄宗而去,但想到女儿,便放弃了。
过了几个月,贵妃心情平复,也看到樵夫的朴实和善良,便决定嫁给樵夫,并为女儿取名黄荔,因为她最爱吃荔枝……
没过几年,樵夫死了,便只剩下贵妃与黄荔了,贵妃已经年华老去,心如止水,带着黄荔来到离长安不远的一个小尼庵中出家……
或许是为了给玄宗在阴世祈福,或许是为了超度自己今世的罪孽,贵妃没有入道而是入佛。贵妃没有说自己从哪里来,也没告诉尼庵中人自己的身份,主持等人也没有问。
选择这里,只因这里能看到长安的灯火,尤其是那座玄宗专为自己修建的整个宫城最高的“恋花楼”,时常能看到那里的灯火亮起,或许当灯火点亮的时候,玄宗的灵魂也在依栏远眺……
遥想当年,婚宴上与寿王结识,一见钟情,不久嫁入皇家,夫妻恩爱;“骊岫飞泉泛暖香,九龙呵护玉莲房,平明每幸长生殿,不从金舆惟寿王。”不想一夕被玄宗看到,为了自己竟违悖常伦,婉转将自己带入宫中,霎时间三千宠爱于一身;力士执鞭、玄宗坠凳,红尘荔枝、恋花赏景,禄山认母、马嵬之变……世事轮回,回思往惜,如雾亦如电,稍纵即逝,皆因“嗔、痴、欲”念……
贵妃唯一的牵挂便是黄荔,黄荔走后,贵妃伤心不已。她也托庵中老尼去找寻,却怎么也找不到,只能每日每夜向佛祖保佑女儿平安,“我知道,这件事迟早会发生的,只是当它真正发生的时候,我才真正感到这件事的严重。”其实在她心中也早就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会发生的,女儿年轻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又怎会有自己这样的心境呢……
黄荔哭着看完了母亲给自己的遗信,与母亲在一起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这才理解母亲为什么有时候会发脾气,也总喜欢在黑夜之中望着长安的方向发呆,母亲不肯给自己讲她的故事,也只想自己做个平凡人,不去招惹世上的是是非非,但此刻……
“虽然你母亲临死前还很挂念你,但至少她去世的时候心是平静的,她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虞翰音安慰黄荔,在虞翰音的帮助下,两人一起安葬了黄荔母亲的骨灰,黄荔已经死过一次,便不再想到死,只是犹然不能忘怀母亲与自己的伤心事,泪自不禁,虞翰音便不断的安慰她……
黄荔对虞翰音说谢谢,虞翰音只摆了摆手,说:
“我并非第一次见到姑娘你。”黄荔好奇,心想自己住在别院从未出过门,虞翰音为何会见过自己?
“飘香楼里,那绝世之美,令众生朝思,我亦乃凡夫俗子,不能幸免……”当下说出自己曾与荣亲王府的郡王李丹一起去过飘香楼的情形。
提到李丹,黄荔眼泪又自不禁,她也听出虞翰音对自己的情意,十分感动,但自己与李丹认识在先,两情相悦,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虞翰音怕黄荔为难,便只是说:
“姑娘有什么去处,在下当尽力护送。”黄荔想了想,说出了自己住的别院,她只说是自己住的地方,并未说是李丹王子的别院。
路上,两人轻松的聊着天,虞翰音也是故意说些轻松的故事,以免黄荔再想起那些不开心的往事。
黄荔自然从李丹那里听说过这个要好的朋友,本就对虞翰音印象不错,相处半日,看虞翰音不但比李丹更加一表人材,而且谦虚有礼、文武全才,更增好感,只不过是普通的好感,并非情爱的。
将近别院的门口,虞翰音再三嘱咐黄荔不可再寻短见,黄荔十分感谢,她已经死过一次,是不会再想到自杀的。
院门开处,里面冲出一人,竟是李丹!
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竟与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在一起,李丹首先想到了两人之间有私情,但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不但相信黄荔,他也对虞翰音的人品十分信任,但仍然有些激动。
黄荔再次看到李丹,就如死而复生后看到自己的亲人一般,没有说话,只是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这些天来,她最想念的,除了母亲,便是李丹。
虞翰音看出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也知道李丹即将成为驸马,但两人的眼神之间已经明确告诉了虞翰音这个事实,于是他上前对李丹简单叙说了黄荔自杀的事情,李丹激动的心情不但没有平息,反而更加激动,上前一把抱住了黄荔……
李丹问这问那,问黄荔受伤没有,问黄荔为什么这么傻,想到自杀。黄荔却一直没有回答,她见到李丹很激动,但她并没有流泪,她来之前已经下了决心,为了母亲,她再也不会流泪!
