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仁的到来果然让文檚精神大振,食欲大涨,吃得饱睡得香,小脸上也长了肉肉,粉嘟嘟的可爱的让人想掐掐,众位仆人都很好奇前一阵子天天在院子里面跌倒摔跤的五殿下怎么不出来了?天天躲在屋子里面,一天都见不到一面。丫鬟大妈们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青神大人,可这人比五殿下更加的深居简出,每天出门就是去厨房,做好了端回屋里就再也不出来了。于是各位丫鬟大妈们都潜伏在五殿下主卧和厨房的道路上,青仁真的无奈了,你有见过几十个女人都拿着扫帚扫地的样子吗?以为这是大扫除啊。
五殿下府上的大厨更是落得清闲,工钱照拿,却不用做饭,他家殿下的饭菜都被青神大人包下了,他们做的东西殿下是再也看不上了,那大厨倒是好奇这人做的饭菜能比自己做的好吃,自己可是武帝钦赐给五殿下的御厨啊。于是某日大厨在厨房偷得了一点殿下吃剩下的红烧蹄膀,夹了一块放在口中,入口即化,香甜可口,大厨顿时两眼老泪,这可真是他吃过最好的美味了,他真想找青神大人讨教两招,可惜神龙见首不见尾,人家给五殿下做完饭菜就消失了,连个尾巴都抓不住,虽然知道青神大人就在五殿下的温柔乡里面,可是谁敢去看啊,打扰了人家两个人的柔情蜜意,等着被双重冷冻吧。
两个人虽然不出门,可是娱乐却是一点不少,青仁把在山上带着小木头玩的那些都置备了一遍,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即使是附庸风雅,可两人当真是聪明过人,又默契十足,当真是别有一番乐趣,自从小木头走后,青仁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提笔画过画了,他最后一幅画作就是那个没有被建成的新家,他们的洞房。他走到文檚旁边,文檚正在画院子里面的冬梅,青仁望去,那冬梅是他从山上用法术搬下来种到这个院子里面的,那被封印了的小竹屋外面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了,那些花花草草都被青仁移植到了这五殿下府中,他知道文檚喜欢这些,并没有什么理由,他只是成全他的喜欢。青仁觉得其实这些年不仅是他在陪着文檚,这些拥有两个人回忆的东西也在陪着他的小檚,这冬梅比在山上的时候长得更高了。
文檚手里握着的画笔还是青仁给他做的狼毫笔,文檚画完一株梅树,放下笔,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青仁走过去给他捏了捏酸疼的肩膀,那恰到好处的力道舒服的文檚直哼哼,青仁拿起文檚放下的画笔,沾了一点墨汁,草草几笔勾勒出两个在树下赏梅的人形,一个高大,一个纤细,虽然笔触简洁,却非常的传神,文檚看了看,扭头对着青仁说,
“是我们吗?”
