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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希望

  2005年1月初,猎人试验如期召开。
  在前往萨德拉市的路上有碰到同路的考生,殇夏对此表示沉默。
  小涟在阿澈没有陪同时,总是单独一个人练习体术。由于她当年一时冲动的关系,就算是住得最近的人家也不会理睬她们,更别提时时刻刻受到大人影响的孩子们了。尽管小涟从没有抱怨过什么,她也知道她的寂寞。
  瞥了眼涟漪和阿澈略显欢乐的脸庞,殇夏也不禁弯了弯唇角。
  毕竟是小孩子天性,小涟和阿澈很快就和遇到的伙伴混熟了。这种时候,她也插不进什么话。
  ……但前提是话题没有扯到她的身上来。
  她有察觉到这个叫智喜的男孩时不时地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同时还带有皱眉的动作,也不知道他对自己这个陪同人员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殇夏姐姐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呢。”智喜如是说着,还是忍不住偷偷观察着殇夏的表情。
  只是后者没有对他的话引起任何的重视,仍然直视前方,漫不经心地答道:“我没见过你。”
  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把干系撇得一干二净。
  智喜听了答案,有点灰心丧气。五年的时间不短,也不会长到哪里去。这分明就是小忧前辈,为什么她会不认识自己?难道真的只是长得比较像而已?可是刚刚看到她时那种淡淡的笑容,明显就是小忧前辈的专属啊!还有名字中的“夏”字,这也是奇犽直呼的字眼啊!
  不明白这个男孩为什么一看见他们三人就自动贴上来,还总是想着把话题往她身上引。殇夏注意到了,却也没有采取什么措施。
  也许是心理作用的问题,她对这个男孩提不起什么防备。
  听到智喜的话,她也有一瞬的怀疑,她是否有见过他。不过很快就否定了。
  她在艾尔奇亚国呆了五年,充当了几年的宅女的她,怎么可能见过一个从没去过艾尔奇亚国的人?况且,就算是五年之前……她不是应该在木叶么?
  兀自沉思了片刻,殇夏很快就把认识与否这个问题抛诸脑后。比起知道五年前的事情,她更关心小涟和阿澈的猎人试验。
  “智喜,你就别怀疑了。殇夏姐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们的功夫也都是她教的,不可能是你认识的人啦!”涟漪斜了眼殇夏,对她一路的陪同有过欣喜,也有过烦恼。
  眼看就要到会场了,殇夏姐难道还要跟下去吗?她又没有报名,再走下去,她也进不去会场的吧!
  一旁的阿澈看透了涟漪的小心思,勾起一个笑容,指着不远处的安东尼大酒店道,“到了。”
  “咦……这次怎么选大酒店了?据说以前的会场都是很不起眼的地方,今年换风格了?”智喜奇怪地嘟囔了两句,也适可而止地随着涟漪和阿澈停下脚步,看向殇夏。
  撇了撇嘴,知道自己不能再跟下去,殇夏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商店布置,继而指着角落里的一家标有24小时营业的咖啡店对涟漪嘱咐道:“我在那里等你们,通过了记得给我消息。”
  说完,便没有丝毫担忧地朝目标走去,只留下空气中回荡了几秒钟的一句话。
  “啊,智喜君,拜托你照顾一下他们了。”
  她用的是“通过”,而非“出来”。因为她知道,凭着涟漪和阿澈身手和头脑,区区猎人试验想必也不会难倒他们。
  而拜托智喜照顾他们,完全是因为……他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看得出来,智喜的基本功非常扎实,身上还缠绕着一股她看得见的不明气体。可想而知,他的师父一定是一位颇有功底的老师。
  坐定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殇夏舒展了一体,接着就趴在了桌子上,盯着眼前刚叫的咖啡发呆。
  “半夏,你说他们去那劳什子猎人试验,要多久才会出来呢?我跟得这么紧,会不会给那两个孩子造成困扰……”
  粉色的绒球自她的帽兜里探出头来,径自跳到桌子上,靠着她的手臂趴下,打起了呼噜。
  看着这个自五年前醒来时就出现,一直陪伴着她走到今日的幻兽,殇夏轻轻漾开一个笑容。
  当初要不是它,恐怕她已经不能醒来了……
  回忆起五年前刚醒来时的鸡飞狗跳,殇夏叹了口气。
  瞄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和分针同时指在了十二点上。
  2005年1月7日12时整,第293期猎人试验,开始了……
  跟着大部队奔跑在前往那什么幻特普山的路上,涟漪满脸气愤地盯着前方的一个大胖子。
  就在刚才,她差点就上当了!
