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我与丽丝表姐、香娜儿表妹的三个王国相邻,又是亲戚,而且国力雄厚,是以在整个华尔界中称王。但这只是对诸国而言,因为在我们之上,还有一个教廷,它才是这个界面之主。
听我师傅说,我们的这个界面,只是金华苍宇数十个界面之一,只要有魔法师的修为,就可自由穿越界面之间,不受教廷管辖,只听从神的旨意。”说到这里,伊莎停了下来。王风心道:“原来你所知的,是你的师傅告之的。看来,你那师傅也不是平常之人了!”
过了一会儿,伊莎又道:“而在大魔法师修为之下,说不得,便要受到教廷的控制。要知整个金华苍宇,只要有凡人的地方,都有教会的存在。而教会是我们伟大的光明神的代言人,教皇便是光明神之子。我们这些王国便是再强大,也不是教廷的对手。据师傅言道,只要教廷辖下的任何一个王国或者帝国强大了,对他们有威胁,他们就会想方设法地来打压抑制。所以……所以才有今天三位传教士的到来!”
王风禁不住问道:“那……那他们三人到底是为何而来?又是如何对付你们的?”伊莎轻叹一声,默默地靠在王风宽厚的肩膀上,没有开口。
一边的丽丝道:“这三个传教士,是来向国王陛下提亲的。每十数年,教廷便会举办一次盛大的婚礼,从各王国招选公主、美女等,前往圣都,美其名曰遴选圣女,实际上是为各皇子、教廷军统领、卫统领和一些有功之人配婚。
这样一来,各国因有人质在其手中,便不敢生异心,更会老实听话;各国的圣女嫁妆归各国所出,极其丰厚,而且以后每年都需要向上进贡,名义上是孝敬公主、美女的,实际上也落入教廷手中;最重要的,便是教廷利用这些圣女,故意厚此薄彼,或劝慰,或强迫,来挑拨离间,恶化各国的关系,让其彼此争斗,战事不断,以此削弱国力,便于教廷统治。”
王风听后,怒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不明摆着是强盗行径吗?”香娜儿冷笑道:“强盗?强盗也没有他们可怕!我们三个想好了,这次圣都之行,大不了玉石俱焚!”
王风惊道:“什么?你……你们三人都被选上了?”三女默默地点了点头。香娜儿又道:“若是与我们成亲之人,年龄相当,有情有义,我们也无话可说。但是……”说到这里,美目中的泪水,终于从洁白的脸颊上划落下来。
王风一脸惊讶,伊莎却将头向王风怀中埋了进去,也抽泣不已。丽丝眼圈发红,道:“教廷中人,寿元极长,最低也有数百岁。从他们十几岁成人起,每隔十数年,便成一次亲,数百年下来,早已是妻妾成群了。
这些,都还不说,毕竟我们的父王们,后宫中也有数百佳丽。可怕的是,他们根本不把我们这些遴选送去的所谓圣女当人看。便是比之他们家的奴隶也不如……哇……”丽丝终于也放声大哭起来,带同伊莎和香娜儿,也痛哭不已。
王风心中惊怒交加,想不到三女以公主之尊,处境竟连民间一平凡妇女都不如。看着在头顶上空盘旋的那只夜枭,王风拈起一粒石子,屈指一弹,只听“嗤”的一声尖啸破风声中,那只夜枭一声悲鸣,如断线风筝般,一头从高空掉落下来。三女泪眼圆睁,伊莎抬头惊道:“你……你把那传教士的眼线击杀了?这……这如何是好?”
丽丝道:“杀便杀了。咱们也没有趁机逃跑,有什么可怕的!”香娜儿道:“就是!要是我有云那样的力量,早就将它击落了!”
王风道:“他们对圣女们有何令人发指之处?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还请明言!”三女相视一眼,还是年龄稍长的丽丝开口道:“我有一个姑姑,是十数年前遴选的圣女,直至今年才被送回王国。”王风禁不住插口道:“怎么?她们还能被送回家吗?”
香娜儿道:“为了不至于让其国家拼死反抗、孤注一掷,与教廷拼个鱼死网破,或者是因为怕引起众怒,这必要的抚慰还是能做出来的。只不过,我的一位堂姐被送回来时,双眼被剜,舌头被割,十指俱被斩断,全身伤痕累累。到家不过数日,便……便死了!”
王风心头狂震,只听丽丝又道:“我那姑姑被刺瞎了一只眼睛,双手和左腿已经没有了,所幸还能开口说话。我们王族见到她这个惨状,当然要询问为何如此。刚开始我那姑姑只是哭,不肯说,后来听到我母亲说:‘别的国家送回来的圣女已说了出来,大家都知道了。’这才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王风强压心头怒火,听丽丝接着往下说道:“原来,那些被选上的圣女嫁给教廷中人后,运气好的,碰到一个善良有情的,那是光明神在眷顾她。
可是据我所知,这样的教廷中人再也找不出一个来,我们听到的,只不过是他们怎样生喝人血,将人的头盖骨敲开,食人脑浆,稍有不如意,便断指斩肢,至于鞭挞蹂躏,那是家常便饭……
他们彼此之间,将圣女们当赌注,当发泄工具!他们不是人,是恶魔!”说到这时,丽丝浑身颤抖,泪如雨下。
王风见到三女神情激动,已顾不上发怒了,当下连忙出言劝慰:“三位公主不必如此!如果信得过我,我们会尽力相助!”伊莎闻言,破涕笑道:“真的吗?谢谢你,云!”说着,抬头向王风脸上吻了一下。王风老脸发烫,一怔之间,丽丝和香娜儿也移过来,一左一右地也吻了吻王风。
看着王风一脸窘态,三女咯咯轻笑。王风问道:“不知你们什么时候去圣都?是一起去的吗?”
