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几日,钟直收拾行装,准备独自上京。本来中秋将至,父母是要他过完再走。不过钟直觉得这中秋年年过,也没多大意思,倒是对未知前途有着强烈兴奋和期盼。父母见他执意如此也就随他了。
八月初九上午,阳光明媚。南风学院门口聚集了好些人,却是钟直父母、陈浩一家,还有学院的一些老师同学都来给钟直送别。中间钟母自然百般叮嘱。众人也说些路上小心,恭祝金榜提名归来之类的话。小琴更是眼眶微红,跟钟直依依惜别,嘱咐钟直一路小心,早日回来。钟直自然满口答应,说回来定给她带中原的好东西。众人说了许久,时间也不早,钟直该上路了。钟直四下望了望,还是不见刘香的身影。心下有些怅然。想来刘香也是怕离别伤情,或者父母都在不便相送。事实确是如此,刘香此时正站在学院的一山坡上看着钟直与父母陈浩一家众师生道别,虽然也想下去,但还是忍住了,轻念着:钟郎,一路保重,香香等你高中回来。钟直终是挥挥手,大步向未知的旅途前进!
钟直一路沿闽江经南平县往西北方向进发,打算先去游览一下武夷山。钟直曾在书中看过上千年前武夷山流传仙灵之说吸引大批高士来此隐居修炼,几百年前会稽女冠孔氏、庄氏、叶氏(后人称三皇元君)结伴来武夷修炼,后皆结茅于桃源洞,并开发成一方避世隐居的乐土,桃树成林。这种修炼之士凡人是很难见到的,多数当是神话来传说,并不真信。
不过钟直如今也是修炼之人,对此倒信了几分。怀着好奇之心打算一探究竟。再者武夷山山美水灵,即使找不到什么修炼同道,领略一下美景也是非常好的。钟直曾看过的《神州山川论》中言黄山雄奇,峨眉山峻秀,泰山古老,但这些都是山岳风景,或有山无水,或有水不能舟游,或有文少景,或有景缺文。武夷山则集山岳、河川风景于一身,不仅“奇、秀、美、古”兼而有之,而且在山与水在紧密结合上达到绝妙的境界。清澈碧青的九曲绕山而行,曲折萦回。钟直心想,此次倒要好好领略一翻。
一路行来,钟直除了把银子放入储物镯中,其他衣服书籍之物都放在背后长方行竹篓里。一副儒生打扮。钟直想过,真要把东西都放入储物镯中,两手空空,虽然能轻松点,但别人肯定要拿怪眼看他了。毕竟一个外地人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完全不符合外出之人的形象。
如此行了十余日,钟直终于到了武夷山。先在山脚下向村民打探了一翻,然后才登山游览。一路上去果如书中所言,让钟直大饱眼福。到得天游峰俯瞰九曲溪时,钟直更是大大惊叹了一翻。而且钟直能感受到山中灵气比之南风山浓厚了不少。此地倒也是不错的修炼之地。对于有修炼之士之说又信了几分。
钟直在武夷山转了两日,却未找到什么桃源洞,也不以为意。他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碰碰运气,真要有修仙洞府肯定也是用阵法掩盖,绝不是那么好寻到的。钟直继续翻山前行,过了几座山已到了江西郡境内,不过人还是在武夷山中。此时天色已晚,前不找村,后不着店。钟直只好在一棵大树下休息,这几日不是在山洞中即是在大树下休憩,倒也有些习惯了。还好他修炼的时候有真气出体,蚊虫近不得身,倒也免去蚊虫叮咬之苦。钟直把竹篓放在旁边,从储物镯中拿出干粮来吃了几口,便开始静心修炼起来。钟直渐渐进入忘我之境。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听得沙沙声响传来,似有东西向他靠近。钟直起先也没有在意,以为是夜里起风吹得树叶作响。直至那那声响在身前两长处止住,变成嘶嘶声响时才觉得有些不对。把眼睛睁开,一见之下顿时骇然。只见身前两丈处一条青花大蛇正昂然而立。
