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直在椅子上出了一会儿神,屋中烛光不停摇曳闪烁。对于这段时间的事情他回想了一遍,发现自己变了好多,变的不再是个纯洁的少年了。他发现自己对于女子的渴望好象越来越强烈了,有时候他都会不自觉的去想那方面的事情,虽然他一直去把这种想法忽略,但不可否认它是存在的。所以言行举止上有时候会不经意的传递这样一种信息。这种变化好象从踏出家门就一直开始了,或许从看过《悦女经》之后就在开始了,然后在经过了与宫廷中美艳女子的纠缠而得到快速的滋长。是否这意味着自己已经完全长大了?子曰:食色,性也。或许这应该归咎到人的本性上吧。相对同龄人来说,他的思想比之要成熟好多。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既然已经如此,也不需要刻意去改变,就如师傅所说,修真之人随性而为才合乎天道。
心中这样想着也就有些释然了。
良久,钟直长长吐出口气,起身吹掉蜡烛,盘坐到床上闭目打坐起来。
次日,钟直就带着小蝶搬到了城东的宅子住下。隔了两日,信阳上县令就派了几个捕快来查问马家的事。这事自有何涛他们去应付,钟直也不用去操心,只是暗地里给了他些银子让他好好招待,一切如钟直所料,那些人对马家的事也就捉了几个还没走的江湖人拷问一翻,做做样子,好吃好喝了两日也就回去,倒没为难县衙的人,现在的官场就是这么腐败!
还有十余日才到上任日期,这段时间钟直无聊之余就教起小蝶练习沈家拳来。小蝶的乖巧可爱,勤劳能干让他越来越喜爱,有她在生活上的小事压根不用他去操心,每天都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让他美美的体验了一翻富家少爷的滋味,所以教小蝶武功也是存了让她有些自保之信,教起来也很是卖力。小蝶也不知道出于何故,每次在钟直教她的时候都非常兴奋,学起来也非常努力,每天四更时分就起来练拳。这中间自然免不了一些肢体接触,比如钟直矫正她错误的姿势时,但是反而越矫正小蝶就越做不好,倒经常弄的钟直心旌神摇。对于他也只有在心里哀叹,归结为小蝶比较苯的缘故,倒也耐着性子继续教。不过说回来,这何尝不是一种生活的乐趣?!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上任之日,公告在昨日就贴了出去。这日早上钟直带着小蝶早早来到县衙,何涛已经把官服备好,是蓝色的面料,胸前绣着一个飞禽图案。小蝶为钟直细心的穿上。钟直长期练武,身体颇为壮实,这官袍一加身,更显出了几分威严,乍一看,倒有二十出头之感。
小蝶待给钟直穿戴完整,起身仔细看了看,笑道:“公子穿上这官服,还真有几分官老爷的模样,嘻嘻。”
“那是自然的,也不看看公子我是谁。”钟直看过后也是满意的点点,毫不谦虚的笑道。顿了一下又道:“我们出去吧,别让他们等的太久。”
这新官上任第一天需去巡街,以告知百姓,这是自开朝以来的规矩。两人来到大堂中,何涛和众衙役都准备妥当,侯在堂中。一见钟直出来,纷纷行礼。何涛上前一步道:“大人,轿子和仪仗都在门外等候了。”
钟直点点头道:“那就走吧。”说完当先朝门外走去。来到门口时果然有一顶蓝色轿子放在中间,前后各有四人举着牌子,最前面是两个锣手。外面还有不少百姓在围观,一见钟直出来,立时一阵骚动,交头接耳的低声谈论起来,钟直细听了一下,大多是好奇他的年纪,估计他们还从未见过这么年轻的官。钟直毫不在意的冲人群笑了笑,就大方的钻入轿子中,轿门帘布束在一旁,并不盖下。然后在何涛的一声起轿中,最前面两个打锣的往手中铜锣猛敲一记,传出震耳的脆响,一队人马就缓缓向大街行去。
街上比平时热闹了不少,毕竟是新官到来,得到消息的自然好奇的出来观看。看着街道两旁的百姓,钟直心情兴奋,朝气勃发,大有江山尽在我手的感觉。难怪世人挤破头都想要当官,果然是风光无限。
小县的大街不长,半个多时辰后巡街就在锣声中结束。回到县衙,众人散去,钟直单留何涛在内房中商量一些事情。两人刚坐下,钟直就开口问道:“你看,马家的田地该如何拿过来?县中良田大多在他们家手上,不重新还给百姓,这百姓的日子就很难好起来。”
何涛默想了片刻,道:“这恐怕有些难,虽然现在马家失势了,但马楚明的两个小妾和几个儿女都在,地契也还在他们手中,硬夺是不行的。”
“硬夺不行,那买下总可以吧?”钟直轻蹙了下眉头,顿了一下缓缓说道。
何涛有些为难道:“可是我们县的库银并不多,再者这种事情也不能从官府中拿出银子,否则被查出来那就是贪污的大罪了。”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钱我来出。如今马府被烧,府中财物大多被抢了去,想来他们现在也急需要银子,此时买下,价钱应该低了不少。不过你说的也对,这事官府能不出面那是最好的,你看看可有什么方法可以不牵涉到我们?”钟直轻松的道。
何涛听钟直自己要掏钱出来有些惊疑,毕竟那可不是小数目,他不清楚钟直究竟有什么背景,但也不会多嘴去追问。低头想了片刻,缓缓道:“大人不是在城东有处宅子,大人可以取个假名然后再顾个管家,至于买田的事可由我和那管家出面代理,今后的管理也都由管家出面,这样就没有人知道田地是大人买下的。”
钟直想了想,点点头道:“嗯,这个办法不错,那我就另外叫萧何吧,至于管家,你可有好的人选。”
“这个我倒有个朋友做过多年的帐房先生,人也老实谨慎,是个不错的人选。”何涛想也不想的道,看来跟那人关系应该非常好。
钟直听他这般说,爽快道:“既然如此那就找他了,明天你约他到城东的宅子中见面,另外查一下城中较为贫困的百姓,等田地买下,就将田地租给他们,租金就收一成。”
何涛点头应承,见没有其他事情了,也就起身告辞。
第36章 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