  来到安东尼大酒店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她和阿澈领取了号码牌后,本想安安分分地找个地方等待考试开始。结果刚进门,就被这个自称名为东巴的看似和蔼的大叔热情招待了。
  他在得知了三人的名字后,笑得一脸祥和地递上了“解渴”的饮料。
  若不是那个考官及时出现,拆穿了这个家伙的阴谋,恐怕他们三人现在都别想脚踏实地了。
  瞄了眼认真跑步的智喜,涟漪皱了皱眉,这家伙果然有点来头。竟然和考官认识!虽然她在考试开始时才晓得那个银发的跟殇夏姐一般大的家伙就是考官!
  不过,有智喜在,他也不会出什么太过刁难的题吧!至少现在,他们只是在安东尼大酒店的地下通道急速奔跑着。
  从肚子饿的程度来看,自开始考试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六个小时了。身后已经有很多人渐渐支持不住地倒下,而考官呢?竟然还是一脸悠闲的模样!
  她都开始肚子饿了……猎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其实个个都是变态吧!
  如是想着,涟漪渐渐逼近了一身赘肉的东巴。
  假若在这个时候踹他一脚,恐怕就别想再有力气站起来忍痛前进了吧!
  “小涟!”眼尖地发现了她的意图,阿澈朝她摇了摇头。出来前殇夏姐有告诫过他们,不要惹事。
  撇撇嘴,不甘地斜了眼被身后的动静吸引而转后头来的东巴,涟漪退回到阿澈的身边。
  经过了一个小插曲,涟漪也就安分地继续跑步,没有再打什么鬼主意。殊不知自己这边早就被考官惦记上了。
  等到达了目的地,奇犽看着累极的考生们,颇有些解气的感觉。想当年,他做考生的时候,也是这副景象。
  充满危险的失美乐湿地,未能到达的绝望的考生们,还有满肚子坏水的东巴,以及冷然的夏。
  现在,一切都与曾经那么相似,唯独少了那个女孩的身影。
  想想考生们也该休息够了,奇犽将刷剩的三百多名考生聚集起来,开始了真正的考题。
  “我身后就是幻特普山了。你们有一个晚上的时间,随便你们怎么利用,只要在明天上午七点时,拿着在山里找到的这种包装的巧克力,到山顶的飞艇前报道就行了。当然了,山里只藏了一百个,而且是在极其隐蔽的地方。”声音戛然而止,奇犽笑得有些奸诈。
  你们就满山地去找巧克力吧!他就悠哉地上到山顶,到候在上面的飞艇,先与小杰见个面,然后解决晚饭,看风景等时间。
  “也就是说,就算是抢来的无所谓,只要拿到就可以了?”阿澈看了看已经开始犯困的涟漪,心下有了决定。
  赞赏地点点头,“没错,谁拿着巧克力到山顶报道,就是谁的。”他只不过是模仿了一下当年戒尔备岛的考题,果然省力。
  “山脚已经用特殊的栅栏拦起来,不要想偷偷跑到市里去买。然后,现在开始!”
  几百个人从同一个入口涌上山,推推搡搡,甚至已经开始动手了。奇犽摸了摸委屈了一个多小时的肚子,准备绕道上山。
  “奇犽!”由于人太多,打算缓缓再上去的智喜叫住了奇犽。他小心地避开了在等他的涟漪和阿澈,来到奇犽的面前。
  “你不快点的话,说不定巧克力就被抢光了。”尽管赞同智喜选择人流少时上山的做法,奇犽还是出于朋友爱地提醒了一声。
  智喜一脸正色,讲述了自己一路以来就打定主意要说的话,“我见到了一个和小忧前辈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
  刚提到那个人的名字,奇犽就立刻目光灼灼地盯住了智喜,“你看见她了?真的是她?”
  被奇犽突然出声吓到,智喜点了点头。紧接着想起了殇夏淡然地撇清的脸庞,又不确定地摇了摇头。
  “我有问过,可是……她说没有见过我。而且小涟,啊,也就是刚刚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她说,她和阿澈,还有那个姐姐一直都住在艾尔奇亚国,没有出来过。但是,我一直觉得那就是小忧前辈。因为她不论是笑起来,还是说话的语气,都和小忧前辈非常相似。所以我想,不管她是不是,都该告诉你。”
  说到这里,智喜为自己的鲁莽报告感到抱歉。告诉奇犽这件事也许是对的,可如果那真的不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人,就等于是给了希望,又给了更甚的绝望。这种感受,想必是非常痛苦的。而且……奇犽现在已经订婚了,找到了小忧前辈,或许又是给那个与奇犽订婚的姐姐不小的伤害吧!
  过多少年都改不掉单纯的智喜苦恼地皱眉。
  只是他不知道,找到夏忧,才会拯救更多破碎的心。
  一只手拍了拍智喜的肩膀,手的主人轻轻笑起来,露出了五年来第一个喜悦的笑容。
  他颇为释然,连带着自我烦恼的智喜也受到了感染。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不移,他说:
  “不管是不是她,不论她在哪里。我都会找到她!”
  再也不会把她的手放开,紧紧握住她,抓着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