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郛》本、汪本“我”作“哉”,今从何本。
彼能胜我,听取我国;若我胜彼,亦取其国也。“因戒其部将及别力哥别吉、脱端曰:
何本无”及“字,从《说郛》本、汪本增。别力哥,前作”必力哥“。”备而釜,建而旗,秣而马,以需进也。“上既遣使于汪可汗,遂进兵掠虏弘吉剌别部溺儿斤以行,至班朱泥河,饮水誓众。
溺儿斤,与上文”月儿斤“、《元史太祖纪》’要儿斤”、《世系表》“岳里斤”,声并相近。月儿斤,《秘史》作“主儿勤”,《女真秘史》亦作“主儿扯歹”,是“溺”与“主”声亦相通。据《秘史》(四)主儿勤者,勇敢无敌之义。故塞外诸种族多有此部名,蒙古有主儿勤,克烈部有只儿斤,此弘吉剌别部名溺儿斤亦取此义。班朱泥河,《秘史》作“巴泐渚讷海子”,洪侍郎曰:“俄图,斡难河北,俄罗斯界内有巴儿渚纳泊,俄音似巴勒赤诺泊,北有河曰图拉入音果达河。就俄图观之,河泊不相连属,或水涨时通入于河,或近地尚有小河,而图未载,故《史》、《录》以为河名。俄人游历至此,谓其地多林木,宜驻夏可避兵。蒙古人尚指此地为成吉思汗避难处也。”屠敬山曰:“新测黑龙江图,呼伦淖尔之西南有小泊絓之,名曰巴勒渚纳乌苏鄂模,义谓前水泊,其水自客鲁伦河下游支分,曰乌尔衮札尔玛河,潴为此泊。又自泊之东北溢出为班朱尼,亦曰巴勒渚纳,水注入呼伦淖尔。”据此二说,则今日中、俄两界各有海子名巴勒渚纳。而据《秘史》所记,则云:“有阿三名字的回回,有羯羊一千,白驼一个,顺着额ㄝ古涅河易换貂鼠、青鼠,来至巴泐渚纳海子,饮羊时遇着成吉思”云云,然则阿三沿额ㄝ古涅河来,始至巴泐渚纳海子。则此海子当在额尔古讷河下游,既不得在斡难河之北,亦不得在呼伦淖尔之西南。洪、屠所纪,均非此海子也。然观太祖驻董哥泽后,水草丰美,部众大集,其遣使致责汪可汗,即有问罪之意,不容于此时退往东北,驻于额尔古讷河下游。意《秘史》记阿三事,但谓其欲往额ㄝ
古涅河,而非谓其已至彼河,但文不备耳。观《秘史》记太祖自巴泐渚纳起师,即径趋客鲁涟河。屠氏呼伦淖尔西南小泊之说,殊有当于人心,又与《元史雪不台传》“班朱泥河,今龙居河”之说,可相印证也。
时有亦乞列部人孛徒者,为火鲁剌部所逼败之,因遇上同盟。
案:孛徒归帝,据此《录》及《秘史》并在答阑班朱思战役前。《秘史》:“成吉思至巴泐渚纳海子行住了,遇着豁罗剌思种搠斡思察罕,不曾厮杀,便投降了。”此处乃涉豁罗剌思人投降而误。
是时上弟哈撒儿别居哈剌温只敦山,《秘史》蒙文作“合剌温踬都”,妻子为汪可汗所虏,止挟幼子脱虎走,粮绝,探鸟卵为食,来会于河滨。
《秘史》:“成吉思弟合撒儿将他妻并三子也古、也松格、秃忽撇在王罕处,罄身领几个伴当走出来寻成吉思。寻至合剌温山,缘岭寻不见,乏了粮食,吃生牛皮筋。行至巴泐渚纳海子,寻见兄成吉思。”与此互异。
上与汪可汗战于合兰真沙陀之后,合兰真沙陀,前作“合兰只之野”。汪、何二本“后”作“地”,今从《说郛》本。拉施特书亦作“后”。《元史本纪》于哈撒儿来会后,乃云:“汪罕兵至,帝与战于哈兰真沙陀之地。”则其所据《亲征录》,已与汪、何二本同。《说郛》本此等处,真可谓一字千金矣。
汪可汗居于只感忽卢之地。
何本“卢”作“庐”,今从《说郛》本、汪本。“感”当作“忒”,“只忒忽卢”下作“曲雕阿兰”又作“月忒哥忽兰”。《秘史》作“阔朵额阿剌勒”,又作“阔迭兀阿剌勒”。《元史太宗纪》作“库铁乌阿拉里”,又作“鈋铁鍏胡兰”;《宪宗纪》作“阔帖兀阿兰”,又作“月忒哥忽阑”;《明宗纪》作“阔朵杰阿拉伦”。蒙古语阿剌勒,水中岛也。《秘史续集》(二)称客鲁连之阔迭兀阿剌勒,则当是客鲁连河中之岛,后为太祖第一斡耳朵所在地。日本箭内博士谓此岛在蘖沽儿河入客鲁伦河处,殆近之。此岛本太祖所取月儿斤之地,时太祖东走,故汪可汗居之。
第2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