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戈本无。
贞观八年,太宗谓房玄龄等曰:我所居殿即是隋文帝所造,已经四十馀年,损坏处少。唯承乾殿是炀帝造,工匠多不见新奇,斗拱至小,年月虽近,破坏处多。今为改更,欲别作意见,亦恐似此屋耳.魏徵对曰:昔魏文侯时,租赋岁倍,有人致贺,文侯曰:'今户口不加,而租税岁倍,此由课敛多,譬如治皮,令大则薄,令小则厚。理民亦复如此。'由是魏国大理。臣今量之,陛下为理,四夷宾服,天下已安,但须守今日理道,亦归之于厚,此即是足。
第十二章戈本无
贞观八年,太宗谓群臣曰:为理之要,务全其本。若中国不静,远夷虽至,亦何异焉?朕与公等共理天下,令中夏乂安,四方静肃,并由公等盛尽忠诚,共康庶绩之所致耳。朕实喜之。然安不忘危,亦兼以惧朕。炀帝纂业之初,天下隆盛,弃德穷兵,以取颠覆。颉利近者,足为强大,志意既盈,祸乱斯及,丧其大业,为臣于朕。叶护可汗,亦太强盛,自恃富贵,通使求婚,失道怙通,以致破灭。其子既立,便肆猜忌,众叛亲离,覆基绝嗣。朕不能远纂尧、舜、禹、汤之德,目睹此辈,何得不诫惧乎!公等辅朕,功绩已成,唯当慎以守之,自获长世,并宜勉力。有不是事,则须明言,君臣同心,何得不理。侍中魏徵对曰:陛下弘至理以安天下,功已成矣。然每睹非常之庆,弥切虚危之心,自古至慎,无以加此。臣闻上之所好,下必从之,明诏奖励,足使愞夫立节。
第十三章戈本无。
太宗问拓跋使人曰:拓跋兵马,今有几许?对曰:见有四千馀人,旧有四万馀人。太宗谓侍臣曰:朕闻西胡爱珠,若得好珠,劈身藏之。侍臣咸曰:贪财害己,实为可笑。太宗曰:勿唯笑胡,今官人贪财,不顾性命,身死之后,子孙被辱,何异西胡之爱珠耶?帝王亦然。恣情放逸,好乐无度,荒废庶政,长夜忘返,所行如此,岂不灭亡?隋炀帝奢侈自贤,身死匹夫,足为可笑。魏征对曰:臣闻鲁哀公谓孔子曰:'有人好忘者,移宅乃忘其妻。'孔子曰:'又有好忘甚于此者,近见桀、纣之君,乃忘其身。'太宗曰:朕与公等既知笑人,今共相匡辅,庶免人笑。
第十四章戈本无
贞观九年,太宗谓侍臣曰:为帝王者,必须慎其所与。只如鹰犬、鞍马、声色、殊味,朕若欲之,随须即至,如此等也,恒败人正。邪佞忠直,亦在时君所好。若任不得贤,何能无灭?侍中魏征对曰:臣闻齐威王问淳于髡:'寡人所好与古帝王同否?'髡曰:'古者圣王所好有四,今王所好唯有其三。古者好色,王亦好之;古者好马,王亦好之;古者好味,王亦好之;唯有一事不同者,古者好贤,王独不好。'齐王曰:'无贤可好也。'髡曰:'古之美色有西施、毛嫱,奇味即龙肝豹胎,善马则有飞兔、绿耳,此等今既无之,王之厨膳、后宫、外厩,今亦备具。王以为今之无贤,知前世之贤,得与王相见以否?'太宗深然之。
第十五章戈本无
贞观十年,太宗谓侍臣曰:《月令》是早晚有?侍中魏征对曰:今《礼记》所载《月令》,起自吕不韦。太宗曰:促为化专依《月令》,善恶复皆如所记不?魏征又曰:秦、汉以来,圣王依月令。事多若一依《月令》者,亦未有促。古者设教劝人为善,所行皆欲顺时,善恶亦未必皆然。太宗又曰:《月令》既起秦时,三皇、五帝并是圣主,何因不行《月令》?征曰:计《月令》起于上古,是以《尚书》云'敬授民时'.吕不韦只是修古《月令》,未必起于秦代。太宗曰:朕比读书,所见善事,并即行之,都无所疑。至于用人,则善恶难别,故知人极为不易。朕比使公等数人,何因理政犹不及文、景?征又曰:陛下留心于理,委任臣等逾于古人。直同臣等庸短,不能称陛下委寄。欲论四夷宾服,天下无事,古来未有似今日者。至于文、景,不足以比圣德。征曰:自古人君初为理也,皆欲比隆尧舜,至于天下既安,不能终其善。人臣被任也,亦欲尽心竭力,及居富贵,即欲全官爵。若遂君臣常不懈怠,岂有天下不安之道哉!太宗曰:论至理,诚如公此语。
第十八章戈本无
贞观三年,上谓房玄龄曰:古人善为国者,必先理其身。理其身必慎其所习。所习正,则其身正。身正,则不令而行。所习不正,则身不正。身不正,则虽令不从。是以舜诫禹曰:'邻哉!邻哉!'周公诫成王曰:'其明!其明!'此皆言慎其所习近也。朕比岁临朝视事,及园苑间游赏,皆召魏征、虞世南侍从,或与谋议政事,讲论经典,既常闻启沃,非直于身有益,在于社稷亦可谓久安之道。
第二卷
《任贤》第三。凡八章,戈本同。
《求谏》第四。凡八章,戈本十一章,移《纳谏篇》三章于此篇,作第四、第六、第七章。
《纳谏》第五。凡十章,戈本亦十章。
第二章。戈本移入《求谏篇》为第四章。
第四章。戈本移入《求谏篇》为第六章。
第五章。戈本移入《求谏篇》为第七章。古本原为二章。戈本云:旧本此与前章通为一章,今按不同分为二章。而此古本原是二章。
按此篇戈本移出三章,而又别采太宗事迹增入三章。太宗有骏马一条,贞观七年幸九成宫一条,贞观八年谓长孙无忌一条。
又按此下戈本增入《直谏》一篇,凡十章,皆古本所无。但于《直谏》下标一附字,而不增题第六,是此书为后人所乱之确据。
第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