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经笼罩了整个大地,张郁之还在小巷中与那个忽然出现的怪老头对峙着。
老头自然不会是失心疯,反而是一个大能人,他的能力,完全不是现在的张郁之所能想像得到的。
而老头这样的大能人,自然不可能是来找张郁之这种小人物的麻烦的,反而是给他带来一个天大的机遇,只不过他自己还不自知而已,反而以为一个天大的麻烦正在向他走来。
老头大笑完之后,对着张郁之诡异一笑,赞许道:“好!老夫看上的人,果然是有几分骨气的!不过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总之你想怎样就怎样,反正你在我这里是拿不到一丝好处的!”张郁之冷冷地说道。
“呵呵,老夫也不绕圈子了,实话跟你说吧!老夫乃是天一门第七代掌门,这次现身,乃是为了收你为徒而来的!”老人呵呵一笑之后,继而神情一敛很有气势的说出了上面的一番话。
不过,这却更加坐定了在张郁之心中,他是一个失心疯老头的看法。
“不用这样看着我,老夫可不是失心疯。好!你不信是吧?那老夫现在就证明跟你看!”老人一语道破张郁之心中的想法,倏地出现在他身前,捉住他的手臂。
老人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快,但只是眨眼之间就捉住了原本在他几米之外,高度警戒着的张郁之,这让张郁之终于开始有点“遇见高人”的想法的。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马上又让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觉得自己遇见的应该是神仙
老人捉住他的手臂后,趁着夜色,带着他猛的一跃,竟然跃出了小巷,跳到十几米开外的一处平房的房顶上。
然后老人就开始带着张郁之,在一间间楼房之间的房顶跳来跳去了。刚开始的时候,张郁之还觉得十分新鲜刺激,但随着老人速度的慢慢增加,他感觉自己好像坐在了一辆,开足了马力,但却没有挡风玻璃的法拉利跑车上。
片刻之后,老人终于在一片无人的空地上停了下来,而此时张郁之早已经是泪流满脸了,当然,那不是被感动的,是被被风吹出来的。
他一感到终于脚踏实地,便马上挣脱了老人,跑到一边,吐了起来,吐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稀里哗啦的。
其实他刚才早就想吐了,只不过刚刚他实在是身不由己啊!只要一张大嘴,马上便有无数狂风狂灌而入,把他的呕吐物又给逼回到肚子里,其中的恶心与难受,实在是难为外人所道啊!
而老人此时站在一旁,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吐,其实他完全有能力在刚刚护住张郁之,不让他遭受一点狂风的侵袭的。不过,你心里暗自恼怒张郁之刚刚竟然用那种看神经病的眼光来看他,所以特意让他吃点苦头的。
“怎样?现在,你该相信老夫刚刚所说的话了吧。还要不要再来一次?”某个满足了心里恶趣味的老头开口说道。
“信了!信了!老先生你真乃神人啊!!”刚刚把腹中所有存活都“一吐为快”的张郁之听到老人的话,连忙擦了擦嘴角的秽物,一叠声地应到。
“嗯,那你知道你现在该做些什么了吧。”老人饱含深意的说道。
张郁之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恭声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遇到如此神人要收自己为徒,还不懂得顺势而上,那这个简直不是人了,比猪还要蠢钝啊!不过张郁之既然能被老人看上,自然不会是那种人了。
见张郁之还算聪明,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改之前的笑脸,傲然道:“起来吧,也算你命中有此机缘,要不是老夫的师门颇为奇特,以你的资质年龄,根本别想踏入这个圈子,跟别说拜在老夫这等大派之下。”
虽然暗自吃惊老人的大口气,不过他也知道想老人这种年级的人,就算话里有点夸大,但也差不了那里去的了,于是脑海不禁有些浮想连翩。
但想起老人后面的话,他很快就收拾了心情,有些尴尬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师父,既然徒儿在资质方面不堪大用,那到底是徒儿的什么地方得到了师父你的青睐呢?”
