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天似乎一直是醒着的,“三少,早啊。今天该让你学下南天一派的外功,等你学完也是你要离开的时候了。”魏南天的声音有些伤感,现在,他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寂寞老人了。魏南天振作道:“说正事吧,南天一派的外功其实很杂,少林的七十二绝技,武当的两仪剑法,崆峒的七伤神拳,都有涉及。俗话说采百家之长,取其精华而用之,正是练的上乘外功的最好方法。我南天一派说杂也不杂,没有太多复杂冗繁的招式,南天一派的外功,总称南天七式。每一式都有七种变化,七七四十九种变化,正事南天七式的精髓所在。虽然我不能亲自传授给你,但是我会把南天七式所有的指法与步法,拳法详细的说给你听。把我数十年来对年天气是的感悟统统说给你听,你用心记者。其他门派的外功,大都是有图谱的,我南天一派却没有。因为外功讲究变化一道,应敌多变。因此每一代南天一派传授外功都是口授,加以自己对南天七式的理解,其实南天外功开始只有一式而已,传到现在却已经是七式了。正是因为这种方法对南天外功的发展起到了独特作用。不过,这样的传授方式也有它的缺憾,万一做师父的因为学艺不精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做徒弟的就只会有限的自己学到的外功了,可是,也没什么人能轻轻松松就啥得了咱们南天一派的人。”
说这些的时候,魏南天不禁在言语中透露出一丝自豪,接下来,魏南天就详细地把南天七式说给剑三少听。剑三少边听边自己演示操练。不知不觉,一天的光阴又过去了,剑三少总算是把南天七式熟练了,中间的四十九中变数他也在慢慢体会中。魏南天道:“好了,你该学的也都学了。我现在也是无责任一身轻了,一会再把南天一派武功的总诀告诉你。”
剑三少现在才感觉到饥饿难耐,赶紧跳下树来去找吃的,靠着这冠绝武林的九天一鸿轻功,抓住个野兔子易如反掌。唯一不足的事只有岩盐当作料,其他什么也没有。
烤兔子烤出来也没什么滋味,不过充饥也算不错的选择了。饱餐一顿,剑三少三两下又窜上大树,来到魏南天旁边。魏南天道:“好久没有吃过东西,都快忘了吃时怎样的感觉了。下面我把总诀念给你听,用心记啊,所有南天一派的武功都是以总诀为基调,当你真正体会总诀的含义,就会真正发挥南天一派武功的威力。南天一动鬼神惊,天为衣襟地为朋。晚风拂柳柳不动,夕阳如血气如虹。古士生来多悲歌,今人功成废蹉跎。但有金鹏冲天日,敢叫地动惊天颜。青螺霓裳羽衣起,南天功成归太平。这十句,就是南天一派武功的总诀。虽然跟武功招式没有关系,但是武功一道,越往后越在形,而不是体。就是这么多,你记下吧。”
剑三少反复吟诵了几遍,牢牢记在心中。
魏南天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也能做一次山外之人清清闲闲自自在在了。你在这井口绝地之中再呆些时日,把南天七式再熟悉熟悉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呵呵,我有点累了,好久没有休息了。我自小无父无母,全靠师父南天老祖的养育栽培,如今我也已经百岁了,早该放下该放下的了。过去的种种现在看来似乎轻了许多了,你要走了,我也该走了。”
剑三少紧往前走几步,“南天兄,你的意思是?不愿再这样做活死人了?可是…可是你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公主红樱还在深宫中痴痴地等你呢。”
魏南天笑笑,“红樱现在也差不多百岁了,恐怕早已不在人世,我们也只有来生相逢了。”
剑三少无言,到了魏南天这个年纪,恐怕早就看破了生死把,与其这样活死人一般地躺在这里日日夜夜煎熬,还真不如痛痛快快地离开人世,早登极乐。
