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格说神是一种集体潜意识,但我想,从人本方面来讲这个“神”应该是远古信仰里的自然之神,或者意志之神,是不经过后世逻辑推演的神,只能各国自顾的文化是道,可在后世道却颇为失落,就不免要退化出一些宗教来教导后世的人,而道教在中国一直没有形成一种综合,虽然深入人心,却总是得不到官方支持,形成统一的认识,其实一直只是打击的对象,当然,它看重人本不注意联合,这也是天生的性情。我想玉帝就必定是封建时期的产物,它的人为因素太严重,天庭的那套体制完全是人间的翻版,而玉帝的彩塑慈眉善目,它周围的官兵却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样好像形成了一种柔和的压迫状态,成就了奴性的内心感受,其实两者终究只是一路货色,只有菩萨算得上是社会正义的代表,关公则类似于意志崇拜,像希腊诸神一样的效应。这或许说明了中国自秦朝至今的统治阶层文化特色,其实说到底,我可不愿意承认这种社会条件下及兴华的内心恐惧为集体潜意识,虽然可以分析,但从方法上看重人本,我倒是非常喜欢灶神门神之类的神,还有一些在人间闲逛的喜欢管闲事的小神,这些小神可能是社会上行侠仗义的人的代表,是那种集体潜意识的表现,这里有更好的内心潜意识表达和中国人生活里的文化特色,因为坏的神终究只是一种非来自本真的恐惧,而好的神却可以说明人们内心的需求,是可持续发展的神。
山顶上的商品贵得惊人,想必把山下的物品运到山上来颇为不易,但我看到过一个高山缆绳,只是缆绳锈迹斑斑,如果能用上缆绳,山上的条件大概会改善一些吧。山顶上有电,照明用的是发着橘黄的灯光的电灯泡,很是古朴的样子。山顶上手机没有信号,我们搭伙的几个人在山顶的草地上躺着等后边的人,用手机放着班得瑞的《微风山谷》,这种环境下倒也很惬意。山顶上比山下和山腰都要凉快得多。在躺着的地方,我才被人告知那种粗看起来不大起眼但细看起来挺帅气的草就是灵草“茱萸”,这种草和柏树的叶子差不多,不过叶片比较薄,看起来更喜欢拉风的样子。
别人都是从西边上山,我们却要从这里下山。这条路线十分陡,路程也就短得多,这边山里树木葱郁,山墙高大而且重叠,喊声会有很大的回音,而且可以顺着台阶边的石板往下滑。这一面我们看见许多挑山工一样的人,他们两个人搭伙扛一个吊着很大的石灰板的粗木棍,一步步艰难地往山上走,应该是有些地方还准备铺路,需要这些石板,恐怕嵩山上这么长的石板路全是这么铺成的。
山底便是登封市了,这里比山东面,也就是我们出发的地方,要繁华多了。紧挨着山脚有一座书院,名字是“嵩阳书院”,这所书院建于北魏太和八年(公元484年),是古代著名的高等学府,在历史上以理学著称于世,是宋代四大书院之一,背诵的司马光,范仲淹和朱熹曾在这里讲学。它的面积为一万多平方米,跟现在的一个比较大的小学差不多大小,房屋很是自然古朴,里面种满了竹子和松树,外面还要收门票费。由于等后面的同学等得不耐烦,我们几个人便围绕着书院外围,想要找个地方翻进去。在书院东面看见一些练武的小孩,正在一排排踢腿过来。旁边书院的墙上靠着一排长棍,一个光头僧正在教这些孩子们练习武功。
嵩山分为太室山和少室山两个山系,其中太室山位于东边,比较高大,传说大禹的第一个妻子涂山氏生启于此,故称“太室”。距太室山一万米的西边是少室山,少林寺便位于少室山上,我们去的景点在太室山上,由于有组织要守纪律,只能望西兴叹了。现在看见一个和尚在教孩子们练武,就很高兴,过去和他聊了聊。他拿着上学的道理教育了我们一下,又说了一些关于嵩山景点的事情,之后告诉我们书院后面有一个栅栏门,有的时候会打开,可以自己进去。由于不太能听得懂河南话,对这些谈话我只是一知半解,在往后门绕的时候,家在河南的两个同学就总是语气夸张地说和尚的意思大概是可以让我们翻进去,说不定和尚平时就是这么进去的。到了后们发现后门有些高,他们便不愿意进去了,我就骑在门上面招呼他们,示意他们门并不高,他们又托词爬山已经很累了,不愿意再爬门了,这句话很没有道理,因为门子比山好爬得多了,已经爬完了山,再嫌爬一下门太累实在说不过去,不过没有办法,我只好下来了。都已经到了门口了,没能进去看一看,这确实很扫兴,对理学的怀念只好作罢了。
看起来少林寺的和尚却是很特别,他们也很世俗化,自从佛教进入中原,在洛阳建立白马寺一直到在嵩山少林寺落户,其中也经历了不少风雨。佛教是比较有组织的,这在于他们有自己的一套教义和组织方法,而且那种清心寡居也容易让他们联合起来,他们像是艰苦创新终至成功的一个有自己企业精神的集团,基督教倒是由于自己的排他主义而最终做成了西方独大,像一个依靠排挤他人而做成的垄断集团。不知道耶稣和洛克菲勒是不是一同拜的鬼谷子做师傅,呵呵,这一句只是玩笑话。和尚们为中国做出过不少贡献,比如打倭寇,而且少林寺曾经在帮助唐王李世民争权的过程中出过不少力,他们挺现实的,也因此在人脉关系上有立足之地,不像道教那样总是在社会动荡的时期出现,等做大到一定程度后,又安于宗教在内部的调理,结果在中国整体还没有稳定的时候又被别人打掉,新朝代里更是没有立足之地,前后都没有人脉,其中比较有代表的比如三国时期的张鲁政权,太平道五斗米道都是没有章程的派系,作为道学世俗化的延伸(道学在知识上的延伸,比如《黄帝内经》,中医以及理学心学也都是道学的内容),道教也秉承了道学那种人本的个体意志和不屈服,折不屈服让他们在和平年代不被当权者看重,战乱的年代又被个人理想所限制。佛教只注重内心修养,行为上以实用为原则,倒也不会在外部受到限制,因此道和佛在养心上相同,最终佛教在世俗上要比道教占太多便宜。据说在李世民时期有个漂亮女人到少室山上做了尼姑,后来被李世民叫下山娶回了家,再后来这个女人竟然做了中国第一人女皇帝,还神经质地把牡丹贬到了洛阳,武则天的经历也挺有趣的。唐朝时少林寺最火的时候,电视剧里那时候和尚们都是吃狗肉的。
第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