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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飞,拉着战车飞在空中。
  罗扬多少次梦到自己拖着板车在空中奔跑,这一次,梦境成真了。
  假若,没有那株灵草,没有那株比兴奋剂还兴奋剂的灵草,罗扬也断不敢如此大胆跨出想象的那一步,他在空中奔跑,时升时降,全凭自己的意愿……
  一段路程过去后,老妖在后面说:“小罗,马上就要出琥珀结界,把战车落到实地,沿着那条大道行走,避免太张扬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老妖亲切地成罗扬为小罗,罗扬听到后,一下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刚才自由淋漓的感觉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自己不过是老妖的一个奴仆,一个背井离乡的奴仆。他看了看下方,有一条宽敞大道,他稳稳地将战车落在那上面,不紧不慢地往前拉去。
  小曼说:“姐,有什么好怕的,谁还敢来抢?”
  老妖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要紧是不要误了行程。小曼,乘着神器而能保持低调是一种境界。”
  战车已出了琥珀结界,天空一下变得明朗了,妖域的天也是蓝色的,飘着的几朵云,却是鲜艳如花。大道上,并无别的行者,路面干净如洗,路边难见一株半棵植物。
  小曼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没劲,路上一个观众也没有。”
  老妖说:“这是一条通向万仙大会的专用公道,哪会有那么多无聊观众。”
  小曼说:“妖域地域太广了,得道妖仙各有自家地界,都忙着修炼,不似人世到处都是人,多热闹呀。”
  老妖说:“不用急,再走一段路程就会热闹些的,十年一届的万仙大会,我们的很多同道都是每届都参加的。”
  小曼说:“他们?大多会选择飞行的,这条大道就形同虚设。有几个似我们这般悠闲,坐在车上慢慢走”
  老妖说:“小曼,战车可是上古神器,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乘的。”
  小曼说:“是呀,神器多难得呀,他们怎么不来开开眼呢?”
  老妖说:“到了万仙大会,自有识货的看出这辆战车是非凡神器的。”
  小曼说:“不识货的,会笑话我们,说我们不远千里乘着一辆破烂车,还显摆。”
  老妖说:“可惜……可恨轩辕家口口声声报恩,却是送战车而不送驱车口诀,上天不赐下一个小罗,用十八壮汉拉车参加大会,那还得偷偷地。”
  小曼说:“小罗身上已没有多少人气,一般的仙是识不破他身份的,这就是姐姐送他灵草食用的真实目的吧。”
  老妖说:“小罗走快点,给你灵草,是不想让别的仙家看出你是人奴的身份,那是犯忌的,会有那些爱拿耗子的狗出来汪汪地,会有人借机欺负你地……”
  小曼说:“这小罗也真是个异类,他吃下灵草竟然不要你帮他催化,就吸收了作用?”
  老妖横了小曼一眼,又说:“小罗,我发现你真的不错,干活卖力话语又不多,等到战车换出去了,换到了称心如意的宝贝,我可以考虑助你成仙,让你有能力回到你的家乡,你心中还是很想回家是吧。”
  罗扬停下,转身说:“很想,老妖,你说话可得算数。”
  老妖笑着说:“当然算数。”
  小曼说:“战车换出去了,留着你也没啥用了,到时,喀嚓,拧断你的脖子……”
  老妖制止道:“小曼,又吓唬小孩子……小罗,妖仙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杀人的,但是,妖仙要杀人那实在太简单了。”
  罗扬转身,拉起战车又走,在他看来,战车上坐着的就是他要运送的货物,把他们送到目的地,他就能拿到属于他的报酬……
  大道两边开始出现一些花草,一些缤纷多彩,长相也奇怪的花草。它们飘出的香有着异域的感觉,罗扬的注意力也多少被它们分散了些。
  站在后面的小曼,发现了这点,她说:“这些是普通的妖花妖草,可别想着吃,吃了对你可是大大有损的。”
  罗扬暗笑:“还真把我当牛了,多看两眼就以为我要吃它们。”
  “老妖,小曼,你们是去参加万仙大会吧……“天空传下一句喊话,一个魁梧的男子随后自天空飞下,站在了路边,他腰挂佩剑,像个古代的剑侠。
  “易哥哥是你呀,几百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年轻了。”小曼笑着说,老妖只轻轻点了下头当是打了招呼,罗扬停下了脚步。
  “小曼,你们怎么不飞,坐这么一辆破烂车,慢吞吞地,不怕赶不上大会呀。”
  “破烂车?哼,你有眼无珠了吧。”老妖不客气地说。
  “老妖,冒犯了,这车……难不成就是你们拿去大会上进行交换的宝贝?咿,什么时候收了个车夫,是个刚登妖域不久的新妖仙吧。”