“我不能陪你去外面赏梅,就在这纸上寥寥几笔,以作慰藉吧。”青仁点头笑笑,他觉得多少有些委屈文檚,要陪着自己窝在小屋子里面不出去,其实冬天的云落也是有很多景色可以赏玩的。
“其实,这样也很好的。”文檚一点也不觉得不出门会无聊,他本来就是好静之人,出去外面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再说有青仁陪着,两个人琴棋书画玩儿也是不亦乐乎,文檚觉得,就是不说话什么都不干,只要青仁大哥这样陪在他的身边,他就很满足了。
“青仁大哥,你抚琴给我听吧。”文檚扭头看向青仁,青仁点点头,走到那上好的古琴旁边,开始弹奏自己的原创曲目,文檚听得如痴如醉,可苦了门外的各位仆人,纷纷掏出棉花塞自把耳朵堵上,再次感叹,原来青神大人也不是完美的啊。
这日,文檚正在和青仁下棋,输了的就往脸上贴纸条,不一会儿的功夫,青仁已经有了八色的八字胡,文檚额头上面顶着三条杠,青仁还好心的鼓励他,“小檚加油,再输一局,咱就可以贴个“王”字了,跟老虎一样,可威风了。”气得文檚拿起手里面的棋子丢他,刚抬起胳膊,文檚突然觉得肩头剧痛,他捂住肩头,眼前一黑,惨叫一声,晕了过去。青仁惊吓不已,赶紧过去抱住身体软下来的文檚,他拉开文檚抚在肩头的手,立时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青仁这些日子实在是和文檚太过亲近,太过逍遥,都忘了文檚体内蛇毒未清,这个月还没有饮他的血,青仁立刻用指甲划开自己的左手腕,把那鲜血喂到文檚的口内,文檚迷迷糊糊的喝下去了两口,肩膀上的疼痛减轻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看到青仁手腕上流着鲜血,而自己口中的腥甜告诉他,他正在喝青仁的血,文檚吓得立刻推开青仁,赶紧查看青仁的手腕,那里还不停的在向外冒着鲜红色的液体。
“青仁大哥,你疯了吗?干嘛要给我喝你的血?”文檚生气的质问青仁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
“你刚才昏了过去,是不是刚才肩膀很痛?我查看了你的肩膀上面有中毒的痕迹,我的血液是百毒不侵的解毒至宝,能够解你的毒的,小檚乖,再喝两口。”青仁一边解释,一边把自己的手腕凑到文檚的唇边,文檚并不知道自己的肩膀何时中过毒,只是洗澡的时候他在那里看到过一个疤痕,就算真的是中毒了,他也不能喝青仁的血,他握住青仁的手腕,坚决的摇头,扯下自己的衣襟,就要给青仁包扎。
“就算是中毒了,也一定有别的解法的,我不要让青仁大哥流血了。”那血看的他好心疼,比他自己流血更疼。刚才的疼痛又涌了上来,文檚晃晃不甚清醒的脑袋,他不能再喝青仁的血了。
青仁知道文檚这性子倔强的很,可是要他怎么给他解释这毒没法解呢?青仁抓住文檚乱动的双手,再也顾不得许多,他把自己的手腕凑到唇边吸了一口血,然后压住文檚的红唇,撬开它的贝齿,抵住他的舌尖,把那口鲜血直压入文檚的喉舌之内,文檚挣扎着,却不是青仁的对手,他想要咬紧牙齿,又怕咬伤了青仁,只能咽下那口腥甜。青仁如法炮制,一口口的喂着文檚喝下他的鲜血,文檚满嘴都是血腥的味道,两行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他不要青仁如此的伤害自己,他不要的。青仁看喂的差不多了才停下来,一抬头就发现文檚已经泪流满面了,青仁心疼的凑过去舔去文檚眼角的泪珠。
“乖,不哭了,我流这点血不碍事的,可你再哭我真的要心疼了。”青仁轻轻的拍打文檚的背,像小时候那样哄着哭泣不止的孩子。
文檚抽噎的看着青仁,他盯着青仁还挂着鲜血的唇瓣,再也忍不住扑过去狠狠的咬住了青仁的唇瓣,小舌头毫无章法的窜入到青仁的口中,青仁愣了一下,他感觉到文檚在他的怀里发抖,那青涩的动作是那么的可爱动人,胆大热情,他再也忍不住,狠狠的回吻文檚,舔过他每一颗洁白的牙齿,轻轻的咬着他的小舌头,不放过每一个甜蜜的角落,让那里都染上自己的味道。唇舌交缠两个人都动情的投入到这场深吻之中,这是文檚记忆中他的初吻,带着血腥的味道,却是无比甜蜜的回忆。
一吻终了,文檚浑身无力的瘫软在青仁的怀里,觉得自己要烧着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举动,可是他一点也不后悔,至少青仁没有推开他,他就满足了,他没有料到自己能得到青仁那样热烈的响应,他是不是可以想,青仁接受了他的爱意呢?文檚觉得自己就是死在这刻也是幸福的。
青仁抱紧满面春色的文檚,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文檚害羞的把脸埋在了青仁的怀里,手却紧紧的圈住了青仁的腰,他还说不出那些羞人的话,但是他很喜欢两个人这样安静宁谧的氛围,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动人,他不会去问青仁为什么吻他,是否也喜欢上他了,他也不会问青仁自己在他心中是不是要比那个小木好,他不想听到任何让他不高兴的答案,现在这样就很好,他告诉自己,做人不能太贪心了,这样就够了。
