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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子贡问于孔子曰:“敢问君子贵玉而贱?何也?为玉之寡而?多欤?”?石似玉?眉巾反孔子曰:“非为玉之寡故贵之,?之多故贱之。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温润而泽,仁也;缜密以栗,智也;缜密致塞貌栗坚也缜之忍反致直利反廉而不刿,义也;割而有廉隅而不割伤也刿呼外反垂之如坠,礼也。礼尚谦卑叩之,其声清越而长,其终则诎然乐矣。诎断绝貌似乐之息。诎曲勿反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瑜其忠美者也孚尹旁达,信也;孚尹玉貌旁达言似者无不通气如白虹,天也;精神见于山川,地也;精神本出山川是故地也圭璋特达,德也;天下莫不贵者,道也。诗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故君子贵之也。”
孔子曰:“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书教也;广博易良,乐教也;洁静精微,易教也;恭俭庄敬,礼教也;属辞比事,春秋教也。故诗之失愚,敦厚书之失诬,知远之失乐之失奢,易之失贼,精微之失礼之失烦,春秋之失乱。属辞比事之失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而不愚,则深于诗者矣;疏通知远而不诬,则深于书者矣;广博易良而不奢,则深于乐者矣;洁静精微而不贼,则深于易者矣;恭俭庄敬而不烦,则深于礼者;属辞比事而不乱,则深于春秋者矣。天有四时者,春夏秋冬,风雨霜露,无非教也;地载神气,吐纳雷霆,流形庶物,无非教也。清明在躬,气志如神,清明之德在身也则其气志如神也有物将至,其兆必先。物事也言有事将至必先有兆应之者也是故天地之教,与圣人相参。其在诗曰:‘嵩高惟岳,峻极于天,惟岳降神,生甫及申,岳降神灵和气生申甫之大功也惟申及甫,惟周之翰。’翰干美其宗族世有大功于周甫侯相穆王制祥刑申伯佐宣王成德教四国于蕃,四方于宣,言能藩屏四国宣王德化于天下也此文武之德;言文武圣德笃佐周家正为先王良佐成中兴之功矢其文德,协此四国,毛诗矢其文德矢陈协和此文王之德也。凡三代之王,必先其令问。诗云:‘明明天子,令问不已,三代之德也。’”令力正反下同
子张问圣人之所以教。孔子曰:“师乎,吾语汝,圣人明于礼乐,举而措之而已。”子张又问,孔子曰:“师
,尔以为必布几筵,揖让升降,酌献酬酢,然后谓之礼乎?尔以必行缀兆,执羽钥,作钟鼓,然后谓之乐乎?言而可履,礼也;行而可乐,乐也。缀知劣反乐上音洛下音岳圣人力此二者,以躬己南面,是故天下太平,万民顺伏,百官承事,上下有礼也。夫礼之所以兴,众之所以治也;礼之所以废,众之所以乱也。目巧之室,则有隩阼,言目巧作室必有隩阼之位室西南隅谓之隩阼阼阶也隩于到反席则有上下,车则有左右,行则并随,立则有列序,古之义也。室而无隩阼,则乱于堂室矣;席而无上下,则乱于席次矣;乱于上席之次第车而无左右,则乱于车上矣;行而无并随,则乱于阶涂矣;升阶涂无并随则阶涂乱列而无次序,则乱于着矣。着所立之位也门屏之间谓之着也昔者明王圣人,辩贵贱长幼,正男女内外,序亲疏远近,而莫敢相踰越者,皆由此涂出也。”
