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传略说》
子夏读《书》毕,见于夫子,夫子问焉:“子何为于《书》”子夏对曰:“《书》之论事也,昭昭如日月之代明,离离若星辰之错行,上有尧舜之道,下有三王之义。商所受于夫子,志之于心,弗敢忘也。虽退而岩居河济之间,深山之中,作坏室,编蓬户,尚弹琴其中,以歌先王之风。则可以发愤慷慨,忘己贫贱,有人亦乐之,无人亦乐之,而忽不知忧患与死也。”夫子造然变色曰:“嘻!子殆可与言《书》矣。虽然,见其表,未见其里也。”颜渊曰:“何为也”子曰:“窥其门而不入其中,观其奥藏之所在乎然藏又非难也。丘尝悉心尽志以入其则,前有高岸,后有大溪,填填正立而已。是故尧典可以观美,禹贡可以观事,咎繇可以观治,鸿范可以观度,六誓可以观义,五诰可以观仁,甫刑可以观诫。通斯七观,《书》之大义举矣。”
《韩诗外传》二
子夏读《诗》已毕,夫子问曰:“尔亦何大于《诗》矣”子夏对曰:“《诗》之于事也,昭昭乎若日月之光明,燎燎乎如星辰之错行,上有尧舜之道,下有三王之义,弟子不敢忘。虽居蓬户之中,弹琴以咏先王之风,有人亦乐之,无人亦乐之,亦可发愤忘食矣。《诗》曰:’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泌之洋洋,可以疗饥。‘”夫子造然变容,曰:“嘻!吾子殆可以言《诗》已矣。然子以见其表,未见其里。”颜渊曰:“其表已见,其里又何有哉”孔子曰:“窥其门不入其中,安知其奥藏之所在乎然藏又非难也。丘尝悉心尽志已入其中,前有高岸,后有深谷,泠泠然如此既立而已矣。不能见其里,未谓精微者也。”
《说苑敬慎》
孔子曰:“存亡祸福,皆在己而已。天灾地妖,亦不能杀也。昔者殷王帝辛之时,爵生乌于城之隅,工人占之曰:凡小以生巨,国家必祉,王名必倍。帝辛喜爵之德,不治国家,亢暴无极,外寇乃至,遂亡殷国。此逆天之时,诡福反为祸。至殷王武丁之时,先王道缺,刑法弛,桑谷俱生于朝,七日而大拱。工人占之曰:桑谷者,野物也。野物生于朝,意朝亡乎武丁恐骇,侧身修行,思昔先王之政,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明养老之道。三年之后,远方之君,重译而朝者六国。此迎天时,得祸反为福也。故妖孽者,天所以警天子诸侯也;恶梦者,所以警士大夫也。故妖孽不胜善政,恶梦不胜善行也。至治之极,祸反为福。故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
《史记三代世表》褚少孙补赞孔子曰:“昔者尧命契为子氏,为有汤也。命后稷为姬氏,为有文王也。太王命季历,明天瑞也。太伯之吴,遂生源也。”
《意林》四王逸正部仲尼叙书,上谓天谈,下谓民语。兼该男女,究其表里。
《隶释》四周憬铭孔子曰:“禹不决江疏河,吾其鱼矣!”
《御览》八百四引《诗含神雾》孔子曰:“诗者,天地之心,君德之祖,百福之宗,万物之户也。刻之玉版,藏之金府。”
《毛诗木瓜传》孔子曰:“吾于木瓜,见苞苴之礼行。”
《韩诗外传》五
子夏问曰:“《关雎》何以为《国风》始也”孔子曰:“《关雎》至矣乎!夫《关雎》之人,仰则天,俯则地,幽幽冥冥,德之所藏,纷纷沸沸,道之所行,如神龙变化,斐斐文章。大哉!《关雎》之道也。万物之所系,群生之所悬命也,河洛出书图,麟凤翔乎郊。不由《关雎》之道,则《关雎》之事将奚由至矣哉夫六经之策,皆归论汲汲,盖取之乎《关雎》。《关雎》之事大矣哉!冯冯翊翊,自东自西,自南自北,无思不服。子其勉强之,思服之。天地之间,生民之属,王道之原,不外此矣!”子夏喟然叹曰:“大哉《关雎》!乃天地之基也。”
《吕氏春秋季春纪先己》
《诗》曰:“执辔如组。”孔子曰:“审此言也,可以为天下。”子贡曰:“何其躁也。”孔子曰:“非谓其躁也,谓其为之于此而成文于彼也,圣人组修其身而成文于天下矣。”
《盐铁论相刺》孔子曰:“诗人疾之不能默,丘疾之不能伏。”是以东西南北,七十说而不用,然后退而修王道,作《春秋》,垂之万载之后,天下折中焉。
《论衡对作》孔子曰:“诗人疾之不能默,丘疾之不能伏。”是以论也。
《盐铁论执务》孔子曰:“吾于河广,知德之至也。而欲得之,各反其本,复诸古而已。”
《说苑贵德》孔子曰:“吾于《甘棠》,见宗庙之敬也。甚尊其人,必敬其位,顺安万物,古圣之道几哉!”
《说苑敬慎》
孔子论《诗》,至于《正月》之六章,惧然曰:“不逢时之君子,岂不殆哉!从上依世则废道,违上离俗则危身,世不与善,己独由之,则曰非妖则孽也。是以桀杀关龙逢,纣杀王子比干。故贤者不遇时,常恐不终焉。《诗》曰:’谓天盖高,不敢不局;谓地盖厚,不敢不蹐。‘”此之谓也。
第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