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吴金定只用了三招,便轻取杨金花。这种场面谁见过?大宋营中,第一个着急的是杨文广。兄妹情深呀!第二个着急的是寇成,这位大军师对自己的助理,有一种难以说清的感情。第三个着急的是狄凤,前文书说过,在公事上,两位姑娘各为其主,在私下里,她们又情同姐妹。此时此刻,狄凤一拨马头:“元帅,我去会那叛女!”监军庞悦一摆手:“狄小姐,你的武艺能赶上杨小姐吗了何必卖一个搭一个呢?”寇成不悦:“总得有人上阵呀,岂能扔下杨小姐不管?”大元帅杨文广暗道:叛女刀马娴熟,别说狄凤不行,锹龙上去也未必能取胜。看来,我得亲自出马了。这时,先锋官朱朗、钾粮官狄龙双双请战,文广一摆手:“你等观敌了阵,本帅会她!”说罢,催动白龙马,摘下阴阳枪,来到阵前。抬头看,见这员女将生了一张上宽下窄的瓜子脸,说胖不胖,说瘦不瘦,恰到好处。脸上的颜色如同桃花,红中白、白中润。两道柳眉似新月初生,一双杏眼皂白分明。鼻梁诞秀,唇似涂朱。满头青丝高绾,戴一顶蛾子银盔,额前梳着“刘海”。身穿银甲、红衬裙、红征袍,骑的还走桃红马。肋佩宝剑,乎擎大刀。表面上满身杀气,杀气中又含着一股娇娇滴滴的仙韵!好漂亮的美女!当然,这些形容词都是编书人交代的,人家杨文广可没心细看。“呔,丫头听真,李青造反,上逆天意,下违民心。你若听本帅劝告,一放我小妹杨金花,二开关投降。不然的话……”“哟,不然的话,你想咋样啊?”“本帅杀你个鸡犬不留!”“口气不小啊。那鸡呀、狗呀的招亦惹你啦?杀人家干啥?充英雄呀?”“丫头,看枪!”“等会儿!别丫头长、丫头短的,姑娘有名有姓,大号吴金定。听你那话音,差下多就是什么杨文广、牛文广、马文广……”“少说废话,本帅杨文广!”“你让我放你妹妹、开关投降,这两条都挺容易。但得有个条件。”“讲来。”
“你得胜过我手中刀。“看枪!”“再等会儿,急什么呀?姑娘刚很跟妹妹打了一仗,得歇歇气儿,溜溜马。”说着,吴金定一提丝缓,围着文广转圈。别看杨文广不好意思看她,她可挺大方,上下左右细看杨文广。但只见;少元帅,正青年,天庭满,地阁圆。脸上神彩如锦团,眉清目秀好五官,威风凛凛透森严。亮银盔,闪光寒,银抹额,二龙盘,九曲簪缨盔头冠,不是元帅不敢安!护背旗,背四杆,绣飞虎,狼牙边。罗汉绦,勒甲绊,衬征袍,是素缎,掐金边,走金线,上绣团花六月莲。亮银甲,扣连环,吞口兽,抱双肩,鱼揭尾,金钉嵌,牛皮靴,双足穿,走兽壶,藏利箭,宝雕神弓弯又弯。胯下马,雪里站,真龙种,金不换。手中枪,阴阳现,令敌将,心发颤,怀揣一颗英雄胆,杨门大将美名传!吴金定看罢多时,俊睑发烧,芳心跳动。列位,从古至今,爱的力量是无穷的。多少圣贤都难过此关,何况是吴金定!姑娘赞叹:不怪我老爹夸奖杨家将,人家是真够“派”呀!杨文广觉得好笑:“丫头,你还要转到什么时候?”“今天就转到这儿吧,有事明天再说!”吴金定嫣然一笑,打马回关。文广紧追:“把金花快快放回。”“冲着你的面子,保证你妹妹平安无事!”得,吊桥高悬,城门紧闭。人家把文广“晒”在这儿不管了。任凭文广喊叫,城中置之不理。寇成看看庞悦。“我说小庞监军,怎么办?”“小寇军师,鸣锣收兵吧!”文广回到中军帐,气急败坏:“哼,迟早有一天,我要踏平颖州城!”狄凤话带哭音;“杨元帅,迟旱的事先别合计,金花姐被擒,眼下咋办呢?”庞悦说道:“那位吴小姐有言在先,冲着元帅的面子,保证金花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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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风瞪了上司一眼:“叛女的保证你也相信啊?”寇成若有所思:“不能全信,不能不信。据我观测,那位吴小姐好像另有心意……”押粮官狄龙是个实在人:“寇军师,她有什么心意呢了”唯有先锋官朱朗和南唐降将秦天民默默地望着大家,不便随意插言。元帅一摆手:“我现在头疼得厉害,你们各归各营去吧!”诸将面面相觑,只好散去。略下宋营不说,再表颖州。吴金定轻取杨金花,又和杨文广打了个照面,双方并未交手,她便传令收兵。老将军吴昆在城头看得清楚,心中不解:“女儿,你平时艺高胆大,今日怎么怯阵了?”
