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亦忍俊不自禁焉。生既刮垢磨光,伐毛洗髓,新硎乍發,游刃有馀。高度不敌,得弓弯舞而让于唐。生战益力,中强外肆,阴合阳开,左旋右抽,大含细入。如猛虎之咆哮,如神龙之夭矫。如急雨飘风之骤至,如轻车骏马之交驰。俄而津津乎其味,汩汩然而来。浃髓沦肌,揉若无骨;撑肠拄腹,扪之有稜。就其浅就其深,丹成九转;旅而进旅而退,曲奏三终。盖下视其辙,而唐且血染漂杵矣。生曰,“乞灵于媚药,请命于淫符,昼日犹可接三,背城何妨借一。”高唐皆曰,“休矣,先生。嗣诸异日。”生冠带兴辞,二女歌“采葑”之首章以送之。三肃使者而退(小说中人异口同声皆道,洵不愧为绝世奇文。最妙者,鞭刺鸡锥,马牝沟札,多少龌龊物事,竟然极为雅致。批云,试问开天辟地,往古来今,有如此一篇洋洋洒洒,空空洞洞,怪怪奇奇文字否?普天下才子读之,皆当瞠目愕顾,钳口结舌,倒地百拜,不知所为)。
春宫册页中有破烂一本,虽丹青暗淡,而神采飞扬。残缺不全,仅存七幅。因为之搜讨一遍,始末两幅,若迎若送,中五幅一男三女,面目[按:原作日]差同。大约是画小说故事
《脂楼琐事》
青城居士撰,光绪三十二年刻本。皆冶游纪载,评花小品。有妓女留髡诗。
其“晚粧”云:傅粉涂脂到夜阑,艳粧初竟始承欢。殷勤描就双眉妩,留与檀郎被底看。
“澡牝”云:榴矾汤暖注银盆,轻蘸罗巾褪亵裈。倚枕宵深偷[按:原作愉]听候,水声浙浙[按:疑应作“淅淅”]最销魂。
“漱口”云:薇露频浇齿颊香,口含鸡舌侍襄王。鸳黄三寸凭郎索,吮尽芳津畅品尝。
“诃梨”云:抹胸顾绣色猩红,掩映琼肌兴倍浓。待到风流香汗透,霞绡轻解抚双峰。
“换鞋”云:睡鞋换就软如棉,窄窄红菱两瓣尖。最是动人怜爱处,凤翘高举搁郎肩。
“移灯”云:移得兰灯入绣帏,银灯如雪照更衣。当前便是无遮会,任看阿环玉体肥。
“垫枕”云:暗将角枕衬蛮腰,高蹙莲台态更娇。自是桃源容易到,渔郎得意恣探篙。
“润唾”云:乍觉春风滞玉关,长蛾微蹙诉艰难。累侬香唾从头润,只为鸿沟浪不宽。
“春声”云:泥夜秋娘善笑啼,枕边软语足情迷。尤雲殢雨春无限,也等沙场奏鼓鼙。
“玩莲”云:牙床高踞有闲情,手把莲钩快品评。香软何曾盈一握,红鞋三寸可怜生。
“解缠”云:便鬆罗襪解行缠,有客偏参玉笋禅。剥到莹然新角黍,柔肌一捻一堪怜。
“烧烟”云:横陈玉体裸无丝,烧得莺膏劝客吹。如此春宵真易度,翻雲覆雨不知疲。
“品箫”云:紫箫低品忒风流,媚态嫣然送睡眸。小吻今宵应刺破,可无玉液润珠喉。
“扶茎”云:绕指春蚕兴未降,柔荑轻握替扶将。摩挲享尽温存福,重挺哥舒半段枪。
“拭沥”云:牡丹露滴罢行雲,交颈栖鸳体暂分。绕是纨巾勤拭遍,儿家湿透藕丝裙。
明昭阳沈弘宇(元甫)《浑如篇》所记都青楼事,与《嫖经》、《嫖赌机关》及幽闲玩味夺趣群芳为一类笔墨。其“嫖”有“五要三不可”,四要“有本事”云,妇性淫,都喜干,十个常有九个贱。果然泼战遂他心,这好[按:好字似不通。疑应作回]休把寻常看。其做姊妹有“八清”,五“阴户”云,香者百无一二,臭者十常八九。在人收拾何如。频浴则香,懒浴则臭。遇钻痨子弟,未雲雨先密闻之,少有不洁,出则形容。所以清客姊妹留心检点,定不为人嫌鄙。若本来秽气者,则未[按:原作末]如之何矣。观姊妹之“十全”,八“风情”云,姊妹要稳重,又要飘飏;要沉潜,又要活泼。槁木匏瓜,人都恶其死石。若枕席间被窝中,此正欢娱之际,尤当操弄风骚,勾引子弟迷恋。不然一宿再宿而已,依依不舍者能幾何?
《栖流略》
原名《风月闲评》,忏绮主人郭氏撰。统篇叙游客。内篇叙女伎,外篇叙男优。改字记为叶氏传易氏斠三篇。为“斠改”、“斠笺”、“斠略”,“杂记”上下篇。其书略曰,《金瓶梅》一百篇,明王世贞作。《红楼梦》一百二十篇,曹雪芹作。倪鸿曰,常州举人,秘戏图七十二具。仇英,《平旦钟声》三卷。不知作者,《不可录》一卷。万九沙,《八段锦》。慎独曰,非讲玄门者。黄白镒做手假地元真诀做手三家,无卷数。
第4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