关于这个充满血腥味道的亲吻,青仁也没有询问文檚为了什么,他能感觉到文檚对他的热情,对他的满腔爱意,他知道自己又一次进到小东西的心里面了,那种被重新爱上的感觉让青仁的每个毛孔都兴奋的想要尖叫,他们是三生石上面镌刻的一对儿名字,注定要生生世世的纠缠在一起,山中的十年就好比他们的前世,而现在在他怀里乖巧可人的文檚就是他们的今生。
“对了,青仁大哥手腕还没有包扎呢?”文檚这才想起来青仁流着鲜血的手腕,他抬起青仁的手腕,满脸的心疼,
“小檚给舔舔,就好了。”
文檚被青仁眼中的深情蛊惑了,他低下头,慢慢的舔舐那血迹干涸的地方,像只猫一样的乖巧动人,青仁看着他粉嫩的小舌头在自己的伤口上面滑动,那苏苏麻麻的感觉直达心底,让他心旌神摇,只觉得有股火热向丹田下方涌去。他收回手腕,拉起文檚擒住他的唇瓣,深深的吻住他,文檚怯生生的伸出小舌头学着青仁的吻法回吻他。两颗心在这个吻中靠的越来越近,
青仁喘息的看着脸红心跳的文檚,拇指拂过他的眼角,抹去那滴因为难耐激|情流下的泪水。他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他们今天已经很美好了,他不想让其他的东西破坏掉今日的美好。文檚也脸红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取了个丝帕拉过青仁的手把那处被他舔的湿湿的地方包扎住,青仁借口做饭去了,跑到外面躲起来抚慰火烫的欲|望,想着文檚眼角的那抹春色,释放在了自己的掌中,他拍拍自己的小青青,兄弟啊,亲亲已经来了,其他的还会远吗?再忍忍,好日子就要来了。
青仁的好日子还没有到来,文檚就被武帝叫到了御书房,武帝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提起了要给文檚和欧阳明皓赐婚的事情,
“檚儿你也不小了,是要为将来打算了,欧阳爱卿对你一片至诚,又是家里的亲戚,不如趁着过年,亲上加亲,双喜临门。”武帝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他答应过欧阳明皓的事情总是要兑现的。
“儿臣请父皇收回承命,儿臣是绝对不会嫁给表哥的。”如果武帝更早些时候说的话,或许他会答应,反正嫁谁还是娶谁对于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可是现在文檚断然拒绝了,他就算要嫁给个男人,也不会是欧阳明皓,而是,文檚想起那天那个血腥的吻,脸红了。
“朕也是为了你好,朝廷现在各派林立,你的皇兄们各个野心十足,可你却是终日无所事事,没有个靠山将来你要怎么办?”武帝皱眉,他把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对于这个儿子,他还是用心了的。
“父皇,儿臣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儿臣能够处理云安的事情,也可以办好其他的事情,儿臣会证明给父皇看的。”文檚拱手,以前被武帝视为无用之人,他也无所谓,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不能做个无用的皇子,他要让青仁知道他是个能干的皇子,比那个小木更好的人。
“好,那朕就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你做出点成绩给朕看。”武帝丢下一本奏折扔到文檚的脚边,他刚才看到这个奏本就头大,这种事情,要怎么查呢?不如就让文檚去证明一下,他是不是有这个能力。
武帝交给文檚的是一桩灭门惨案,京城的季家,全家上下八十三口人命,一夜之间被付之一炬,四周的人甚至没有听到任何惨叫的声音,也没有看到任何的火光,第二天,恢宏壮大的季府就变成了一堆烧焦的废墟,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可当知府把季家都安葬好之后,四周的人却说每夜都能听到季府里面哭嚎不断,渗人的很,请了道士和尚去捉妖抓鬼,那些道士和尚鬼没捉到鬼,自己却吓得失心疯,纷纷落荒而逃。
季家是云落的大户人家,六十年前,季家老爷子季宣高中状元,从一介布衣,平步青云的当上了户部尚书,年事渐高以后回家颐养天年,季家子孙并没有入朝为官,多是经商营业,季家也因此累积了大笔的财富,家世恢宏,很是受人推崇,却不知道这样的人家怎么会遭受如此的惨遇。一夜之间,满门尽灭,这是要有多大的仇恨啊?
