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跟了一阵子,这时候,前方那里突然有好大一束月光洒下来,照的周围如同白昼。我仔细一看,原来周围的几棵大树都枯死了,少了那些遮天蔽日的树枝遮挡,月光当然能够直接照下来。
那人估计做梦也没想到身后会有人跟踪,所以并没有想太多,直接从那片月光下走了过去。趁此机会,我也看了个大概,那人身材异常瘦小,穿了一件绿色军衣,头上还戴了一顶军帽,却没看清楚他的脸。
我越看越不对劲,那人的衣服款式和我印象中的军服很不一样,如果我没看错,那应该是我军的装扮。我心中一惊,难道身后跟踪的人不是敌特,而是我们自己的人?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立即被我否定了,原因很简单,就算组织上另有安排,也不可能这样偷偷摸摸的,这根本说不通。
想了一下,我很快反应了过来,对方的人数必然不少,为了不引起当地人的怀疑,换上我军的装扮自然最为保险,他娘的,这法子也真够阴损的。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难免要走神,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心中顿时咯嘣了一下,糟了!我居然把人给跟丢了。我立时吓出一身冷汗,心想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怎么就把人给跟丢了呢?这也太奇怪了。
我有些惊慌失措,也很是懊悔,想要就此返回,却又有些不甘心,犹豫了一下,我继续往前面走去,只希望对方没有走远,最好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走了三十多米远,还是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这会儿我是彻底的死心了,也只好就此打道回府。谁知刚转过身子,迎面就对上一道人影,要不是我反应的快,肯定直接撞进他怀里去了。
我背后一阵发毛,心说他娘的!这家伙什么时候到我身后去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心中大吃一惊的同时,我右手下意识就往腰间摸去,却一下摸了个空,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压根就没带手枪。
操!现在没有其他办法,说不得只能以死相拼了!我把心一横,脚下一发力,直接朝他扑了过去,这会儿也不管他身上有没有枪,又会不会直接把我给毙了,先把干倒再说。
对方能够悄无声息的摸到我身后,自然是做好了各种应对措施,果不其然,我这一扑非但没扑到人,还把自己摔了个半死,对方早就闪开了。
正要站起身来再次拼命,一个冷冰冰的东西突然顶住了我的后脑勺,我心下一凉,再也不敢乱动,因为我很清楚,指着我脑袋的东西绝对是一把手枪。
本以为对方会对我说些什么,或者直接把我给毙了,却不料这人二话不说,对着我的后颈那里就是一顿猛揍,而且用的是手肘,力道大的出奇。
我不知道对方在我后颈那里到底重击了多少下,总之在第四下的时候,我两眼一黑,就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帐篷里,双手被人反绑在一根木桩上,嘴里也被塞了一大团布,我心中雪亮,这回自己是彻底的栽了。
帐篷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我前面的空地上,还摆了几只点燃的蜡烛,已经烧了一大半。借着黄色的烛光,我往帐篷里扫了一眼,发现在左边的角落里堆了十几只登山包,旁边还放了一些凿子工兵铲之类的工具,看来这是一个存放物质的帐篷。
手上的绳子绑的很紧,我试着挣扎了一下,别说是挣脱了,就是让绳子稍微松动一些也根本不可能,这下还真是难以逃脱了。
近些年来,我看了好几部有关敌特的电影,里面最让人深刻的地方,就是他们严刑逼供的凶残手段了,虽然明知道那是假的,但当时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心惊胆战。
后来一些老同志告诉我,为了照顾观众的感受,电影里的那些手段其实算不得什么,也只是冰山一角,当年军统传下来的那一套套酷刑,才真叫人害怕,就算比起满清十大酷刑来也不遑多让。
想到电影里面的情节,想到那些老同志们的话,我浑身冰凉一片,说不害怕,那绝对是骗人的。说句实在话,就我现在这副状态,估计也用不上什么酷刑了,只要来个老虎凳,烙铁啊,辣椒水什么的,恐怕就让我服软了。
此刻我倒真心佩服那些革命前辈,他们在残酷血腥的刑罚下,仍然可以毫不畏惧的呐喊着万岁!那是一种怎样的钢铁意志,真的很难想象。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帐篷的帘子被人一把掀开,接着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人大概四十来岁的年纪,足有一米八的个头,身体也很粗壮,典型的五大三粗身材。
至于另一人却恰恰相反,瘦得像是一根竹竿也就算了,个头最多也就一米六二的样子,用三寸钉来形容此人,那是再也适合不过了,他看起来跟我年纪差不多,最多三十岁出头。
看他们身上的穿着,果然没错,全是清一色的解放军打扮,我心中暗暗骂道,狗日的!这不是诋毁我军的形象吗?
那大个子应该是个头目,他走过来对我笑道“醒来了就好,先给你介绍一下,敝人郭怀仁,是这支队伍的负责人,你可以叫我郭队长,也可以叫我老郭。”
他指了指旁边的瘦子,又道“旁边的这位是我的得力助手,叫陆谦,你叫他陆师爷就好了。”
那姓陆的看我一直盯着他看,对我贼笑了一下,说道“其实咱们之前已经见过面了,还是我把你背回来的呢,你不会忘了吧?”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是了,当初被我跟踪的那人的确个头不大,看来就是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了,想到自己居然栽在了这个三寸钉手里,心中顿时就生出一股怒火,更是暗地里把他全家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第76章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