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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墨言夜窥爱妻

  世界上只有一个名字,使我这样牵肠挂肚,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一头牢牢系在我心尖上,一头攥在你手中。引用
  简简单单的这几句话,或者已经最好诠释了墨言此刻的所有心情。
  第二日,墨言便那修长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万蛇毒窟的出口处。一支浑圆无暇的玉簪系住的那如雪的银发,若是在夜晚,那便是莹莹的月华之光倾泻而下。依旧一身随意的淡青衣衫,只是着在他的身上,却尽显他的闲雅和疏狂。那双修长的凤眼,此刻却幽暗深邃,如那暮色苍茫,无人能解其中的惆怅愁肠。
  墨年和虎恶熊凶已经候在一旁。墨年一脸的关切,道了句:“主子,千万保重自己,你的伤势,经不起反复了!”墨年顿了顿,似乎鼓起勇气道:“主子,如果真的痛得厉害了,还是用丹药缓解下吧,莫要一直硬扛啊!”
  墨言闻言一笑,自嘲地道:“如今,我倒成了让你们放心不下的人了!”墨言朝前走了几步,声音缓缓传来:“放心,区区邪物,还不够资格让我墨言俯首称臣,如果说,这世上还有比我的紫血枪更强悍的武器,那便定是我的这具身体。我的功术,你们不懂,我自会好好斟酌!”
  虎恶熊凶瓮声问道:“老大,还是俺们两个陪你去吧,踢馆这种事情,应该是小的先出手,小的干不过,老的再出面。”
  墨言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道了句:“你们两个,轻功太差了,我的汗血天风,两天便道且洳城,你们?”墨言挑眉看了看:“五日能够赶到,那轻功倒是有进步了!只是到那时,估计我已经接着你大嫂回到天罚了!”
  看着虎恶熊凶一脸失望的样子,墨言顿了顿,道了句:“既然那么想闹事,就给你们个机会去闹闹。最近西域那边好像有点谋算了。如今惠亲王执掌萧国,是我们一手促成,便也不能袖手旁观。西域如今在三十里外屯兵,都说西域是铁血之兵,你们两个不如就去陪他们练练手!”
  虎恶熊凶听得那个热血沸腾,摩拳擦掌地道:“大哥放心,一定搞得他鸡飞狗跳,一日,不是整日整夜都不得安宁!铁血之兵,老大,就算是铁蛋俺们也能给他踩扁了!话说大哥,你每天脚不离万蛇毒窟,那西域发生的事情怎的你就知晓了!”
  墨言无奈地摇摇头,回头看了看墨年道:“这些日子,你也替我留意下西域那边的动静,梦天神教与我们的百年的恩怨可不是说清就清啊!”转过头对着虎恶熊凶道:“闹归闹,若是见到金力法王和斩剑妖君,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万莫力敌!”
  墨言也不再言语,清啸声吹起,落雨湖出现的那匹黑马已经狂奔而至。墨言一跃上马,无需催拉缰绳,那汗血天风已经嘶鸣一声,前足一跃而起,卷起皑皑白雪,踏蹄而去!
  零落的如絮儿般的冉冉而下的雪溶在墨言的身上,渗入的不是寒冷,而是那深深浅浅的苦涩。每一个絮语晨昏,绵绵不绝的思念,只为那手指轻缠的一缕青丝。
  而如今,我这日夜噬骨饮血的心依旧在为你跳动不息,你的心,是否还有我残存的身影,是否还留有我轻声吟出的那亘古不变的誓言。
  你在的时候,你是一切;你不在的时候,一切是你。
  寒兰霞和倪海仪那天回去后便已经心生不忿。雷惊乾居然真的让于三娘随意应酬了她们二人,自己倒是陪着那个狐媚子风流去了。寒兰霞想想就恨得牙痒痒的,她与流苏母女二人真的是积怨颇深!
  她的夫君倪海复如今仍对徐容念念不忘,情根深种。而自己女儿,无论家世才貌,哪样比不上流苏,可偏偏攀不上雷惊乾这高枝。
  那流苏,慕容岭求亲在前,蓑衣人宠爱在后,如今这雷惊乾,不管是真是假,看样子也上心了!凭什么?凭什么她们母女都有这般优秀的男人为她们牵肠挂肚!