京城府尹对此案多方查询,都是一无所获,如果说是不小心失火,为什么会没有一点哭喊的声音,被烧死的人口中都是干净的,并没有灰炭,证明他们在被烧死之前,已经昏厥,或者已经死亡了,这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蓄意的灭门惨案。可是却查不到一点其他的线索,没有人看到凶手,季府所有的人都死光了,一点痕迹都找不到。季家就这一门,知府干脆把他们先安葬了再说,可是这葬完之后院子里面又开始闹鬼,搞得京城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京城府尹实在无奈,只能将此案上报朝廷,毕竟这季老爷子以前还出任过户部尚书,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于是这案子到了武帝的手里,武帝依稀还能记得季尚书是先帝非常喜欢的臣子,为人清廉公正,赢得满室的赞誉。他登基没多久季宣就高老还乡了,京城出现这样的事情实在不能放任不管,让民心大乱,于是武帝借机把这个案子交给文檚,他也想验证一下云安一事是一时的巧合,还是文檚当真有过人的才智?
文檚一回到家,就趴倒床上打滚,烦死了,这根本就是个无头公案,还有鬼神之说,让他怎么查啊,他又不是神仙?难道要把华宁道长找来?文檚遂染不太记得山上的事情,可是在他心里华宁就是个骗吃骗喝的假道士,信任不得啊。真是烦死了,文檚干脆接着打滚,青仁坐在床边护住文檚的身子,生怕他滚到床底下去了。
“小檚,怎么了?跟你父皇怄气了?”这孩子怎么进趟宫回来就这样子了,别是那死老头欺负他家小檚了吧?
“他要让我嫁人。”文檚不打滚了,趴在床上做死尸状,扭头看着青仁。
“嫁给你那表哥吗?”青仁冷哼了一声,死老头还真是不死心。
“你知道我表哥?”文檚大惊,他不记得青仁跟他提过此事,不过想想,表哥喜欢自己的事儿还真是人尽皆知,文檚有些别扭了,拉住青仁的手赶紧解释。
“是他喜欢我,我不喜欢他的,真的。”青仁皱眉,这欧阳明皓真是讨厌,他还救过那厮呢,早知道当时就让那群野狼咬死他得了,免得现在回来祸害人。小九摊上这么一个男人,还真是遭罪。
“那你是答应了?”青仁挑眉,文檚要是敢点头,他今天非要把他打倒屁股开花。
“你说呢?”文檚挑个了媚眼看着青仁,嘴角含笑,看着青仁那一副酸兮兮的样子,文檚受用的很,这一天的烦闷都没有了。
“你要是敢答应,我就一口把你吞到肚子里面。”青仁俯身吻住文檚嘴角那一抹笑颜,狠狠的威胁,文檚咯咯的笑着,抬起手臂圈住青仁的脖颈,我怎么可能会答应呢?有了你我再也不会想要任何人了。
第45章 血腥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