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敏黾”相从荐约妇,沙场破敌五佳人。
立功佐国男儿让,兰阁名标表女勋。
当下刘金锭闻太祖称言高公子镇守南门,正是切心觐面之人,岂惧亲冒矢石之劳,即拨马又向唐营南城杀入,奋着心中冲入重围,众唐兵纷纷让路,不能阻拒。四丫鬟刀劈砍刺,也随马后。不一刻,杀近至南城濠边,大呼高公子守
锓(音寝)刊———雕刻。”敏黾,音萌)———努力;尽力。
城在那里。只见旗盖之下,又是红面君王,岂是高公子?原来太祖立心诓哄此位女佳人,他在城里先已转上南城,在此等候。当时刘小姐少不免山呼于城下,且问高郎所在。太祖又曰:“只为唐兵攻打西门甚急,故又令御甥现已往西城抵御,是以复离此南城也。”小姐闻言又疑又恼,但到此来,犹如身在半途,进退两难之际,无可如何,又偕四婢从南门杀到西城去。有守西城将兵拦截拒,被小姐大刀挥于马下者甚多,飞身入至西城内濠水边。想来三城遍走,途险艰辛,还不见丈夫,一心以为即逢郎面,不料复到西城0上一望,座下的仍是宋君王,及至询问,复言高公子往北门去了。刘小姐闻言,声泪俱下,想来公子原在城中,难独君偏不收纳奴也不成?故不容与我夫妻相见。泪下一行,呆呆不语,烦恼中也不叩见宋君。内中一婢夏莲曰:“小姐,似此宋君,必多疑心我们无令符为凭,犹恐是南唐诈投来赚他城池之意,故令小姐冲杀四城门,一来试验我等来投降真伪,二来替彼杀败南唐之兵势,故一连杀入三门,仍不令与高公子知之,故不得相见。我小姐既已三门杀过,岂可失此功亏一篑,即也前功尽废了。况退后也要杀敌而章
,均属一战的,倘不得入城为言,章
家有何面目见我家老爷。今若再杀胜北门,难独宋君又有何辞推却?”刘小姐听了,见事出于无奈,只得复俯从之,观此倍见宋太祖心狠险毒也。当日刘小姐冲杀过三门,已有半日之久,腹中已经饥饿,少不免取出香囊中之母丸一颗,分剖开五女充饥,主婢再抖精神,即飞马复向北门冲杀入踩战。有唐将入报,一连三门俱被宋之五女将踩踏蹂残,今北门又入报,有南唐主复闻大怒,曰:“一日之间,却被那五个臭丫头如此猖狂,将孤的四大营盘翻作乱土,恰如彼之闺房地,由他要出则出,要入则入,又被他残兵斩将,以此凶狠丫头,定然军师出阵,方能取胜矣。”当时余鸿闻报,是刻金锭冲杀三门,已打听真明,知此女是梨山圣母首徒。久知圣母是元母仙之首,法力精通,刘金锭是他得爱首徒,岂架心传口授,法宝多端,是至他冲杀三门,一闻入拒,只诈伪作不知。今现杀冲北城门,唐主逼请,不得不准依,只是强应跨上梅花鹿,一阵跑出北城,见了佳人,手持大刀,并无军兵随从,只见四名丫鬟,俱执刀枪棍斧。余鸿曰:“来的女英雄可是梨山圣母高徒刘小姐否?”金锭一见冲出一道人,知是余鸿,对曰:“然也,道长可是赤眉祖师令高徒余师兄否?”余鸿曰:“正是。”又言:“令尊公当初曾事北汉主刘崇千岁。又乃刘崇一脉,官封一品镇国将军,是与宋两为敌国,后为宋所灭。令尊公与宋得无是君之敌忾,今得我唐君困了宋王君臣,无异替与刘氏报复敌忾一般,令尊公正当差遣小姐前来翼助我南唐为正理,何得反帮助
着旧君之仇敌,且令尊公当日忠义有名,今日亏诸皓首,可不惜战况山人与
小姐虽非同教,亦乃同道中之一脉,不便同师相残,不异鹬蚌相缠,非于两人之
利,孰不若小姐反戈投明辞暗,唐主必敬重起复令尊公一品首职之荣,小姐是
一生显贵,山人敢竭诚心相告,愿小姐三思,免至他日有失身事暗之恨,又蹈着
郑子明之辙。宋君是个无义薄情之主,何成功之后猎大终当宰烹,是已有前鉴
的。如小姐不悟章思,终当悔忆山人之言也。”刘小姐曰:“此乃不察天时违逆
上帝之心,不谙兵衰之愚者之言,又以愚人也。唯天命无常,有德者上天顺佑
