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旧日规模。后悔前思,顿改当年态度。
散人曰:此一回收第十五第十六第三十一第三十二第四十第四十一等六回,以甘棠、冯市义起,以采萧、采艾收。
前以数十个爱字引出遗爱二字,后以冷心二字,用出十数个冷字。虽似不同,皆衬笔也。
有缙绅先生,林泉处士,宣扬燕氏遗爱,而朝廷乃叙东海军功。是耿朗因妻而得皗也。用笔处于此可见。
三女观容赋悼亡众鬟斗物征留爱
知己相思尽断肠,群伦留爱倍情伤。
胜他风月三千首,赢却金珠十数箱。
却说采萧、采艾虽蒙云屏留宿,然香儿、彩云终是两个的旧主人。况且仇人又都远去,到底有些情意。至临睡时,采萧便走到香儿房内去宿,采艾便走到彩云房内去宿。各自提起旧事,并梦卿许多的好处。彩云终是读书人家的女子,听了采艾的话,不觉恍然自失,十分后悔。
香儿虽亦有些感动,怎奈忌妒春畹的上头,却又放不下梦卿。这且不提。次日早晨,爱娘又说梦卿画的小影工妙无比,于是云屏、香儿、彩云俱要观看,春畹便令人往泗国公府内立刻取到。一时各房内的新旧侍女聚在一处,将小影挂起。真个是骨相丝毫不差,眉目依稀欲活。众侍女有的说:“只少一口气,便是活人。”有的说:“若传流许多年,定成仙物。”看了多时,香儿因有病在身,不能久坐,便回东一所去了。坐间除了春畹,只有云屏、爱娘、彩云三个。云屏因说二娘既可留画,我们何不留诗?就写在上面,以作赞语何如?爱娘、彩云一齐应允。春畹即预备下笔砚,云屏提笔在手,说道:“二娘本系官人原配,反作偏房。受人挟制,与三娘因作诗成了金兰契友,却未能相守终身。生顺哥因出嗣,袭了带砺公侯,亦不过虚受封赠。九畹轩前,林亭未改,难逢倩女之魂。慈萱堂上,簪珥空存,不入老亲之梦。知己既远,血泪虚弹。二娘有知,当亦恻然也。”说毕,一挥而就,写成七律一首,其词曰:
侧室甘居意未投,无边忉怛几时休?
事夫徒结金兰侣,养子空能带砺侯。
九畹轩前魂寞寞,慈萱堂上梦悠悠。
芳樽和泪酬知己,曾入重泉一点否!
爱娘、彩云看毕,爱娘道:“我先与二娘在坟上相遇,次是五娘亦遇二娘在坟上。相遇俱是二娘撮合,三个人一齐嫁来。只说忘忧有草,能消暗地谗言。那知解愤无花,空费通宵密语。留句失簪,乃不误之误。听歌写扇,实不差之差。情真难已,命也何如?想官人在东海时节,他尚能千里入梦。如今曷不一通寤寐,以免我姊妹赋招魂耶!”当下泪随笔落,亦写出七律一首,其词曰:
夜台何处是卿家?满目萧条风雨赊。
莫道忘忧真有草,谁知解愤竟无花。
遗簪致诮情之误,题扇留疑命也差。
玉帐能随千里梦,归来曷莫到窗纱!
云屏、彩云看毕,彩云道:“数年以来,与二娘言合意不合。从前的寻欢取乐,空作了东施的效颦。今日见了他的遗容,越添惭愧。何况剪发割指,古今少有。音容何在,爱慕空存。我负二娘多多矣!只好在樱桃庭下,蕉叶窗前,仿佛其香魂而已!”一边说着,一边亦写成七律一首,其词曰:
数载绸缪总负卿,何时心目不屏营。
钗横短发金钿小,袖笼残肌玉钏轻。
惠重百朋留遗爱,思劳五夜愧违情。
樱桃浓湛芭蕉雨,一片凄凉薤露声!
第5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