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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长白山的一个半山腰,这一次的飞雪已经足足下了三十多天,所有的村庄都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在去外面的仅有的一条道路上,一个挑着担子的人和一个拉车的车夫慢慢地走了过来,那个挑着担子的人背上的东西似乎很重,担子里装满了很多物什,压得他都无法直起腰来……
  走了一段路后,他们俩来到一座亭子的檐下,挑担的人放下担子来观望了一下天气,感到鹅毛大雪下个不停,只怕走到家中还得行走好几个小时,于是对拉着车子的车夫说道:“张大哥,咱们一起到风四娘的客栈休息一会,然后再步行回家,能否?”
  车夫并没有回答,停下手中的车子,也抬起头来看看天,诺诺的说了一声“哦。”
  他俩把担子与车直接放在客栈门口,拉开门,马上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流充斥全身,一个烧的正旺的大火盆引入眼帘,熊熊烈火,烘得客栈内温暖如春,客栈内座无虚席,大家都稀稀拉拉地围在火盆旁吃酒聊天,说得尽兴时大家都开怀大笑。
  挑着胆子的人和相识的熟人聊了两句,说道:“风四娘,赶快拿壶热酒来我要与我兄弟喝上一壶,这大雪下得人都冷得受不了。”之后就和车夫坐在靠近门口的桌子旁。”
  “到了??”房间里传来一声娇弱的女声,随后房间的门帘被人掀起,迎面走来一个穿着一身灰色棉衣的年轻女子,眼前的这位女子长得模样清秀可人,面若桃花,娇嫩羞涩,一对双眸清澈如水,女子拿着一壶热腾腾的酒缓缓走了过来说道:“张大哥,柳三哥,你们今个来喝酒来了。来,赶紧坐下来暖暖身体。”说罢就给他俩倒酒。
  柳三哥也笑了起来说道:“对,大雪如果不停的话,恐怕还有个十来天就不许上山了,因为这才和张兄出村买些过冬的物品,这买好就回来了。”
  风四娘附和着,瞅了车夫一眼,似乎有话要说,过了一段时间,风四娘的脸在火盆的照耀下略微发红起来,温柔得说道:“张大哥孤身住在家中,家中没有妻儿老小,哪像柳三哥这样家中老少这么多人,这过冬的东西都买全了吗?”
  张大哥头戴着一顶大帽子,挡住了他整个头部,他坐在那里似乎处在一个阴霾之下,周遭人聊得欢畅,可是他却一语不发,就算是屋中火盆燃烧的烈火也照射不到他的脸庞。
  柳三哥见刘大哥没有理会风四娘的问题,于是笑着说道:“风四娘不必担心,如今张大哥是在我家一起度过这漫长的冬天,但凡是我有的东西一样也不会缺了张大哥的,家父一直都视张大哥亲生儿子一样看待。”说罢开怀大笑,表情略带些得意。
  风四娘站了一会,也不见见张大哥抬起过头,也不愿理会自己的问题,似乎都不曾正眼瞧过自己,内心一阵酸楚,一对清澈的双眸也不由地黯然了,转过身轻轻地说着:“如此便是极好,我了解柳三哥一家对张大哥也是十分有心的……况且,况且。”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箭步走进了房内。
  就在此时门外有一个粗旷的男音吼道:“掌柜的在吗?赶紧给我上一壶热酒,他娘的,这是什么鬼天气都让我给碰到了,把你们最好的酒菜都给我上上来,他娘的!”
  大家这时都朝门外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正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身着一件厚大的棉衣,浑身沾满了污泥和还未融化的雪,头上戴一顶斗笠,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刀,一跨进门槛双手一伸将刀别到身后,一只手将斗笠掀起,众人都明白了他是一个云游四方的和尚,虎背熊腰,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从右边的眼角划到左边的嘴角,从右往左扫视着屋子里的人。众人都接触到他的眼神后,感觉一阵强烈的杀气似乎穿透自己的身子,冷不丁的感觉到浑身发麻,大家都不敢发出声来,即使是屋里的暖气也似乎停滞了,本来很喧闹的屋内都顿时变得异常安静。
  之间僧人进屋来后便停了步伐,站着盯着屋内东边的一个角落看了半天,那个角落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的老道士,身子倚在角落里,隐约似乎能听到呼噜声,似乎喝高睡着了,桌子上还有许多没吃完的酒菜。
  这时僧人一头转向柳三哥这一桌看过来,柳三哥被这僧人眼神一扫视,整个人都似乎比别人矮了一大截,身子在不停的颤抖,大家心里在想:“我的天哪,这个僧人的眼神似乎能看透人的整个心,莫非是个神仙吗?但是青天白日之下怎么会有如此这般不可思议之事?”