之。当初家父果曾仕刘崇,但主德昏庸,依言是依,忠言逆耳不纳,此至上下离
心,天命改革。家君见此无道之至,难以佐弼之,故早已洁身去乱,隐姓埋名,
乃明哲保身家,或有训,何得以小节拘而责以常钊乎?且师长乃上帝之姿老祖
师首徒,自当早明天心眷时,气运当兴。今赵宋乃承运一统江山,四方割据者,
不过为唐宋,俱皆为宋驱除之1獭也。奴实惜念道兄八百载功夫,丹侯将成,
岂不知兴衰进退之有定,倘偏要逆天道而行,辅假灭真,少不免死脱于凡尘,岂
不尽弃却久座蒲团修炼之苦心。令师妹之言,乃为正理所见明,而且大祈道兄
深心自量,自知章头是岸矣。”当时余鸿闻刘金锭一夕章答之言,又说他不免
死脱凡尘四字,恼得满脸通红,将一片婆心化作仇冤相待,喝声:“贱丫头,大
言不惭,与尔法力上拚个高低。”一茶条杖打去,刘小姐大刀架开,战有十合上
下,余鸿拒撑不住。心中一想,自言刘金锭刀法精妙,难以力敌胜之,不免发出
神刀伤他,看彼可避得过否?一刻拔出祭起飞刀,投上高空,口念咒词。又表
当日宋太祖仍上北城楼上,初时见二人对面不知着什么言语,只离城百十丈,
一语不闻,一时辰之久即杀起来。顷刻间,只见余鸿远远发祭起一小刀,有光金灿灿,向刘金锭那顶上落将下来。宋太祖城垛上远观,甚是惊惧,心急曰:“今番女佳人必遭妖道飞刀伤害也,是朕误死汝了。”宋太祖正在一心着急之
际,又见女佳人取出一枝小小五色彩旗,向空中一拂,又不闻他口念什么言词,
只呼喝一声起,此小旗飞上云端,也发出一道霞光冲天。又见余鸿的飞刀跌坠
地中。宋太祖看定言曰:“不料此女佳人小小少年,有此法物。今想众将皆为
妖道法力所困,今不意此女能破余鸿,将来要解此围定然此女将也。”不觉龙
颜大喜:“如此不失为御甥妇的,是国家有幸生此女英雄以佐弼寡人者。也
罢,待朕亲击战鼓,以助其威,可大胜余妖道。”当时刘小姐正与余鸿赛开五采
阴阳,已将他飞刀打下,余鸿大恼,见飞刀被他打下,即招取章收藏过。又复口
念咒言,向西北方吸一口气,拔宝剑一指,只见狂风大起,日色无光,飞砂走石,
不住打来。刘小姐一见,冷笑曰:“妖道弄此小技,奴岂惧乎?”复喝:“疾。”五雷掌上一放,天上打个大霹雳,依然红日光明,狂风不起,砂石不飞。余鸿又见破了法,想来这刘丫头移山倒海,掩日遮天,喝草为兵,五遁之术俱全,难以胜之,正在心下筹谋。当日刘小姐见宋太祖在城上进鼓助威,正要遣出个妙手段立功,待太祖目睹亲瞻,此刻向香囊中取出圣母相赠的宝贝钢鞭,此鞭专一击打傍门外道,一切魑魅魍魉之妖怪。当下一刻祭起,空中金光一冒,要向余鸿打将下来。然这余鸿乃得道之辈,明知打仙鞭非凡利害,登时落下马来,将身一缩,忙借土遁走了,单将他脚力打得骨碎飞残,已替代余鸿一死矣。刘小姐见余鸿走脱去,复将唐兵大杀一阵,主婢五人纷纷追逐,伤唐兵千余。此日,围北城之兵,尽皆散去,俱逃章
城外,报知唐主。
是日宋太祖不胜大悦,早已命守城副将一众,将北城门大开。刘小姐下马而进,主婢一见太祖,山呼参朝,太祖命之赐坐。当时太祖方实言曰:“非寡人方才不令汝与甥儿相见,但前月间一到城,报知救兵后队次到解围,岂知即染了卸甲冒风病症,已有两月之久,未得痊瘥,故不能出堂与甥妇相会。今现安枕于后堂,倘要见会他,甥妇往后堂可也。”小姐闻上语,反一惊,丈夫久病两月,即奏曰:“陛下,臣妾虽非精干岐黄之技,然得圣母之灵丹,所调治凡人之疾,无有不痊而效者。且公子之疾,料必娇生贵养,不久惯风霜劳顿,是至易感风邪。今臣妾且将仙丹调治之,他的小恙即日平安痊也。”当日刘小姐取丹调治公子之疾,不知效痊于何日,下章
分解。
第20章 刘小姐敌杀四门 唐军师战法两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