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少阴病,脉微沉细,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呕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能卧寐者,死症也。伤寒而脉微沉细,明是阴症,况欲卧而不欲动乎。汗已出矣,内无阳症可知。心中不烦,时欲呕吐,此阳邪已散,而阴邪作崇,急以祛寒为是。乃失此不温,至五六日而下利,是上下俱乱也。此时倘不烦躁,则肾中之真阳未散,今又加烦躁不得卧寐,明是奔越而不可回之兆矣,非死症而何?然而其先原因失治,以至于不可救,非本不可救,而成此扰乱之症也。我有奇方,名转阳援绝汤。用人参一两,白术一两,炒枣仁一两,茯神五钱,肉桂二钱,水煎服。一剂即可安卧而回春矣。此方用人参以救绝,用白术、茯神以分消水湿而止下利;又用肉桂以温中而去寒,加枣仁以安心而解躁,用之得宜,自然奏功如响也。
伤寒脉迟,自然是寒,误与黄芩汤以解热,则益加寒矣。寒甚宜不能食,今反能食,病名除中。仲景为是死症者,何也?夫能食者,是胃气有余,如何反日死症。不知胃寒而加之寒药,反致能食者,此胃气欲绝,转现假食之象,以欺人也。此不过一时能食,非可久之道。病名除中者,正言其胃中之气除去而不可留也。虽然,此病虽是死症,而吾以为犹有生机,终以其能食,胃气将除而未除,可用药以留其胃气也。方用参苓汤加减,人参一两,茯苓五钱,肉桂一钱,陈皮三分,甘草一钱,水煎服。此方参、苓健脾开胃,肉桂祛寒,陈皮化食,甘草留中,相制得宜,自然转败为功,而死者可重生矣。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此仲景原文也。夫伤寒阴症发厥,灸其厥阴之经,亦不得已之法,原不及汤药之神也。灸厥阴不还,听其死者,亦仅对贫寒之子而说,以其不能备参药也。倘以参附汤救之未有不生者。我今怜悯世人,另传一方,名还厥汤。用白术四两,附子三钱,干姜三钱,水煎服。一剂而苏。凡见有厥逆等症,即以此方投之,无不神效如响。盖白术最利腰脐,阴寒之初入,原从腰脐始,吾利其腰脐,则肾宫已有生气,况佐之附子、干姜,则无微不达,而邪又安留乎。况白术健脾开胃,中州安奠,四肢边旁,有不阳回顷刻者乎。
伤寒发热下利,又加厥逆,中心烦躁而不得卧者,死症也。身热未退,邪犹在中,今既发厥,身虽热而邪将散矣,宜下利之自止;乃不止,而心中转添烦躁不得卧,此血干而心无以养,阳气将外散也,不死何待?又将何法以生之?亦惟有补元阳之气而已矣。方用参术汤:人参三两,白术三两,炒枣仁一两,麦冬三钱,水煎服。此方参、术补气,气足而血自生,血生而烦躁可定,况又佐之枣仁以安魂,麦冬以益肺,有不奏功如神者乎。纵不能尽人可救,亦必救十之七八也。
伤寒发热而能发厥,便有可生之机。以发厥则邪能外出也。然厥可一二而不可频频。况身热而下利至甚,如何可久厥而不止乎,其为死症何疑。盖下寒而上热,郁结于中,而阴阳之气不能彼此之相接也。必须和其阴阳,而通达其上下,则死可变生。方用人参三两,白术五钱,甘草一钱,苏子一钱。
附子二钱,水煎服。此方通达上下,以和其阴阳之气,自然厥止而利亦止、厥利既止,死可变生。倘服后而厥仍不止,则亦无药之可救,正不必再与之也。盖阴阳已绝,而上下之气不能接续矣。
伤寒热六七日不下利,忽然变为下利者,已是危症,况又汗出不止乎,是亡阳也。有阴无阳,死症明甚,吾何以救之哉,夫阳之外越,因于阴之内祛也。欲阴之安然于中而不外祛,必先使阳之壮于内而不外出。急以人参三两,北五味一钱,煎汤救之可生。然而贫寒之子,安可得参。
我另定一方,用白术三两,黄
三两,当归一两,北五味一钱,白芍五钱,水煎服。此方补气补血,以救阳气之外越,阳回则汗自止;汗止而下利未必遽止,方中特用当归,白芍者,正所以止利也。水泻则当归是所禁用,下利非水泻也,正取当归之滑,白芍之酸,两相和合,以成止利之功。
况又有五味之收敛,不特收汗,并且涩利。若遇贫贱之子,无银备参者,急投此方,亦可救危亡于顷刻。
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