  “易哥哥,说出这车的名字,你会哭的。”
  “哭?不可能,几百年没哭过了……老妖,我自炼了一件宝贝,你看看,比不比得上这辆……车。”那男子说完,双手一拍,一面赤红色的小镜变魔术般悬浮到了他面前,他又说:”这面小镜,是我用我们易山红石炼成的,它能照出我们大家的真身,小曼,你要不要试一试。”
  “小易,真身是能随便看的吗?“老妖说。
  “老妖,小曼和我也算青梅竹马,真身是早就见过的,试一试又何妨。”
  “要试你试,照一照你那张绿脸有没有长绿毛……“小曼娇声说。
  “好吧,我来示范……大,大,大……“小易指着镜子说,那面赤红色的镜子一下变成了脸盆那么大,镜面对着小易的脸,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大蜥蜴的头,那只蜥蜴还在挤眉弄眼地得意笑着。
  “小曼,怎么样,老妖,比你这辆车有趣吧。”
  “一面照妖镜也值得这般大呼小叫?“老妖冷笑了一声。
  小曼说:“小易,别来丢人现眼了,你知道这辆车是什么车吗?它就是……“
  “小曼“老妖呵止了她:”小易,老易他们可好。”
  “累你牵挂,他们好得很。老妖,你这么怕小曼说出,看来这车还是有点来头的。”小易摸着战车说。
  “是,非常有来头,所以我不让小曼说出它的名字,而由我亲口告诉你,这车就是轩辕战车,听清楚了吗?“老妖颇为得意地说。
  “真的,传说中的上古神器,乖乖,老妖能演演它的神奇吗?“小易说。
  “不能,这不是演练它的地方。”
  “易哥哥,难道你不知道,神器威猛,只怕整个仙界都会被它震动的。”小曼说。
  “呀,到时候,就有许多不安好心的仙家飘飘而至……可是,有了神器还怕他们做什么……不会吧,你们打算把它拿去大会上换?我拿这镜子……再加上这把剑,还有我们易山你们所有看得上眼的宝物和你换,行吗?“小易说着,双手捧着剑向老妖奉上。
  老妖瞄了一眼,说:“你认为行吗?“
  小易羞愧地把剑挂好,说:“惭愧,见到神器一时头脑发热了。”
  一直旁观的罗扬心里暗笑:“这个蜥蜴精可真好骗,随便指着件破烂玩意说是神器他也信。”
  小易看着罗扬说:“那这位,定是轩辕家的力士了,老妖,没想到,你和轩辕家还这样有渊源。”
  小曼借口道:“算你还有点见识……告诉你吧,我们乘坐战车去参加万仙大会,就是为了会一会轩辕家的朋友。”
  罗扬本来想说自己姓罗,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老妖说:“小易,你先去,可别四处乱说,到时候,个个争着要换这战车,我们会觉得为难的。”
  小易说:“放心吧,老妖,看在我们两家多年交好的份上,能让我也乘坐战车吗?那样,我们同时到达,自然,我也不会提前四处乱说的。”
  小曼说:“易哥哥,你还是飞去吧,当年你家有好东西,你爸爸也是从来不让我玩的。”
  “小曼,还提那些干嘛。”小易不好意思地说
  “这样吧,只要你没有乱说,到时可以让你上战车,带着你在大会上溜一圈。”小曼说。
  “一言为定。”小易腾起,准备离去。
  老妖说:“小易,你等等,你这大嘴巴不会为了乘到战车当真不乱说了吧。”
  小易答:“是的,我嘴巴是大,但我会克制不乱说的。”
  老妖说:“小易,你还是乱说吧,就当为我们打广告了,越多知道越好,不会让你白忙的,到时,让你上战车带着你在大会上溜三圈。”
  “三圈,好,我去也……“小易高兴地转了一圈,然后,如一阵风远去了。
  小曼对老妖说:“姐姐,易大嘴巴那么一说,都会知道我们是去卖车的。”
  “知道更好,到时,你就可以成为万众瞩目的人物了,不开心吗?“老妖说。
  罗扬说:“不做广告,人人以为这是破车,谁也不看一眼,那多失落呀。”
  “小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就是要他去广告,好吸引更多的仙家来,到时供给我们选择的宝物就更多了。”老妖接着又说:”加把劲,赶路吧。”
  老妖称呼他为小罗,罗扬听多了也就顺耳了。这两个妖仙,除了真身有点可怖,其他的还不怎么让罗扬反感……
  接下来几天,大道上的景色没有大的变化。
  妖仙可以不眠不休,她们考虑到罗扬的习性,在每个夜深时刻就会停下来,让罗扬睡上一觉。
  大道上,这几天还是冷冷清清,空中倒是经常有飞影掠过,有时会有熟人在空中和老妖打个招呼,但极少有落地攀谈的。
  第八日白天,一道褐色的人影一晃落在了战车前面,一个全身灰褐的人挡住了去路。他,从头到脚全是灰褐色的,头发,眼瞳,皮肤,衣服都是灰褐色的,这人,若站在灰褐色的土地上,不细看也看不出他的人形。
  然而,眼前的大道是淡绿色的,所以他就显得打眼了。
  老妖怒喝:“识相的,快给老娘滚开。”
  “这路是你买的,还是你开的。珀骨老妖,两千四百年前,你从我爪下救走这条小黑蛇,并拔去我几百片仙羽,这笔账今天该算算了……“拦路者说。
  罗扬看见:小曼手里多了那把绕着黑雾的剑,她的眼瞳中充满了怒火,身子在微微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