“爹呀,那杨文广可不是好惹的。力敌不如智取,女儿另有主张。”“嗯。”吴昆点了点头。“为父老了,城中军政大事,全凭我儿作主。”父女回到帅虎堂,吴昆传令,押来杨金花。您想。杨门女将有怕死的吗?金花横眉冷对,大义凛然,叛贼长、叛贼短,骂个不休。直骂得吴昆心头冒火:“来呀,推出去,斩了!”吴金定一摆手:“不能斩,先把她押下去。爹呀,您知道她的身份吧?”“这……”吴昆也清醒过来。对呀,杨金花不是普通女将,人家姓杨,门第太高贵了。我若斩了杨家将,不但国人痛骂,也会大祸临头。那杨宗保、穆桂英、杨文广都是何等人物?岂能与我善罢干休?“女儿,是,是斩不得。依你之见,对她如何处置?”“把她交给我吧。都是女孩家,说话方便,我慢慢劝她投降。”“啥,你也糊涂了,杨家将能投降吗?”吴昆心中埋怨女儿:抓谁不行,你怎么抓来个杨金花?真像手中捧个刺猬,拿不起,放不下。干脆,我来个“矛盾
上缴”,让大王李青处理这件事。杀剐存留凭他作主,我吴家不担责任。主意拿定,立即写了一封奏折,派快马送往寿州。吴金定本想阻拦,又难找借口。也罢,愿写你就写吧,在奏折往返期间,我要尽快办完心腹事。天色渐晚,几个女兵押着杨金花,来到帅府后宅。金花作好思想准备,宁死不屈。进屋一看,桌上摆着酒席,丫鬟、使女两边侍候,吴金定满面带笑,亲自上前解开绑绳:“杨小姐,让你受惊了,请坐吧。”“坐就坐!”金花死都不怕,还伯什么!“来,”吴金定提壶把盏,“咱姐俩共饮一杯。”“谁跟你是姐俩?这是毒药酒吧?我喝给你看!”金花一饮而尽。“杨小姐,这是好酒,明人不做暗事。”“你也敢称‘明人’吗?”“当然!”吴金定一摆手,摒去从人。“杨小姐,我不但是‘明人’,还要说明白话,做明白事。我们吴家如果献关起义,你哥哥杨元帅肯不肯容纳呀?”“啊?”金花深感意外。“吴小姐,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戏言?”“唉!”吴金定叹了口气。“两军阵前,杨元帅曾说:李青造反,上逆天意,下违民心。细思量,这两句话道理极深啊。打来打去,遭殃的还不是百姓嘛!”“吴小姐深明大义,我哥哥肯定高兴。”“不过,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我们只算起义,不当降将。第二,我父女扶保南唐的罪过,必须全部赦免!”“还有第三条吗?”“没,没有了。”其实,吴金定心里真有个第三条,编书人不明说,看官也知道。可人家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岂能轻易出口。金花大喜:“我代表杨元帅,全部应承。吴小姐,这是您的主意,还是老将军的打算?”“我会劝说父亲。如果劝不通,我就逼着他起义,这是为他好,替他着想啊!”“吴小姐,大宋将士会感激您。来,我先敬您一杯。”“谢谢你。”吴金定将酒饮下。她本来就长得如花似玉,连饮了几杯酒,俊脸上就像涂满胭脂,“杨小姐,我要醉了……”
“你,你真美!”金花看着吴金定,从内心赞叹。“吴小姐,看你生得娇娇滴滴,谁能相信你是武将?不瞒你说,我六七岁就跟妈妈练武,我爹也教我枪法。我原先以为,女将中属我第一了。谁知,才三个回合就被你走马活擒。我敢下定论:宋朝女将不少,敢跟你比的却无一人!”“杨小姐,您过奖。我能胜您,那是侥幸。杨门女将才是真正的英雄。我想问问您今年多大了?”“二十一岁。”“我今年十九。刚才跟您论‘姐俩’,那是戏谈。如今,我想叫您一声姐姐。又不敢高攀……”“这……”金花不错眼神地盯着金定,盯了半天,“噢味”笑了,“我不能给你当姐姐……”“噢……”金定的小脸更红了。