  柳三哥正独自一个人惶惶不安,忽然听见张大哥的一声咳嗽,众人心里的恐惧在不声不响的逐渐消退了,僧人皱起眉头,嘴里嘀咕了几句,头一转走向另一边,径直来到一个无人的桌子前坐下,突然拍起桌子吼道:“饭菜怎么还没端过来?莫非是想洒家黑你们的钱不成?他娘的,老板人呢?他娘的,人呢?”
  柳三哥暗道:不晓得是从哪里来的不识好歹的野和尚,似乎已经好几日都未曾吃饭过,老天保佑这野和尚不是一个道上的人,要不然所有的家当都要被他劫去了。但是又想想:现在都快走到村口了,哪怕他是个强盗,也不怕,到时候想办法拖住他,以便让大哥回去传递消息,让老爷子把村里的青年壮汉都叫过来,想必时间足够了。这样一想,柳三哥就感觉到心里踏实多了,不知不觉中也挺起了身板,又转过身来,端起酒杯品起酒来。
  风四娘缓缓地从屋里走出来,只见她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羊肉和一壶热酒,瞅了一眼那僧人,却转向柳三哥身后一撇,笑着说道:“让客官等急了,来了!来了!”说完把羊肉和酒放在僧人面前的桌子上,问他:“客官是从远处来的吧,这村子可从未见过客官哦!”
  僧人看见风四娘端来的酒菜,眼睛马上亮了起来,连连说:“行!行!行!”便不再多说,夹起羊肉塞进大嘴,塞一筷子羊肉,端起酒倒往嘴里,之后又拍起桌子吼道:“不错!不错!不错!”
  风四娘瞧这僧人豪迈的言行,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说:“客官慢慢享用,别吃饱了,却被自己噎倒了!”
  僧人猛地将酒肉吞了下,脏兮兮的手拍着风四娘的屁股,笑着说道:“老板娘你长得又嫩又滑,一股子妩媚劲,心地倒还挺善良,冲你这点洒家付钱时不会亏待你的,他娘的,都有些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端出来吧!”
  大家不禁皱起眉头,心里嘀咕:“这僧人对风四娘如此无礼,莫非是欺负我长白山没人么?”
  风四娘也不恼,细声说:“客官请等一等。”僧人转过头去一直向里面走去,这时眼神扫到柳三哥这一桌子上,叹了一口气!
  众人原本现在都没有做声,这和尚的叹息声也让柳三哥心里一愣,柳三哥转过身来轻声问:“风四娘该不会是碰到什么困难?莫非是近日的店铺客人不多?”说来倒也无奈,这场飞雪下了三十几日也不见停,这村落原本就十分偏僻,并且靠近蛮夷之地,如此一来客人就更加不想来此地,更何况如今我国与北方战事连连,想在这太平世间也难有好日子过了。
  风四娘被柳三哥问到,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抬起头看了一眼柳三哥,又低头说道:“放心吧!”
  柳三哥接着说:“不过风四娘不用害怕,我与大哥这次出去…”话说至此,柳三哥猛地一颤,暗道暗道:哎呀,差一点就让这僧人晓得我和大哥出去置办家当的事了,还是不让他晓得的好。
  然后说:“今日我与大哥外出路过此地,大家也是在讨论此事,想必这次皇上是当真的了,派去刘宰相和陈霍大将军与蛮夷谈判,想必八成是讲不和了,如今他国已占领我南朝的关南城,恐怕也只能战场上才能分出胜负了!”
