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丞相,姚江水灾导致黎民百姓苦不堪言,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曾见你向朕上书启奏。”皇上在御书房里生气的看着眼前这个跪在他面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中重臣。
“回皇上,此事微臣已经上书很久了,怎么可能您没有看到呢?”顾丞相也很是疑惑,明明已经上书不止十次了,怎么皇上会一次都没有看到呢!莫非,是有人故意不想将此事让皇上知道又或者是有人想陷害于他,可唯一想不通的是到底是谁想嫁祸他呢?
“这么说来是朕冤枉你了吗?”
“皇上,微臣上书的确已经有很多次了,但是久久不见皇上下旨救济,微臣虽有疑虑却未敢多问只是连续上书。”顾丞相将实情道出而皇上却不相信顾丞相的话,认为他是在狡辩于是在火冒三丈之下直接判处他既身为朝中重臣却不为黎民百姓着想,处处隐瞒实情而判决死刑隔日处斩,所有家眷一律流放民间,其子子孙孙世世代代不可入朝为官。
“冤枉啊!皇上,微臣是冤枉的,皇上。”在顾丞相凄凉的喊叫声中,皇上却是不为所动,很冷静的看着他被侍卫押走,离开自己的眼线。
“皇上真是厉害,这样都能做到不动声色的就将顾氏一族铲除了。”从御书房的屏风后面走出一个身穿华丽衣饰的女子,看样子,她在宫中的身份地位应该算是高的。
“这还得多亏爱妃好计策,不然怎么能在众人都不反怒的状况下,轻易的铲除他呢!”皇上笑着从龙椅上走下来去亲自去搀扶这个他口中所谓的爱妃。
“皇上,这样朝中的百官就少了很多。”爱妃假装有些担忧的看着皇上。
“这好办,你不是希望自己的弟弟上朝为官嘛!朕就封他个职位,让你们李氏的子嗣都入朝为官辅佐朕,你看如何?”
“谢皇上,皇上真是英明。”德妃满心欢喜的向皇上道谢。
顾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顾青,不管黎民百姓之生死,姚江水灾,数次不曾上书启奏,导致民间怨声载道,有辱国体,明日午时施与死刑,顾氏一族全部贬为庶民,子孙后代生生世世不可入朝为官,顾府上下所有物品全部充入国库,钦此。”一个身穿太监服饰的人尖着嗓子高声宣读着圣旨,读完之后,顾府上下人心晃动,玉涵跌坐在地上,她不相信她爹会是这样的人,她一直都认为她的爹是世上最好的官,爱戴百姓,对百姓从来都是很关心的,怎么可能不关心姚江发生水灾的那些百姓呢!
那个太监一挥手,身后的一帮子侍卫便上前去搜索顾府的银两和值钱的物品,玉涵一时承受不止打击晕倒在地。
“小姐,小姐。”小溪看到玉涵晕了过去急忙冲上去扶住她。
等到玉涵再次醒来时,天已经暗了,所躺的地方也不再是顾府,而是这个荒郊野岭里的一所破庙。她打探了一下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偶尔还有几只老鼠在她的眼前篡过,吓得她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动都不敢动,毕竟顾玉涵是一个千金小姐,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别说是老鼠,连只蚊子都没见到过,现在一下子就冒出个几只不吓到才怪。
“啊!”突然玉涵感觉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吓得惊叫了一声。
“小姐,你没事吧!我是小溪啊!”小溪担心的看着自家可怜的小姐,心里也倍感难过,原本小姐是应该开开心心等着出嫁的,可是才这么几天就出了这种事,真是替她感到难过。
“小溪,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我没有爹了,我连从小生长的顾府也失去了,我现在只剩下,你了,你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看着玉涵脆弱的样子,小溪心疼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离开她呢!
“小姐,就算天底下所有的人都不理你,小溪也绝对不会离开你的。”小溪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
“对了,小姐,要不去找叶家老爷吧!”小溪猛然想起玉涵的未婚夫家,既已定下婚期,那现在去找夫家也没什么不妥,总不能让小姐一直流落在民间吧!
“这不太好吧!”玉涵总觉得不行,从来都没有女子会在出嫁前去未婚夫家的。
“有什么不好,现在我们靠的也只有叶家了,相府已经没了,难道你打算流落在外吗?”小溪担忧的看着玉涵,其实流落没什么可怕,怕的是小姐这张红颜祸水般的脸,是着实的令人放心不下,更可况世人不可能人人都是好的。
玉涵沉默着,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些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一夕之间从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被贬为庶民,又要接受父亲的离世之痛,还不能见父亲的最后一面,就算再坚强的人都会支撑不住。
“小姐,别想了,咱们就去叶家吧!”