“是呀,叛将之女,不知高低……”“金定,”杨金花直呼其名。“你刚才提到杨门女将,是呀,我们老杨家,除了我祖母柴郡主,不论姑娘、媳妇,就连烧火丫头、我排风姑奶奶都一律是武将。我老奶奶佘太君说过:杨家将这一门风永远不准改!她还向我妈妈吩咐过,我哥哥文广、弟弟文举娶亲时,一不论门第、二不论钱财,只要两个条件,那就是模样俊、武艺好!如今,文举还小,文广上山学艺八年,刚刚回家就挂帅出征,婚事一直未定。我这当妹妹的想替哥哥保媒,又找不着合适的。今天碰上了你,不想跟你论姐妹,只想,只想管你叫一声‘嫂子’。你要同意就点点头,反对就摇摇头……”吴金定那脸,比大红布还红一百倍。她也说不上点头、摇头,话音比蚊子声还小:“你说了算吗……”“好嫂子!”金花把小两岁的“嫂子”搂在怀中。“你呀,管你叫‘嫂子’,还得拿你当妹妹。小鸟依人,两军阵前那股子杀气都跑哪去了?”“看你!”金定小嘴一撅,“妹妹……”“哟,这就长辈啦?”“跟你说正经的呢。由于你身份高贵,我爹不敢杀你。他派人给李青送信,等候反王吩咐。据我估计,往返路程最少也得半个月。这期间,我先劝我爹起义,他听了最好,如果不听,咱再逼他。城里的事由我来办,跟宋营联系的事还得靠你。”“行。可是我没法出城啊。”“不用你出城,你就在我房里呆着。若说你投降,我爹也不信,只说你病了,在此将养。你可以写封书信,说明内情……”金定脸又一红,“那件事先不必说,只说我家献关起义。我有个丫鬟叫吴娇,会些武功。她妈家住城外,就说她妈得了急病,她出城探望。‘腰牌’我会给她,门军也不敢搜查她。你哥哥杨元帅有什么指示,可由她带回来。等一切计划妥了,咱里外同时行动。颖州归宋,指日可待。”“哎哟,我的小嫂子呀,你不但模样好、武功好,韬略也挺好呀。就这么办了,我马上写信……”“不忙。按照计划,我得先劝我爹。他要听劝,咱就省事啦。
他要不听劝,咱再派吴娇出城。”金花感叹:“长江后浪催前浪,在我杨门女将新一代里,如今有了挂帅的人物!”两位姑娘唠到三更天,才渐渐人睡。金定虽说年幼,办事却很稳重。她知道。老爹对宋朝不满了二十年,让他转弯,不能太急,急了必翻车。只有步步渗透,才能水到渠成。好在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充分准备。谁料,“计划不如变化快”。第六天中午,派出的信使便回来了:“启禀主将,下差刚到杨湖镇,就碰上了大王的钦差。钦差看了您老人家的信件后,告诉下差说,不必去寿州了,一切由他处理。下差便陪着钦差回来了……”吴金定一惊:“什么钦差、下差的,好锣嗦!咱们写的不是信件,而是奏折!奏折你懂吗?应该是大王亲收,你怎么随使交给别人?来呀,重责二十军棍!”吴金定的计划被打乱了,她只好拿信使撒气。信使求饶:“小姐,这些道理我也明白。可那位钦差身份太高,我认识他,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呀。”吴昆问道:“钦差是谁?”“咱们大王的东宫太子爷、兴国侯、副丞相李济平!”“噢?”吴昆一愣。据他所知,大王李青有一子一侄。太子李济平,官拜兴国侯,副丞相,侄儿李治平,官拜建国侯,副元帅。这叔伯弟兄一文一武,尽掌实权。南唐百官都尊称他们为“殿下”。尤其是李济平,现在人称东宫,将来必定继承王位。别说信使惹不起,我也惹不起人家。“太子现在何处?快快摆队相迎!”李济平在帅虎堂外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跟随吴昆走进大厅,当即宣读圣旨。