“嘿嘿”,老人低笑一声后,才沉声道:“为师看上的乃是你的性格与隐忍,这与为师当年年轻时候的性格很是相似啊。看到你,为师就好像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一样。”
说到后面,老人不禁有些不胜唏嘘的样子。
“谢师父…”张郁之听到这里,刚想开口拍一下马屁,不料老人一挥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老人沉吟了一下,然后背着手走到张郁之前面,沉声说道:“这些虚礼就免了吧…为师时间不多了,就先挑些重要的跟你说吧。为师下面所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必须牢牢记住,以后就轮到你对你的弟子说了。”
虽然不明白师父为什么无端端的说什么时间无多之类的话,但他还是恭敬的应道:“是的!弟子明白,师父所说的每一句话,子弟都将谨记在心!”
见张郁之还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老人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喟然一叹,当年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于是他也不再在这方面多说了,缓缓的将自己,以及师门的来历还有一些必须交待的东西都向张郁之一一道来。随着老人的讲述,一个张郁之从未接触的世界,正在缓缓向张郁之打开了自己的大门。
张郁之越听越觉得难以置信,然后便马上被巨大的幸福感给淹没了,他有种被馅饼砸晕的感觉,同时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遇到了天大的机遇了!
老人的师门是中华修炼界中亦正亦邪赫赫有名的天一门,而他正是天一门的第七代掌门洪川,只不过他们这个门派一向都是一脉单传的而已。
本来说这样小的一个门派,实在是很难配得上赫赫有名这个词的,不过天一门绝对是一个例外,因为他每一代的传人,除非是不出世,一旦出世,绝对会是当代修炼界中最耀眼的巅峰强者之一!
不过天一门有个惯例,让人感到非常奇怪,那就是天一门每代传人的出现,都只会在修炼界活跃数十年,然后便销声匿迹,而下一代传人的出现,必定与之相隔百年以上。
而这个奇怪的现象,其实涉及到了天一门最核心的秘密,就是他们所修炼的心法。
原来天一门所修炼的心法――归一决,不仅功力进长极快,而且还有强大的延年益寿的功能。而一般的修炼者虽然寿命比一般人要长很多,但比起修炼了归一诀的天一门传人来说,还是远远不及的。
所以,天一门的传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修炼到一定程度后,都必将隐姓埋名,远离修炼界,过起或是游戏人间、或是闭关苦练的生活。直到感觉自己寿元将尽,才会去寻找下一代的传人,或者说是掌门。
洪川口中一个个师门典故,把张郁之听得目瞪口呆,仿佛是在听天方夜谭、神话故事一般。
祖师爷活了两千多年?!妈的!那还是人么?
第三代掌门曾经一掌把别人的山门连同山头打塌了,原因只是因为,人家曾经在青楼里跟他抢女人??
第五代掌门是当年海外一个小国的国王??而且上一代国王是被他干掉的?!
……
“天啊,我到底进了怎样一个门派啊……”张郁之在内心深处无力的呻吟着,既感概着门派的强大,也感概着历代掌门的“彪悍”。
当然,他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一副非常恭敬的聆听姿态。虽说历代掌门大都是一些不拘小节,荒诞不羁的人物,但谁知道洪川他是不是呢,这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忽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抬头,冲口而出道:“师父你说历代掌门都是在寿元将尽的时候才会去寻找下一代传人的,难道师父你已经……”
张郁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眼前的老人明明健康得很,刚刚还生龙活虎的蹦得欢呢,哪里有一点寿元将尽的样子啊!
“呵呵,没错,为师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肉身即将崩坏,的确是回天乏力,寿元将尽了啊!不过为师已经活了二百多年,也没什么可惜的了,亲人朋友也早已不在人世,更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洪川倒是没什么避讳的,直接回答了张郁之心中的疑问。
“好了,既然你知道为师时间无多,就不要再说些没用的东西了,为师现在就开始灌顶传功给你,而为师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以后的都要靠你自己了!”
洪川话音刚落,一只大手便已经罩上了张郁之的天灵盖了!
第4章 天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