  此时火盆西边的一个农民听了柳三哥的讲述,也不再怕那僧人,接着说道:“对,想我南朝与蛮夷征战数十年,多多少少打了近百场仗,却总是敌不过那蛮夷,却不想这陈霍大将军竟极少战败,曾经在庐州打下的那场胜仗,想起来真是大快人心啊!”话说至此,这位农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如同自己打了胜仗一般豪饮。客栈内的人们听他这么一说,也纷纷聊了起来。
  其中一人说:“对,陈霍大将是我国的栋梁之才,部下的军官也是十分勇猛善哉的,前段时间城里也流传说这次陈霍大将军即将披挂上阵,朝中这次也算是选对了人,以前那两个屡败无胜的将军这次也不再派上战场了,嚯嚯…”
  大家听完捧腹大笑,原来那两个屡败无胜的将军名叫吕拜和吴胜,之前的对外战役几乎就没打过胜仗,百姓就成日拿他倆名字的谐音来作乐。
  柳三哥看着众人都不再畏惧,朝着那僧人呵呵笑了笑,晓得倒挺自豪,说:“我与大哥刚刚才回来,你们大家来猜猜看,如今的战场上状况怎样?”大家抖微微一颤,不禁想到:“莫非如今战势变化很大?”
  此刻一个人喝闷酒的僧人突然说道:“莫非?他娘的,莫非陈霍将军真如大家所言的那般威武?”此番言语略带嘲讽,大家听了心里十分不悦,小心翼翼地看着僧人身上的尖刀,都不敢说话,而是看着柳三哥,明显是想让柳三哥讲述在城里的所见所闻,好让那僧人晓得陈霍大将军的厉害。
  柳三哥心里一颤,不敢看那僧人,然后说道:“你们也了解,如今蛮夷看我朝新皇继位,江山还不稳固,骤然率兵攻占我国数城才与我国谈判,结果谈判失败过后没几日,蛮夷还没有回国,便有消息称,我国战队就已经收回数十座城,区区不到一个月的时日,我国的战队不仅收回了大部分城市,并且还沉重地打击了蒙古和突厥两个主要军力,嚯嚯……嚯嚯……真是痛快啊!”
  柳三哥也学那农民的样子,讲到大快人心之处猛灌一碗酒,却不想竟呛到了,风四娘赶紧过来帮他拍背。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都说道:“想不到如今战势逆转的如此之快!”那僧人也分外吃惊,问:“这可都是真的?”音色略微颤抖。
  柳三哥被那酒一呛,不禁脸红起来,却也不愿在风四娘面前没面子,转过身对风四娘轻轻一笑,说:“当然是真的,这可是城里衙门的刘师爷透漏的,这老爷子可是长白山下出了名的。”
  众人忽然听到这样的好事情,全部高兴地不晓得说什么好了,各自相视一眼,红地一齐欢呼起来。
  其中一人说道:“真美料到我国的战队竟如此威猛,真是大快我心啊,最意外的是朝中这次的战略,一面拖延时间与蛮夷谈判,一面又派去陈霍将军前去征战,如此妙计即便是诸葛亮再世,也得拍手称赞啊!哈哈,风四娘,恐怕今日你这酒是越卖越好了。嚯嚯”
  风四娘莞尔一笑,说:“都是你们些个粗汉子喝酒,没有了就来我这撒泼。不过朝中有了这等天大的好事情,哪怕是拿更多的酒也是八成的,你们今天就敞开了喝,今天不收钱,不过喝过头的,立马丢到外面雪地里,别到处乱吐,弄脏了我这店子。”话说至此,不由得转身看了看张大哥,眼看着众人个个豪气云天,高兴甚欢,只有这张大哥独自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角落里,也不抬头,望着桌上的热酒,若有所思,如同一个不通言语的外地人,好似与人隔绝一般,风四娘不禁感叹,感觉到泪水就要夺眶而出,马上转过身去。
  大家听到风四娘说的霸气,都跟着说好,说:“这样那就不胜言谢了,风四娘也不愧是巾帼枭雄啊。”
  “对啊,今儿个不醉不归!”
  “今天甚是高兴,定要喝个畅快。”
  柳三哥听了,却不肯了,急着说道:“咱们鲁莽兄弟喝酒尽兴,哪能让风四娘损失,不如今个儿就又我请客,就当我和张大哥做东好了。”
  那农民偷笑着,说:“柳三哥,你对风四娘的用心良苦,我们怎么能不晓得,今天不管是风四娘请喝酒,还是你请,都是一样的,我们不会客气的,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大家听了,都开怀大笑起来,拍手称赞。风四娘这下可脸红了,急着说:“不必,不必,柳三哥上有老下有小,如今天气如此恶劣,家里农田自然是颗粒无收了,你来请大家喝酒,这让你一大家子人吃什么?”说罢,不由得又望了一眼张大哥,竟恨起自己来,别人都不理睬自己,难不成自己还巴巴地求着人家说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