圣旨很简单,无非是勉励吴昆几句,让他抵挡宋兵。最后吩咐:颖州军政事务,由钦差李济平临时掌管。城中诸将要听从调遣等等。读旨完毕,李济平趾高气扬:“吴老将军,听懂了吗?”“末将明白。请殿下收验信印。”诸将面面相觑:临危换将,这是军中大忌呀!看来,南唐连失二关,大王忧虑过甚,竟做出这种乱命!怎奈圣旨大如天,只得服从。吴金定见诸将不语,冷冷笑道:“李殿下,你来得正是时候。杨文广城外骂阵,把咱的免战牌砸碎了一百多块。我爹老而无能,我又是个女流。你来了,我们爷俩正好辞官。家里还有八亩地,自种自吃,饿不着!”“你……”李济平刚要发火,抬头一看,惊呆起来。哎呀,这姑娘太漂亮啦,自己活了二十多岁,头一回见着这么美的女人。再想发火也发不起来了,满身的骨头酥了三分之二。“你……听你话音,你就是吴将军的女儿吴,吴,你叫?……”“我叫吴金定!”“对,对,听我父王说过。女英雄呀!根据吴老将军的奏折,你曾走马活擒什么杨金花。她是杨文广的妹妹,我要严惩。带她……”金定一惊:糟了!自己的计划还没落实,父亲愿否起义,尚无把握。如今,李济平掌权,他若斩杀杨金花,一切全完了!急中生智:“李殿下,那个杨金花得了伤寒病、奄奄一息。那种病传染力太强,你要带她来,我得先躲开,我还投活够呢!”“那,那……”李挤平唯恐她走,“那就不带她来。哈哈,本殿下也没活够呢!”这个色中饿鬼说话就下道。金定为了保护金花,只得装聋做哑。“李殿下,什么时候批准我们父女辞官呀?”“不行!本殿下刚来,还得靠你们爷俩呢。等击退宋兵,我保举你们父女升迁高位!”金定暗笑;你的命都保不住了,还保举我们呀!她正要戏耍李济平,老将吴昆一皱眉,心说:这位殿下太放肆了,根据女儿的脾气,说不定要惹祸。我得把话岔开:“殿下,现在兵临城下,请殿下快拿主张。”“吴老将军,杨文广围城之后,你们打了儿仗啊?”“只打了一仗。由于杨金花被擒,逼得杨文广如同一头猛兽。为了消磨他的锐气,我军暂时免战,紧闭城门……”“大胆!”李济平满脸怒色。“这不是长他威风,灭我斗志吗?免战,免战,我军士气都免光了,有输没赢!这是谁的主张?”“我!”金定上前。
“这,这就对啦!兵书上说,避其锋芒,敌强我守,敌怠我攻。吴小姐够个女元帅!”众将暗笑:哪部兵书说的呀?反正他是殿下,怎么说都有理。有个守备不开眼:““殿下,既然您来了,咱还挂免战牌吗?”“废话!立刻赶制二百块免战牌,天天挂新的。直挂到杨文广退兵!”“是。”诸将哭笑不得。天色渐晚,吴昆摆酒,与钦差洗尘。席间,李济平高谈阔论,似乎儒雅风流。大伙都明白,这是给小姐看的,不必理他。有几个拍马角色随声附和,使这贼子更加兴奋。夜色渐浓,吴金定回到自已的闺房。金花正在焦急:“金定,你怎么去了一天了看你的神色,莫非发生了意外?”“一言难尽!”金定讲了事情经过。“金花,这败子突然到达,扰乱了我们的计封。看来,事不宜迟,我们得提前动手了,关键是我父亲,这几天,我略有暗示,他并不察觉。只有跟他挑明,看他态度如何?”“依你的打算,什么时候挑明为好了”“越快越好。我今晚就去找他。”“要小心谨慎。颖州城中的三股势力,只有咱俩最孤单了”“我懂。我己经把你的战马、长枪带到我的院中。万不得已,只好凭着咱俩的武功杀出重围!”金花十分感动:这姑娘不仅想得周到,而且做好决裂的准备。难得呀!金定辞别了金花,奔向父亲的宅院。老将吴昆和夫人陈美雁尚未休息。一见女儿,摇头叹道:“金定,你已经不小了,在公开的场面,说话得注意些。今天,当着李殿下,你有点……”“我有点怎样?”金定面带不悦。“他不说人话,我嘲讽他几句,这是轻的。不看在您的份上,我拔剑斩了他!”“不准胡说。李青千岁对咱恩重如山……”“得了吧!