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星秀瞪了她一眼,然后极不淑女的道:“你突然这么大声的叫,想吓死我呀你!”李临山也收箫跨出亭子道:“一个姑娘家,整天疯疯癫癫的就想着往外跑,看谁还敢娶你。”
李嘉柔嘻嘻笑道:“你们两也不过才头一回见面吧,怎么就联合起来教训我了,要是再过些日子那还了得?”又挨着其兄站着道:“我没人要就赖着你了,难道你还敢不要我不成?”李临山如避蛇蝎般躲开道:“这个、你可不要胡说!”说话间脸却不由红了起来。
李嘉柔打趣童星秀道:“临山见了女孩子可是从来不会脸红的,还是童家妹子魅力非凡,你看他一见你脸红得都象一坛红葡萄酒了。”童星秀对其怒目相视,却并不接口,任由她胡拉乱扯。
李临山似乎平时被李嘉柔欺负惯了,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向童星秀道:“嘉柔她自小胡闹惯了,还望童姑娘不要生她的气。”李嘉柔拉了李临山一把道:“哥,行呀你,居然能猜到童家妹子的姓氏。”李临山无奈道:“刚才你不是叫她童家妹子么,我自然能够知道她姓什么了。”
童星秀见李临山说话行事循规蹈矩,施礼道:“李公子多心了,我又怎么会和李家小妹计较呢……”李嘉柔还击道:“童家妹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徒逞口舌之利恐非淑女所为吧。”她此话一出李临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的样子与时落花笑时大为不同,时落花笑时会露出雪白的牙齿,让人感觉有几分亲切;而李临山笑时却如同风中残荷,瘦弱的身子前后摇摆让人不觉生出几分怜惜。但李嘉柔却是不管这些的,拳掌尽往他身上招呼。
三人玩笑一阵,李临山向童星秀道:“童姑娘还是刚来的吧,想来有些困乏了,我带你去休息。”童星秀笑道:“你们兄妹不用管我,我自己四处走走,也好熟悉一下这黄山的地形。”李临山提议被拒绝,神情颇为尴尬。李嘉柔道:“那妹子一路走好。”童星秀冷哼一声头也不回便向西而去。
等童星秀去的远了,李临山方才道:“龙亭阁被碧玉盟劫走了你知道不知道?”李嘉柔道:“知道啊,那很好啊。”李临山诧异道:“你不是很重视龙亭阁么?如今却好象与你毫不相干似的。”李嘉柔道:“你紧张什么,碧玉盟劫去的那个龙亭阁是假的。”
李临山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李嘉柔笑道:“因为我见过真的啊。”李临山道:“什么真的假的,我都被你搅糊涂了。更何况爹也广下帖子说龙亭阁在我们黄山世家,那又怎么会假?”
李嘉柔耐心解释道:“龙亭阁在我们黄山不假啊,只不过在黄山的这个人并不是龙亭阁,而是假冒的,你现在清楚了吧。”李临山这才明白,道:“这一切都是针对碧玉盟设的局,对吧?”李嘉柔笑道:“你还不太笨嘛,也就比我笨那么一点两点三四点吧。”李临山也不与他计较,道:“怎么能确定碧玉盟会劫走假的龙亭阁呢?”
李嘉柔道:“这个天机不可泄露,反正这次碧玉盟是在劫难逃。”嫣然一笑道:“各路英豪齐聚碧玉盟要人看她罗幕轻怎么应付!”突然想起一事,问李临山道:“童家妹子刚才去哪边了?”李临山道:“好象是西边。”李嘉柔脸色一变道声不好,身子如同中箭的兔子一般向西边窜去。
童星秀随着西边甬道一路前行,只见屋宇相连,更不知这屋舍有几进几出。只觉这黄山世家规模比听竹庄要大上十倍不止,至此才明白百年世家绝非等闲。而那些房门都都是一般无二,她也不便推门就进,见前面有一偏门可以通出,此刻她已是极为困乏,只是想找间屋子睡觉,也不及细想便推门而进。
门外又是另一番天地,那是一处幽雅精致的别院,庭院中秋菊傲霜、恣意开放。一条潺潺小溪自花圃之中流过。中间又有一座假山,怪石嶙峋,颇为雅致。假山中又有水流冒出。水声咚咚,听来极为朴素自然。
童星秀见左边厢房有一间房门正好开着,便走了进去。只是那房中却并无被枕床褥,大块青砖铺就的地面擦得不沾点尘,墙上几幅名人字画倒也颇为可观。西侧墙壁上挂着的一面大镜子照出了童星秀脸上的疲倦。
这间房中除了这些东西之外更无一桌一椅,颇为令人费解。童星秀知道但凡富贵人家镜子后面又有一室,这镜子当可算是一扇门吧。童星秀出手转镜,那镜子果然可以扳转,转未过半,一阵机括声传出,数十支劲箭从镜子后面直射童星秀。童星秀不防这屋子中竟然有机关暗器,此刻欲避已是不及,只得冒险向镜子后面钻去。
那设计机关的人显然并不是为了伤人,而是为了让打算进屋的人知难而退。那些劲箭自镜子边缘擦过、入墙三分。
待劲箭入墙,童星秀暗叫一声好险,但立即想到这里故意弄这些唬人的名堂定是其中有鬼。她毕竟还是小孩脾气,又与黄山世家没多大交情,一时兴起也不顾及后果;掀转镜子,镜子后果然露出一扇门来。
而那正是一扇通往天堂与地狱之门!
童星秀踏门而入。
里边的情景是她此生再也抹不去的梦幻!
里边其实什么也没有,除了画。
一幅幅男人的画。画挂在墙上。
童星秀一进门眼睛就仿佛被钉在了墙上,再也移挪不开。自此她忘记了龙亭阁的好、时落花的笑,眼中心里只有画中那男子的身影。
那些画其实各不相同,但可以看出所有画中人绝对是同一个人。那画有些写意、有些工笔,然而却又有一个共同之处:所有画中人物都没有眉目五官。
而童星秀正是被这样一个瞧不出眉目五官的画中男子所迷。
在那一刻,她忘记疲倦甚至自己,满脑子满世界只剩下那不知名男子的画像!
画中男子或行或立,或坐或卧,姿态虽各有千秋,形容举止却总有说不完道不尽的温柔体贴、风流蕴籍。
做画之人显然是一名钟情于这名男子的绝色女子,那女子画工虽不甚佳,却是真正用心做画,很显然那名男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都已铭刻在了她的心头。
第12章迷人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