“可是……”
“小姐,别犹豫了,我们现在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如果不去叶家,我们就只有等着饿死了。”
“之前我们去给叶夫人拜寿时,光是乘马车就要花费三天的时间,现在我们只能靠步行,而且我们也不认识路啊!再说,顾家落魄了,他们还能再接受我们吗?”玉涵的声音渐渐地低沉下去。
“幸好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去叶家的路我多多少少还是记得一些的,我听说叶夫人以前也是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去投靠叶老爷一家,当时幸好叶老夫人不嫌弃把她留在了叶府,我们和叶夫人同病相怜,相信叶夫人不会赶我们走的。”听小溪分析的头头是道,于是玉涵终于同意去林县寻找夫家。
也许事情就是凑得如此之巧,当叶天祺收到消息顾丞相被施与死刑,顾氏一族全部贬为庶民时,他即刻和若兰商量,让少杰上京寻找思敏的下落,毕竟是叶家的未婚妻,怎么能让她在民间受苦呢!叶少杰得知后二话不说便回房收拾行李打算马上进京。
“哥。”雨玲走进房里。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少杰看的出来雨玲很担心他会出事。
“哥,不管怎样,你要把我嫂子找回来,你们都要平安的回来,别让我们等着急。”雨玲的眼眶有些湿润。
“放心,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我保证,我怎样走的就怎样回。”少杰替她抹去了眼角的眼泪,“现在我不在家了,你不要让父母操心,不要再到处乱跑让他们担心了,知道吗?好好照顾父亲和母亲,最近天气转凉,爹的腿一直会痛,有空就帮他多揉揉。”
“恩。”雨玲再也止不住眼泪扑到少杰的身上大哭起来。
“傻瓜,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少杰叹着气拍拍雨玲的肩膀。
“你敢不回来试试。”雨玲假装生气的嘟着嘴看着他。
“怎么会不回来啊!这里有你有爹娘,我要是不回来就死于万箭穿心……”少杰原本想再发些毒誓却被雨玲一下子止住了,“我相信你,从小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把我嫂子毫发无伤的带回来哦!”
“好。”
收拾好行李,叶天祺,芷若兰和雨玲等一行人将少杰送到大门口,若兰是千叮咛万嘱咐,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听得少杰真的很想睡觉,这简直是比唐僧还啰嗦。
“好了好了,你再不让他走,晚上少杰就要露宿荒郊野岭了。”最终还是叶天祺打断了若兰的话题,最后若兰只好依依不舍的看着少杰骑上马,逐渐的远去,直到离开他们的视线。
这做人真的是难,做男人难,做女人也难,都难,都难!少杰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顾家落魄还要自个儿去把她找回来,茫茫人海这是上哪儿去找啊!就算不眠不休的骑马到京城都差不多需要两天,这两天的时间是可以发生很多事的,如果顾玉涵已经离开京城这可让他如何去找。头疼啊!最后想了半天,少杰还是觉得先赶到京城再说吧!也不打算休息了,连夜骑马奔往京城,可是少杰没有想到就是因为他一路不曾休息所以才会与顾玉涵擦肩而过。
“小姐,前面有个凉棚我们先去休息一下吧!都走了一上午了。”小溪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快冒烟了。
“恩。”看着小溪这么累便同意,也许是这些一个个重大的打击已经麻木了身躯,所以玉涵完全感觉不到累,也不觉得渴,想来现在唯一支撑着她的也就是找到叶家的这份信念了。
“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小二替她们擦了一下桌子等着她们的回答。
“给我们两碗茶外加两个包子。”小溪回答。
“好嘞,请稍等。”小二马上就去提了壶水水给她们倒上又拿了两个包子放到她们的眼前。“请慢用。”
“小姐,吃点吧!”小溪拿了一个包子递给玉涵,可是玉涵没有胃口,看了一眼就将包子放回了盘子里。
“小姐,好歹吃点吧!别累垮了身子,这还有好长的一段路程要走呢!”小溪再次把包子放到玉涵的手中。
玉涵微微地皱了皱眉拿起包子开始吃起来,看到小姐吃起来了,小溪也拿起了包子喜滋滋的吃起来,吃完后,两人又休息了一下才开始赶路。
天气开始转凉,一阵风过后,玉涵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姐,很冷吗?”
“还好,我们继续走吧!”玉涵并不想让小溪再担心所以随便搪塞了过去。
夜晚很快便降临了,两人在山里找到了一个山洞,小溪又是生火又是捡柴的,看着她这么忙来忙去的,玉涵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小溪,你为什么愿意这样跟着我呢?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这样做不值得。”听了玉涵的话,小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很认真的看着她说,“正是因为你什么都没了,我才必须在你身边,不然让你一个人怎么办?以你的相貌肯定是有很多人盯住的,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有想过你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吗?”
玉涵也不知道没有小溪她现在会是怎样,当别人的小妾?当丫鬟?或是被卖去青楼?她不敢想象,也不愿意去想,也许一开始她就在想着逃避现实,“谢谢你,小溪。”
“别跟我这么客气了,小姐,你对我可是对任何一个下人都要好呢!”小溪笑着说。
“以后别叫我小姐了,我已经不是什么相府小姐了,就叫我玉涵吧!我们从现在开始就以姐妹相称,好吗?”
“恩。”小溪为了不扫玉涵的兴,一口答应了。
这晚两人睡得特别的香甜,自从出事以来,玉涵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
第9章 顾家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