魏南天又想起一件记挂的事情,“你说你的一位师父是一个铸剑师,你可知道这世上利刃不少,但是能够称得上剑中极品的却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柄。你师父应该都给你说过,剑到了那种境界已经有了自己的灵性,你必须以对待挚友的态度对待它们,才能真正发挥它们的威力,才不枉它们绝世好剑的名头。”
顿了一顿,魏南天接着道:“太阿剑,号称诸侯之剑,挚之者,都是乱世奸雄,治世能臣,号令诸侯,这柄剑不适合你,三少。追影剑,无形之剑,幽雅之剑,一般都是女人佩戴,也不适合你。纯钧剑,出于千年迟金山,号称尊贵之剑,一直是历代帝王佩戴,你想得到也不可能了。鱼肠剑,传说是一把极品黑铁宝剑,是名刺客荆轲的好友高渐离所配,名为勇绝之剑,可是,次剑剑走偏锋,与你温纯的性格不相符。干将莫邪剑,是至情之剑,你现在没有妻室,也不行。七星龙渊剑,是伍子胥所配,是诚信高洁之剑,可惜早已经失传,找也找不到了,赤霄剑,隐者之剑,隐其锋芒固然好,藏锋过深不免伤锐气,不妥,不妥。湛卢剑,传说其是宽厚慈祥之剑,可惜太过妇人之仁了。最后这一把绝世好剑,轩辕夏禹剑,是圣道之剑,过于顽固于正统,未免死板。说了这么多剑,没有一把适合你,看来也只有自己去铸造了,那就看你以后的机缘了,适合你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明白吧?也不用太在意,随心就好了。至于五贤么,呵呵,我在武林中郁郁独行数十年,能称得上朋友的,也指他们五位了,你也不必惦记着为我讨回公道之类的事情,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亲眼看看那些我亲手栽下的落凤花了,你带我过去吧,三少。”
剑三少记得魏南天说过,一旦他的身体一动就是大限已到。现在他要剑三少帮他去看落凤花,那就是要走了。
剑三少不禁鼻子有点发酸,没想到碰到的师父都这样离自己而去了,自己又是一个人孤单浪迹江湖了。魏南天道:“不用伤心,记得把我葬在落凤花下,为兄,谢谢你了。”
剑三少看着这位又是师父又是兄长的人,沉重的点点头,每个人都有他的归宿,也有选择自己归宿的权利,应该尊重他吧。
剑三少解下腰带,小心的把魏南天绑在身上,刚绑在身上,就听见魏南天全身的骨骼格格作响,他不由闭上了眼睛,让眼泪流回去。
魏南天一直在喘息,这时候吃力得道:“走吧,步子快点,再晚我怕坚持不到了。”剑三少深吸一口气,施展身法,往哪个山洞奔去,山洞里容下一人已是非常困难,两个人就更狭窄了,连剑三少身上也被岩石划去一些皮肉,还要不断地陪魏南天说话,怕他一会儿不说话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好在现在剑三少的武功今非昔比,一些碍事的岩石被他掌劈脚踢,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总算是出得了山洞,魏南天已经命悬一线,只剩下一口气了。
剑三少鼓励道:“南天兄,看看这块石碑,是当年你睥睨武林的见证,你可不能就此放弃啊,那几株落凤花就在前面了。”魏南天虚弱地嘿嘿笑了几声,剑三少使出全力向落凤花跑去,终于看到了几株落凤花的身影了。
魏南天的眼睛中流露出奇异的色彩,仿佛看到这几株落凤花,就跟看到当年深宫中那一道身着凤袍的婀娜身影。魏南天低吟道:“落凤今犹在,我却负红樱啊。”叹息一声,就此闭上了眼睛,缓缓倒在了落凤花下。
剑三少看着昔日的这位武林奇人就这样消逝在自己面前,不由慢慢的跪了下来,轻轻地呢喃道:“师父,走好。”郑重地三叩九跪后,抱起魏南天的尸体,在落凤花下,挖起坟茔来。
第21章南天七式绝古来名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