两人进屋,李丹本来还想感谢虞翰音,一抬头,却已不见了虞翰音的踪影,只得作罢。
李丹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也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自从李丹与黄荔的事情被父亲得知,李丹便遭到了父亲李楚的禁锢,李楚竟然打听到了黄荔的住处,还恩威并施的买通了黄荔身边的丫鬟小萍,时时向自己报告。
李丹被剥夺了一切,不但不再担任军职,还被人牢牢看住。连他偷偷寄出的给黄荔的信也如石沉大海,不但托小萍送的信没有音信,连自己打算婉转通过虞翰音交给黄荔的信也没有回音,猜想也被父亲截下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有一天,皇上居然降下旨意,招赘李丹为驸马!李丹十分难过,只因倘若他娶的只是寻常女子,仍然可以想尽办法再娶黄荔为妾,黄荔并不介意为妾,至少两人可以永远在一起。但这下子,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有人注目,别说与黄荔私会,便是见上一面也很困难……
面对朝中诸位大臣的连番恭贺,李丹只有堆着笑应付。那天黄荔偷偷跑去的那个夜晚,便是李丹应酬朝中的权贵,但他心里却一直想念着黄荔,听到黄荔那微小的哭声立刻便认了出来,赶忙追出……
当小萍第二天早晨起来,发现黄荔不见了,十分着急,黄荔一直拿她当姐妹看待,她早就发现这两天黄荔的情形有些不对,于是连忙赶到王府向李丹报告。小萍向李丹道歉,李丹没有怪她,在父亲的威压下,这本不能怪她。
当李丹听到黄荔失踪的消息,再也坐不住了,也顾不得那些看着自己的守卫,拼命赶到别院,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他还正打算找虞翰音帮忙寻找,不多时便听到了外面黄荔的声音……
李丹含泪说出了自己即将大婚的消息,
“倘若是普通人家甚至是亲王郡王家的女子,我都可以不顾,可以想尽办法把你弄进我府中,但……但皇上的女儿,我便不得不考虑到我的家庭,倘若因此连累了我父母和爷爷,那便罪在不赦了。”
黄荔却心里滴着血在微笑!
“恭喜小王爷成为皇帝的驸马了。”看到强颜欢笑的黄荔,李丹心中只有更痛苦。
“哪怕今后只能偶尔见面,我也要你知道,我今生只爱你一个!即便赘入皇家,我也不会放弃希望,我会想办法让我们名正言顺的在一起的!”李丹动情的说,
黄荔看得出李丹的心情,她知道李丹绝不是骗自己,其实在她心底,也一直抱着那份期待,抱着那份希望,为了这份爱,她也愿意坚守下去。
李丹不敢多待,只得含着泪离开了别院。
孤单,其实就如一挂瀑布一样,第一次从下面往上看之时,你觉得它十分的恐怖和壮丽,但当你习惯之后,便只会觉得它不过是一缕从高处流向低处的水流一样,与正常的水流相比,它不过是多了些高度的落差而已。
当黄荔习惯了孤单,便不会觉得孤单有多恐怖,相反的,她觉得孤单有种神奇的力量,能让自己懂得更多的事情,尤其是能看清楚爱情中的方方面面。
在孤单这个老师的教导下,黄荔也更多的学会了思考,不但能对往事有更深的理解,也能对未来有更多的认识。只是夙夜之时,黄荔还是会不断的去想起与李丹的朝朝暮暮,想起那些甜蜜的往事,不过奇怪的是,黄荔有时候竟会想到那个虞翰音,虽只是一面之缘,但两人却像认识很久似地。在黄荔的心底,还是盼望与虞翰音再次见面。
古寒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有些心不在焉。自从上次与那个桂湄见面后,便有些日思夜想。“这肯定不是一见钟情,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古寒也这么安慰过自己,但却如着了魔一般,仍然忘不了那一吻。
在人前,包括在美女面前,古寒总能举止得体、斯斯文文,甚至有时还会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回到家钻到被窝,他便也会有这样那样的幻想,也会想到主动去结识喜欢的女孩,而这次遇到的这个只见过一面的桂湄,更让他有些欲罢不能,他也有过打电话找她见面的冲动,但他的理智始终占据着高地,况且还有让他心有挂碍的与卓雅的故事,当然还掺杂有一些汪琮的感情故事,他仍然有些摆脱不了前事的阴影。
他与彭佳颖之间的关系还算顺利,两人彼此都保有一定空间,或许也是彼此之间工作忙的原因,也不是经常在一起,彭佳颖也委婉的跟古寒提过让古寒辞去现在的工作,跳槽到她父亲那里工作,但古寒对现在的工作状况还比较满意,也不大喜欢过多的束缚,便也婉转的拒绝了。
这是个5月的星期六,彭佳颖约古寒去看一个艺术展览,有摄影、有油画,彭佳颖心想古寒的工作与这些创作有相通之处,料想古寒会喜欢。