伊莎道:“还有十余天,便是我们动身的时候。这次近百名圣女一起前往圣都,人数比十数年前多了一倍。尤其是我们这三个王国,便多达十余人。看来,教廷见我们王国逐步强大,早就想对我们动手了!”
王风想了想,道:“你们应该有自己的护送队伍吧?”见三女点头,王风遂向她们轻轻地说了几句,三女听后,均是展颜一笑。随后王风又向三人打听了其它一些事,不出王风所料,当三女听到“欲望之海”时,摇头表示不知。
伊莎道:“等咱们回去,问问我师傅便知道啦!我师傅可是一个渊博的学者哦!再说,他最疼我了,这次听说我被选去圣都,便想带着我们逃走呢!可是,他们一家子都在王都,到处都是教廷的人,也是无奈之极!”王风听后,放下心来,站起后,笑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罢!”
刚进城门,便见那三名传教士脸色阴沉,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静立,国王小心地陪在他们身边,不停地轻声说些什么。见四人回来了,国王神色一喜,那三名传教士也是容色稍缓。
四人下马后,牵马向前行去,经过国王和传教士身边时,略略行了一礼,遂径直向内走去。其中一名传教士嘴巴张了张,终于还是忍住没有开口。
十数天转瞬即过,这些天中,王风等人以王宫为住地,早出晚归,在王宫高手的陪同下,四处去打探消息,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众人事后一商议,便断定那欲望之海不是在此界面,更没有赵虎、曹豹带同的鬼、冥二界数人的消息。于是众人决定,先去圣都走走,作为直通金华诸神之地,说不定此行会有收获。
这一日,便是圣女们动身的日期。众人打理妥当,纷纷换上护送圣女的亲兵盔甲,夹在数百名亲兵之中,辞别国王王后,向圣都进发。从伊莎公主的师傅格鲁魔导师口中得知,每个界面,只要有人居住,便有一个教廷存在。
此华尔界的教廷,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圣都,远在极北大陆的北部。虽然与此地的两块大陆只隔一条不宽的海峡,但以王风估计,按照行速,也需要数月之久。只因为艾兰帝国在这块大陆的南部,而教廷,在另一块大陆的极北之地,两地相距近百万里。
由于路程遥远,三位公主的护送亲兵虽然只有数百人,但整个辎重队伍加上抬运丰厚的嫁妆之人,却有数千人之多。他们可比不上王风一行,能不吃不喝。由于教廷威名远播,抑或是凶名在外,听说是圣女前往圣都的队伍,哪里敢挡道招惹。就这样,众人依靠良马,行了近两月,终于到了海峡。
一路上,王风一行从格鲁口中得知了金华苍宇中的许多事,那欲望之海当在另一个界面,按照格鲁之言,那是神之驻地,便是格鲁自己,也没有去过。
经过短暂的补充给养后,众人上了一艘准备妥当的专用巨船,随即扬波远航,向前行去。王风一行站在船头,但见海天一色,沙鸥飞翔,心头大是畅怀。七位夫人得知三位公主的境遇后,妒意尽去,而怜悯之心暗增,均对王风说,定要让三女逃离魔掌。韩森在一旁笑道:“婶婶们就不怕我叔叔又将这三位公主收入房中?”
红云白了他一眼,道:“什么叫‘又’?那三位公主着实可怜,有她们在你叔叔身旁,日后另外三个公主,哼哼,也不敢太放肆。毕竟她们身份地位一样!你这小鬼懂什么?”韩森闻言,已是目瞪口呆,转面四顾,见王风与其余六位夫人都是张着口,一副愕然之态,只有吴能、秦正、金傲三人,在一旁窃笑不已。
如此行了数日,陆地已然在望。等船靠岸,众人又是一番忙乱,然后来到陆地上。这数日来,以红云和紫珠修为,竟有晕船之像,在船上吐得个一塌糊涂。所幸众夫人百般照顾,也无大碍。上岸略加休息后,即又开行。
一路上,只见无数做苦役的奴隶两眼无神,神情麻木,赤露的上身,伤痕累累,触目惊心,大多是骨瘦如柴。他们身负重物,踽踽前行,还要经常忍受士兵的鞭挞。看到圣女的护送大队,均是茫然地看了看,随后又埋头行走。
王风一行本来是谈笑风生,心情畅怀,但见到眼前情状,恻隐之心登生,都闭口不语。待要相助,却也不知如何助起。格鲁叹道:“教廷如此挤榨民力、狂佂暴敛,迟早有一天,会自食其果的。”王风见格鲁相貌平凡,但见知卓远,心下也是佩服。
行了数百里后,来到一处大城。从旁人口中得知,此城是旦其王国的国都,也是各国圣女相聚之地。从各国络绎而来的圣女及其跟从均是在这里落脚,等人数到齐后,沿着圣都专用大道一起前往。作为招待各国圣女的主办国,教廷为了奖励其国,倒没有让他们也选送圣女入都,但近百万人在都中花销,也让旦其国苦不堪言。
如此等了十数日,得知近百圣女及其队伍都到齐,整顿妥当后,百万大军这才浩浩荡荡地沿着圣道向圣都进发。旦其国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可算是将这些蝗虫送走了,但一看满目狼籍的都城,听着财务大臣的禀报,国王的那张老脸,别提多难看了。
第134章圣都之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