  寒兰霞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刚刚收到消息,流苏已经被安排去了燕子林别庄。看来雷惊乾还真是用心良苦,这么早就给她安排了这么一个藏娇的地方,错开了和狄冰的相遇。
  自己已经传信给狄冰了。狄冰那样孤傲自赏的性格,决计容不得流苏。自己便在她赶来之前先给她送上一份厚礼。流苏,你这狐媚子既然这般喜欢勾搭男人,我就如你所愿,看你这残花败柳之身,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寒兰霞的嘴角诡异地翘了起来。
  燕子林燕子花开遍地,整个燕子林山庄弥漫的尽是燕子花那淡淡的气息。流苏的小院子便是那能一览无遗庄外整片燕子花的蓝棋院,自然而然,流苏那个院子,燕子花的气味确实最浓郁的。
  藤兰草,只有寒冰宫的用毒秘典里才记载着,燕子花的气息万莫混淆上藤兰草那淡淡的香气,一旦沾染上了,互相缭绕,几个时辰下来,便有着催情的功效。寒冰宫的独门秘药冰醉清,便是以此两种花卉为原料。
  弄两盆藤兰草进去,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催情的药有了,男人,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如今庄里安排的侍卫,有些还是从双剑堂抽调过去了。虽然不知道雷惊乾今天的调兵遣将意在何为,但对她来说,却绝对是件好事!因为据她所知,雷惊乾这次居然一反常态,流苏院子里的人手是相当的少,而其中,便有着双剑堂的人,还是死忠她的那个,这人,便是要陪流苏共度良宵之人了。
  想到这,寒兰霞的嘴角,浮现了一丝狠绝之意。
  第二日的流苏便在程里的安排下进了燕子林山庄。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安排,流苏倒是满心欢喜。那天倪海仪说的姐夫二字她如何听不到。奇怪的是当时自己心中竟然无丝毫的遗憾醋意,反而松了一口气。在正牌王妃出现之前,离开了王府,也算是离开了是非之地的中心,以后也有借口可以避开雷惊乾。
  殊不知来到燕子林山庄,她却是真真正正爱上了这个地方。漫山遍野的蓝紫色的燕子花开得是那般的灿烂,连带流苏的心情,也在此刻飞扬了起来。放下小血儿好生嬉戏了一番,流苏才慢慢踱步回到了自己房里。
  可能是到了别庄,这周围守着的人也少了,自己也相对没有了那些拘谨被窥视的感觉。流苏轻叹了一声:“这舒心的日子能过几天便过几天。寻个机会还是要找回自己的爹娘,虽说雷惊乾的庇护也很到位,但毕竟自己完全没有与他发展的心思,自然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混下去。”
  这一日,流苏房里送来了几盆蓝色的藤蔓,摆放在窗台处,淡淡的清香闻着清爽自然,蜿蜒的藤蔓看着也赏心悦目。只是,自那中午开始,小血儿似乎就有些焦躁,甚至于好几次打翻了这几盆藤蔓,呲牙咧嘴就要把这些藤蔓给嚼碎,却偏偏让不明所以的流苏给阻止了!
  轻拍小血儿的小脑袋,流苏轻笑道:“你这小子怎的如此淘气,这般好看的藤蔓偏要欺负了,再闹,晚上可就不给你烤肉吃了!”
  平时一提流苏亲手烹调的烤肉,再怎么野蛮的小血儿也会立马安静下来,万般讨好。可偏偏这次,小血儿似乎还不肯罢休,呜呜叫了几声,却让流苏强行抱了出去。
  这月光如洗的晚上,流苏慵懒地伸了个腰,小血儿经常神出鬼没,这王府里,似乎侍卫再多,它也从未因为到处乱窜而被逮过一次,如今,却也不知道跑到了何处。
  抬头望了一下窗外,一片的静寂,唯有那仅有的几颗星星,如同她一样疲惫地眨眼。窗外送来了一阵凉风,捎来了一阵缭绕的香气。空旷的天地间那万籁俱静地寂寥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流苏的心绪,越发困倦的她却感到一缕缕的骚动在自己的心间荡漾着,还有那一丝丝的温热,渐渐地,渐渐地在她身上蔓延。
  此刻燕子林郊的那棵苍天大树上,正立着一个如树干一样笔直挺拔的身影。
  墨言昨日便已到达且洳城。这一路上他竟丝毫未作任何的停歇,即使在那金蝉啃咬的漫漫时辰里,依旧纵马飞腾。一个晚上的调息,便是为了给今夜积蓄最好的状态。
  一身紫黑长袍的墨言,交相辉印的白发还是那样的张扬夺目,凝望间,这世上没有比他更优雅入画的男子了!那双如天山之水一样深邃清澈的眼睛,此刻,注视的便是前方的别庄。
  这偌大的庄园里,他只为寻的一人而来,或者应该说,这偌大的世间里,他只为携手一人而来。
  墨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身子,似乎已经融入了这苍茫的天地夜色之间。这是墨言借自然之力的秘法,神念一展,便是铺天盖地的气机锁定。
  墨言的眼睛猛地一睁,刹那间灼灼生辉,连那如玉的月色清华,也不及这双眸璀璨的万一。眼之所在,便是流苏那清雅的院子的方向。
  血液,似乎一下子便涌到了胸口处,那刺青,灼热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一股命定的牵引正跃跃欲试。
  墨言的头微微抬起,嘴角翘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足下一点,整个人已经飘飞而起。似乎就在空中跨步而走,然而瞬间,随着几个残影的重叠,墨言的人,如同从未在此处出现一样,没入了黑暗之中,只有那如霜的银发,留下了一霎那的莹白之光。
  如同上次证武前夕一样,墨言又一次从窗外闪进了流苏的房里!
  今夜的流苏朝里微微侧躺,那睡姿却是没有以前那般的调皮不规矩了!只望着那露在被子外那一小截盈白的脖颈,还有那自然洒落的缕缕青丝,墨言只感觉胸口的刺青似乎随着心跳也颤动了起来。
  一步一步地走近,天罚墨言,竟然屈身单膝跪了下去,手指尖缠绕的那丝丝黑发,朦胧了墨言的双眼,那魂牵梦萦的熟悉,此刻心底叫嚣的便是要把这日夜念想的人儿深深揽入怀中。
  墨言起身坐在了床沿,定眼看到的那一抹容颜,朝夕暮落的所有煎熬酸涩都顷刻间云消雾散。心里那刻骨铭心的深深烙印,便溢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情潮,凝聚成一湾满足,随波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