巨蛇有碗口粗,近两丈长,正瞪着龙眼大的眼睛盯着钟直,嘴里吞吐着血红色的信子。钟直一吓之下顿时站起,谁知此举在巨蛇眼中看来却似要攻击它,立马头一伸蹿了上来,直向钟直咬去,讯若闪电。钟直大骇,反射地望上一跃,以毫厘之差险险避过。身子在四丈高处的树杈上站住,钟直不禁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暗道一声“好险”。钟直虽修炼有段时日,也自小练武,但从未与人争斗过,见此情景自然慌乱。如此巨蛇,若是在以往定要吓得手软脚软。在树上深吸了两口气,钟直平静了一下。往树下大量,但见那巨蛇树下昂头吐信看着他,粗壮的身子扭动不听。看着那巨蛇嚣张的样子,钟直虽然心头恐惧,但少年的血性也被激了出来,对那蛇啐道:“好你个畜生,竟如此欺侮本少爷,等下看少爷怎么剥你的经扒你的皮。”接着喃喃念起咒语,施出剑叶术来,眨眼之间成千上万的叶子就聚到钟直头顶,钟直手捏剑决,往蛇一指,口中轻吐一个“去”字,刹那间叶矢如雨,向巨蛇急射而去。那蛇反应也是不慢,立时向一侧蹿出,不过树叶太多有迅疾,那巨蛇只避过一部分,一部分树叶纷纷打在巨蛇的身上,那巨顿时被打翻在地滚了几滚。钟直见此胆气壮了不少。不过那蛇皮粗肉厚,树叶只给它造成些细小的伤口,倒激起他的凶性。
巨蛇一稳住身子对钟直昂头吐了下信子,有闪电般游了过来,到树前时突然向上一蹿到近三丈处盘住树干,向钟直游来,钟直见状,赶忙从树上跃了下来,顺手在左腕一摸,手中多出把飞剑出来,钟直向飞剑输入灵力,顿时宝光闪闪。那巨蛇见钟直跃下,立马也闪电般射向钟直,钟直刚落地转身,那巨蛇已到了头顶,钟直大骇,赶忙伏头,顺手挥剑向巨蛇斩去,那蛇在空中无法躲闪,顿时被钟直斩为两截。血雨纷飞,溅得钟直满头满脸。
那巨蛇断成两截掉在地上却还不死,上截身子在地上使劲扑腾,口中嘶嘶作响,钟直退后几步,戒备的看着那蛇。过了许久那巨蛇终于力竭,倒地不动。
钟直长出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蛇血,有些后怕的拍拍胸脯。然后走到那巨蛇上截身子前,狠狠踢了脚,骂道:“你这畜生,端的凶狠!差点要了少爷的小命,我让你凶!让你凶!”说到后面又踢了几脚才解气。
踢完钟直看着那蛇想了一想,觉得此射不可浪费,医术上说:蛇头、蛇眼、蛇蜕、蛇胆、蛇肝、蛇膏、蛇毒等均可入药。蛇肉具有强壮神经、延年益寿之功效,可治疗病后体弱、风痹麻木、关节疼痛等症。蛇胆更具有祛风、清热、化痰、明目的功效。这蛇如此巨大也是少见,效果定然更好。而且据说这蛇肉也是非常美味,暗想:自己倒还没吃过蛇肉,今日就将你烤了尝一尝。钟直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天际已泛起鱼独肚白,也不再多想,把蛇收入储物镯中,回头背起竹篓先去找水源。此时全身沾了蛇血,当然要先找个地方洗干净再来处理这条巨蛇。
没多久就听见水声,钟直欢呼一声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果然山泉淙淙,泉水清澈见底。钟直放下竹篓,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个精光,一头扑到水里。从出了家门后,少年心性渐渐显露出来,平时在南风学院受风气影响,又有父亲管着,都是规规矩矩的,现今出了家门,没有那么多的束缚,自然随性而行。
天时已是秋季,又是早晨,泉水有带着冷意的清凉,钟直却感觉非常舒服,美美的洗了好一会儿,才把衣服拿到旁边清洗干净,放到草丛晾晒。先从竹篓中取出干净的裤子穿上,倒也不急着去穿外衫。把蛇取了出来,先用飞剑挖出蛇胆。钟直看着蛇胆不禁乐了,对着蛇胆自言自语道:“蛇兄,平日里你也害了不少生灵,今日死于我手也是罪有应得。平日你吃东西都是用吞的,今日我也要吞你的蛇胆,这也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在地狱下面也别怨我。接着就把蛇胆一口吞下。只是蛇胆大了些,钟直差点噎住,咽了几口口水才顺入腹中,心里不禁有暗啐一句:你这蛇死了也不让人省心。
钟直回头又把蛇头砍下,把蛇皮剥了下来,放到储物镯子中,心想到了城里也可拿卖些钱,这出门在外,多些钱总是好的。然后就去拾柴伙开始烤蛇肉。折腾了好一会儿,钟直终于把蛇肉烤成,看着那烤得有点黑的蛇肉,钟直苦笑的摇摇头,看来手艺还是有点差。以后有机会得多练练了。钟直咬了一口,感觉还是不错,烤得是烂了点,不过肉质确实鲜美。今日真要感谢蛇兄了,送来这么美味的肉。钟直吃了不少,直到饱了才停住。然后穿上衣服,把晒的衣服收好背起竹篓继续他的赶考历程……
第11章 路遇巨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