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1917年8月22日我接着主持法庭,这不太累。昨天,我不得不给那个上封信说过的骂人的神经错乱者判了15天监禁。这阻拦不了我们成为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他重新向我道歉,并且说他对我的善意感到迷惑。我对他说,这种迷惑让我很高兴,而且,这是我对他骂我的惟一的报复。
再见,亲爱的妈妈,温柔地吻你儒勒北京,1917年9月6日亲爱的妈妈:我现在很忙,不能按时写信,从而使我们的每周通信推迟了。尽管如此,通信对我是如此珍贵,让我有和你在一起的幻觉,使我感到远离中国,远离中国人,还有在中国的欧洲人。
最后一场雨让空气清新。可爱的秋天来了,带来了一种光线,一种温柔,和一种非常透明的空气,十到十五公里之内的丘陵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尽管作为“巴黎人”我非常热爱我的城市,可是我们在巴黎却从没看见过这种光线。确实,这里没有让风景和人变得沉郁的工厂烟囱。
再见,亲爱的妈妈,温柔地吻你儒勒北京,1917年10月12日亲爱的妈妈:你怎么会到渔夫堡去做护士呢?他们怎么不把你再派远点?我希望这个冬天,你另找一份事做,不要在冷天里走那么远。
周三是中国国庆节,我没有去阅兵,而是进行了一次舒服的远游。我们乘火车向北走,这是惟一通往蒙古的道路。那里有长城,或者说几座长城,因为人们在此地建了三段。尽管有16个轮子在转,火车还是很慢,我们一小时后才到。我们在草地上进午餐,快3点钟才返回,又欣赏了一番景致。不是个充实的假日吗?
西方战场的消息不错。我们都很清楚了,有时候距离得远,消息反而知道得更快。他们说,年底将有五十万美国人到欧洲,明天春天增加到一百万。这会替代失败的俄国人。
再会,亲爱的妈妈。温柔地吻你儒勒第三部分:1913~1926:成熟岁月1913~1926
:成熟岁月北京,1917年11月2日亲爱的妈妈:我当然同意你的说法,在一起比分开想念要好。可惜现在我没有一点可能回来。当我们的士兵在前线作战的时候,我回来休假十分不妥(人们不会给我假),而且,尽管我要求了很多次,至今还没办法让自己以参战中国劳工“领导”的身份回来。没办法,只有更耐心地等待缓和的时机。北京,1917年12月27日亲爱的妈妈:真是个愉快的圣诞节!我心里还觉得高兴!我们的午夜弥撒非常成功,尤其是合唱团很到位。弥撒过后,我邀请那些军事合唱团的成员和我共同守夜。可是宴会和合唱的“热情”,使我没意识到自己着凉了,尽管我穿着皮衣。所以直到今天下午4点,我还躺在床上。但是,我不觉得这样的结果有什么不好。时不时记得生活中的“不适”,特别是在过于快乐之后,没什么不好的。而且,在节日的时候,这样远离人群和事情,可以在心底思念亲人,唤回过去,重温旧梦。
上面这些充满乡愁的语句是八年来儒勒和母亲通信的最后几句话。儒勒和玛利亚,如此牵挂,常常想着相聚,终于就要实现他们的愿望了。
1918年初,儒勒和他同时代的人都毫不怀疑这是欧洲人将获解放的年头,而他却没有料到,从此开始的几年之中,他的生存将发生重大的转折。这年年初,法国气氛低迷,因为德国人逼近巴黎,贝当已经要求政府撤离。除了重炮轰炸以外,还有飞机扔炸弹。巴黎人的命运不可预测。而玛利亚以66岁的高龄,继续在炮火中给士兵提供援助。幸运的是,1918年夏天,美国人的援助使力量对比从此发生了转变。11月11日凌晨5点,在禾冬德,签定了停火协议,战争结束了。
而中国在这一切当中的角色呢?中国远离欧洲战场,似乎更关心自己的命运。中国自身的命运常常有规律地和法国的命运发生交织。需要重提的是,1917年,中国加入协约国,向德国宣战。而在停火之后,法国境内进行的关于战后处理的讨论,严重而意外地影响了中国的命运。
第3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