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又在着黑暗之中飘荡了许久,想到凝寒说的话,更是不安。
“阿雪,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不和我说啊?你永远都是那么傻吗?”说着说着,两眼潮湿,心里空痛。将手中的玄魄珠搂的更紧,仿佛阿雪就在眼前一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要是遇见这么黑暗的空间,玄魄珠都会发出强烈的光芒,可是在这里却好象所有的光都被它吸去一样,亮不起半点光。
好不容易到了明处,却发现尸体横片山野,血流成河。
那被杀死的人,各个死法让人不忍目睹,有的被活生生撕成两半,尸体分落几处;有的只见身体不见头颅;有的内脏流了一地。
无痕不禁皱着眉头想到:“天下竟有这般恶魔,真是残忍至极!改天要是被我碰上了,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断!肯定又是那噬血族所为!”
“无痕施主!”
正在想着这个可怕恶魔的模样,一个微弱的颤抖的声音传到无痕的耳中。
无痕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和尚正举着手向他招呼着。
“绝尘大师!”无痕的眼神开始露出从来不曾有过的恐惧。
也是,天下第一大师都伤成这样,看来这个杀人狂魔当真是有绝世武功。
虽然无痕和绝尘以前有过一点过节,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忙向他走去:“这是怎么回事!”
绝尘面若死灰,提不起一点精神:“都是我……”
无痕有点激动:“是你杀的!”
绝尘突然痛哭起来。
一个风云人物,曾在江湖中经过多少历练,受过多少风雨,他不曾流过半点眼泪,如今却象个孩童一般,哭声连连。
其实无痕知道,所谓的英雄就是比别人多流点血,少流点泪。
多一点义气,少一点柔情。
“是不是沧海兄弟杀的!”无痕过了好半晌才说。
绝尘望着无痕,有点惊异,有点哀伤:“你怎么知道?”
无痕勉强笑了笑:“天下除了破沧海,谁还能让你那么痛心的!”
绝尘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沉默。
他看起来真的很憔悴,似乎连张开嘴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不是一直想打开你身上的那股力量吗?”半晌,绝尘慢慢说。
“怎么,你是想要我对付破沧海吗?”无痕冷冷地说。
“是!现在他已经变成一个食人不吐骨头的妖魔,再加上九魔真气护体,天下恐怕能和他对决的只有你的这股力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沧海兄的脾气,说他玩孽我到相信,可说他杀了这么多人,我却怎么也不相信,难道是莫晓雪?”无痕怔怔地望着绝尘。
“那天被赤烈军杀了!”
无痕苦笑一声:“江湖武林自古多事,为什么他偏偏一生下来就要做和尚,你这个做师傅的从来就不知道给他选择,只知道什么正义,什么荣誉?结果呢,还是逼的一个个人走上了绝路,先有易木天叛变,后有叶轩仪兽变,如今又有破沧海魔变,这哪一个不是你们正道人所逼的?自古正邪不两力,但是谁是正谁是邪岂是门派所决定的!要换做是我,我也会选择和破沧海一样!”
“白狐在她手中!”绝尘缓缓说。
无痕一惊,然后又是一声苦笑:“大师若是为了让我破沧海而开这个玩笑,那么未免也太大了!”
“或许不是她,但我真的看见他带走一只小小的白狐!”
无痕想到凝寒的话,一下子心中如波涛般汹涌不定:“此话当真!”
“施主完全可以不相信老衲!”
无痕见绝尘不象是开玩笑,转身欲走,却被绝尘叫住:“若是无痕施主想去送死,老衲自当不拦你?”
无痕还是一直朝前走着。
“如果无痕施主愿意听老衲的话,或许我能让白狐转化为人身!”绝尘仍没有放弃劝回无痕。
无痕的脚步一下停止了,想了好久,才转身回来:“你能参透千年诅咒!”
绝尘那憔悴的脸上展现出一丝笑意:“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真相但是你不能告诉你我除外的第三人!”
无痕点点头说:“好,只要能救阿雪,就算让我死也愿意!”
“那到不必,只要事成之后,你帮我扶持正道就行了!”
无痕仍是苦笑:“我的人生从来就不是我的,如果可以我自当帮你!”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一直都很欣赏你,虽然你我弄成如此局面,但我绝对相信你的为人!”说着,绝尘往自己的脸上撕去,撕下后,在自己面前的竟是一个如此陌生的男子。
无痕几乎惊地说不出话来:“你是?”
“我的名字叫易木天!”
话语一出,无痕觉得脑子中轰隆作响,分不清东南西北:“你不是已经被绝尘大师杀死了吗?”
男子缓缓说:“师叔是我一生中最崇拜的人,这八年来,我一直想成为他,结果还是做错了!”
“当年,我是魔教教主。眼看魔教就要毁灭,师叔走到了我的跟前!”他的眼神有着无尽的忧伤,此刻望的很远很远,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
“师侄,你该醒了!”绝尘说。
“该醒的是你们,为了自己的名声,却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对付一个女子,你们难道从来就没有醒悟吗?就不怕无颜面对佛祖吗?”
“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人谁能没有错呢?关键是你能不能清醒。神仙犯错,能改还是神;没有领悟,那变很容易成魔!”
“成魔有何不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总比你们这些虚伪的神好?”
“你如此逍遥,但是快乐吗?”
绝尘一语打碎了易木天的心,许多往事浮现在眼前:“自从她死后,我就再没有了任何快乐,只有无休止的痛苦!”
“师侄,难道你就如此恨我们吗?”绝尘的脸上也是无限的内疚。
“我恨不能将你们全部送到暗黑之门,永远不得出来,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绝望!”
绝尘说:“你走吧,我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快乐!”
易木天一怔:“你今天来到这里不就是杀我的吗?放我走,怎么给武林交代呢?”
“你放心!我自然有办法,你快走吧,如若再迟上半晌,纵使你有绝世神功,也难逃众人的阻击!”
“我不用你可怜!”
第70章兄弟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