古寒自然没有拒绝,虽然他最大的兴趣是研究历史与人文,但对这些艺术也从不拒绝。
来到相约的地点,远远的便看到了开着红色法拉利跑车的彭佳颖。古寒知道彭佳颖是个有些喜欢奢侈的女孩,但彭佳颖有她奢侈的资本。只是古寒不愿意坐在彭佳颖跑车座位的旁边,让别人认为自己像个牛郎。
古寒绝不会接受富人的施舍,包括当初他刚回到X市经济上有些困难的时候他也并未问汪琮借过钱。他喜欢低调些,不喜欢过多关注的目光,不过他也并不仇视高调的富人,否则他也不会和彭佳颖交往,当然,彭佳颖也从未在金钱上侮辱过古寒的自尊。
彭佳颖的春风满面自然引来了习以为常的注目,当彭佳颖上前跨住古寒的手臂时古寒也再一次成为那些男人们眼中口诛眼伐的对象,或许是习惯了,古寒显得很平静。
这个艺术展有流行也有古典元素,甚至还有原始森林的元素,古寒与彭佳颖两人并肩一起观看着一幅幅照片和油画,彭佳颖居然对这些挺有研究,还简单的给古寒讲了一些图片其中的奥妙。
古寒知道彭佳颖本来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了解的这么多了。
正看之间,忽然有位中年男人叫住了彭佳颖,彭佳颖认出是自己父亲曾经与现在最重要的生意伙伴之一,马上叫了一声:
“马叔叔。”那马叔叔看了一眼古寒,笑了笑,彭佳颖有些不好意思,忙说:
“马叔叔,好久不见,我正有些生意上面的事情要找你,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吧。”彭佳颖一边说一边向古寒示意,古寒微笑着点了点头。
古寒独自一人看着图片,忽然间,他被一副黑白照片所吸引,说是黑白,也不全是黑白的:这张照片是一张女人的半边脸,精致的脸上最突出的便是这张大嘴,这张嘴如果放在男人脸上,就叫血盆大口,但放在这个女人的脸上,也有个词能够形容,叫“性感”,而这幅照片整个都是黑白灰的,只有这张大嘴唇是红色的,有如烈焰般的红唇!
看到这张巨幅的烈焰红唇照片,古寒觉得有些熟悉,居然立刻想起了那个桂湄,一霎时与桂湄的那次见面便犹如过电影般在脑中浮现。
“嘿,又见面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古寒耳畔响起。
当这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古寒耳中时,立刻将古寒从梦境中的场景带回到现实中的场景,只不过,人却没变!
居然是桂湄!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桂湄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笑着说,古寒不知道为什么,没见到桂湄的时候总希望能碰见,但当现在看到桂湄的脸时,却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些头痛。
“你怎么来了?”古寒问,
“我为什么不能来?”桂湄笑着反问,
“没想到你也对艺术有所研究啊?”
“不,我一点儿也喜欢这门艺术,一点儿也不懂。”桂湄继续笑着,
“那你……”说了这两个字,古寒却闭上了嘴,他知道自己问出去之后桂湄一定会回答“不一定非要喜欢、非要懂才能来啊?”,于是便不问了,桂湄一直对着古寒笑,笑得古寒有些不好意思,竟有些忘了身在何处的意味!
“怎么样,这幅图怎么样?”桂湄问,
“这个么?不错啊,烈焰红唇,让人想入非非,很有美感。”古寒只是很平静的说,
“是不是看得你很有欲望?”桂湄的话立刻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目光纷纷投向古寒这里,古寒顿时大窘,桂湄却不在意,继续笑着,只是笑得更灿烂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实话告诉你,这幅照片中的女人就是我。要不然我也不会来参加这个无聊的展览,我倒想看看有多少男人看了这个图片后会兴奋。”说到后半句又是带着她特殊的微笑——一张大嘴呈半月型,囊括了整个下半边脸……
古寒仔细看了看桂湄,此刻桂湄的嘴唇上涂着和照片中一样的唇彩,古寒又仔细看了看照片,这才发现桂湄所说不假,或许是因为照片拍摄角度以及艺术化了的原因,才没有那么明显的一致。
“你原来还是模特?”古寒问,
“曾经是,我与这位摄影家关系不错,才答应拍摄的。”
“那你们俩的关系是……”古寒问出这句话来便后悔了,
“对,你想得不错,她是我女朋友。”桂湄又笑了,笑得古寒有些不好意思。
桂湄看到古寒窘迫的样子,居然感到十分兴奋,突然上前搂住古寒的脖子,吻上了古寒的嘴……
第2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