爹呀,您对人家忠心耿耿,人家对您咋样?宋军压境、关键时刻,人家派来太子,把您撤了。还恩重如山呢,什么山?火焰山,把您都快烤糊啦!”“国家大事,不用你管!”“什么国家呀?大宋朝才是国家呢!南唐灭了多少年?一他李青自称是李煜的孙子,谁知真假呀?即便是真的,大不了算个反叛……”“住嘴!”吴昆一惊。“这些话若传出去,户灭九族!”“怕什么?咱把城头旗号一换,就是国家的功臣。爹呀,人家信不着咱,咱何必自做多情,起义吧……”“你,你给我滚!忠臣不保二主!”“哼,爹呀,好话听不进去,早晚后悔!”金定明白,劝父亲起义,难似登天。只有逼他起义,才是唯一出路了。事情不能再耽搁,得火速行动。主意拿定,立刻回房和金花商议。二少女制订方案,哲且不提。再说兴国侯李济平。住在金亭释馆,尽管环境清幽,他却难以入睡。为什么呀?想吴金定想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世上还真有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可惜,我在寿州有三妻四妾,合在一堆儿也赶不上她!我现在刚来,不便说什么。过几天混熟了,我就跟吴昆提亲。根据我现在的身份:侯爷、殿下,料他吴昆也不敢拒绝。将来一旦即位,吴金定就是娘娘。我封她哪宫呢?对,西宫!说书唱戏,西宫娘娘最漂亮。就这么定了!李济平越想越美,直到三更天,才渐渐入睡。想得多了就爱做梦,李济平还真梦见当皇上了。好像大宋朝投降,自己入主皇宫,只见金砖铺地,香烟缘绕。太监、宫女排成两列,文臣、武将站在西东。散朝之后,回到寝殿,三宫六院七十二偏妃跪接圣驾。
为首的是皇后,她一抬头,噢!这不是寿州元配黄脸婆吗?她怎么也穿上霞被?噢,对了,名位上还得让给她。不理她,往下看,尽是国色天香,却不见吴金定。他向太监发火:西宫娘娘哪去了?太监告诉他:西宫娘娘喝醉了,已经睡下。他急忙来到西宫,吴娘娘起来接驾。并说:妾妃没醉,愿给万岁跳舞。好,跳得真好!这哪里是吴金定,分明是杨贵妃,贵妃碎酒!自己上前,用双手搀扶:爱妃醉了,你我上床安歇吧。龙床高贵,铺陈华丽。自己先脱去衣服,又给娘娘脱衣,一件,两件、三件……“笃,笃……”有人轻扣房门:“殿下,睡了吗?”李济平梦绕悠悠情,正到了紧要关节时刻,却被敲门声惊酿。气得他五官挪位,破口大骂:“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天大的喜事被你掀和了……”“殿下,睡了吗?”外边的人听他嘟嘟嚷嚷,也不知他说些什么?“股下,有急事?……”“滚进来!”“是……”这回听明白了,让“滚进来”。殿下哪来这么大火呀?这人推开房门,走进屋中。原来,他叫李安,起先是个飞檐走壁的飞贼,被官府押在死囚牢。南唐占踞寿州,李济平把他要在身边,奴随主姓,取名李安。既是保镖,又是亲随。李安感激救命之恩,对李济平忠心耿耿,走到哪,跟到哪。这回同来颖州,更是身影不离。“殿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是,是。刚才,城门官找到奴才,说城外边用飞箭射来一封书信,不知交给谁好。奴才告诉他,城中事务由殿下接管,老将军吴昆不再掌权,把信交给我吧。奴才以为,深夜投,必有大事,才把殿下惊醒……”“噢?快快呈上来。”李济平拆开书信,细读两遍。由喜上眉梢,拍案叫绝:“妙,天助我也!”
第9章 二少女喜说悄悄话 一殿下梦绕悠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