子路问于孔子曰:“由闻丈夫居世,富贵不能有益于物,以道济物不为身也处贫贱之地,而不能屈节以求伸,则不足以论乎人之域矣。”孔子曰:“君子之行己,期于必达于己。可以屈则屈,可以伸则伸。故屈节者,所以有待,待知求也求伸者,所以及时。及良时也是以虽受屈而不毁其节,志达而不犯于义。”合于义也乃行孔子在卫,闻齐国田常将欲为乱,专齐有无君之心也而惮鲍晏,鲍氏晏氏齐之卿大夫也因欲移其兵以伐鲁。孔子会诸弟子而告之曰:“鲁父母之国,不可不救,不忍视其受敌,今吾欲屈节于田常以救鲁,二三子谁为使?”于是子路曰:“请往齐。”孔子弗许。子张请?,又弗许。子石请?,又弗许。三子退谓子贡曰:“今夫子欲屈节以救父母之国,吾三人请使而不获?,此则吾子用辩之时也,吾子盍请行焉?”子贡请使,夫子许之。遂如齐,说田常曰:“今子欲收功于鲁实难,不若移兵于吴则易。”易以豉反田常不悦,子贡曰:“夫忧在内者攻强,忧在外者攻弱,吾闻子三封而三不成,是则大臣不听令,战胜以骄主,破国以尊臣,鲍晏等率师若破国则益尊者也而子之功不与焉,则交日疏于主,而与大臣争,如此则子之位危矣。”田常曰:“善,然兵甲已加鲁矣,不可更,更音耕如何?”子贡曰:“缓师,吾请于吴,令救鲁而伐齐,子因以兵迎之。”田常许诺。子贡遂南说吴王曰:“王者不灭国,霸者无强敌,千钧之重,加铢两而移,今以齐国而私千乘之鲁,与吾争强,甚为王患之。且夫救鲁以显名,以抚泗上诸侯,泗水名也诛暴齐以服晋,利莫大焉,名存亡鲁,实困强齐,智者不疑。”吴王曰:“善,然吴常困越,越王今苦身养士,有报吴之心,子待我先越,然后乃可。”子贡曰:“越之劲不过鲁,吴之强不过齐,而王置齐而伐越,则齐必私鲁矣,王方以存亡继绝之名,弃齐而伐小越,非勇也,勇而不计难,难乃旦反仁者不穷约,智者不失时,义者不绝世,今存越示天下以仁,救鲁伐齐,威加晋国,诸侯必相率而朝,霸业盛矣。且王必恶越,臣请见越君,令出兵以从,此则实害越而名从诸侯以伐齐。”吴王悦,乃遣子贡之越。越王郊迎,而自为子贡御,曰:“此蛮夷之国,大夫何足俨然辱而临之?”子贡曰:“今者吾说吴王以救鲁伐齐,说音税其志欲之,而心畏越,曰:‘待我伐越而后可,则破越必矣。’且无报人之志,而令人疑之,拙矣,有报人之意,而使人知之,殆乎,事未发而先闻者,危矣,三者举事之患矣。”勾践顿首曰:“孤尝不料力,而兴吴难,难乃旦反受困会稽,痛于骨髓,日夜焦唇干舌,徒欲与吴王接踵而死,孤之愿也,今大夫幸告以利害。”子贡曰:“吴王为人猛暴,群臣不堪,国家疲弊,百姓怨上,大臣内变,申胥以谏死,申胥伍子胥也大宰嚭嚭吴王佞臣也嚭普鄙反用事,此则报吴之时也。王诚能发卒佐之,以邀邀激其志射其志,而重宝以悦其心,卑辞以尊其礼,则其伐齐必矣,此圣人所谓屈节求其达者也。彼战不胜王之福,若胜,则必以兵临晋,臣还北请见晋君共攻之,其弱吴必矣。锐兵尽于齐,重甲困于晋,而王制其弊焉。”越王顿首,许诺。子贡返五日,越使大夫文种,顿首言于吴王曰:“越悉境内之士三千人以事吴。”吴王告子贡曰:“越王欲身从寡人,可乎?”子贡曰:“悉人之率众,又从其君,非义也。”吴王乃受越王卒,谢留勾践。遂自发国内之兵以伐齐,败之。子贡遂北见晋君,令承其弊,吴晋遂遇于黄池,越王袭吴之国,吴王归与越战,灭焉。孔子曰:“夫其乱齐存鲁,吾之始愿,若能强晋以弊吴,使吴亡而越霸者,赐之说之也。美言伤信,慎言哉。”孔子以哀公十六年卒吴以二十二年灭时吴知已将亡而言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