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吻尽荷花叶,任我醉倒在池边,等你清楚看见我的美,月光晒干眼泪,那一个人爱我,将我的手紧握……
苏丹城门口
谁是谁的谁,谁又是谁的谁……
如许的劫是秦离倦,而幸是离侥。
只,这份幸对于离侥来说,却是他的劫。
今次,如许并不希望牵连离侥,然,当那抹白立在昏暗的城门下,是那般的晃眼,生生刺痛了她的眼,酸涩不已。
乾叔略显纠结地瞧了瞧自家小姐,便将马车驾到了远处一角。
黎明前的夜,越发显得没来由的静,如许就那般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侥哥哥,值得吗?”如许的声音里透着沉沉的无力感。
“我的心思如儿你从来都是知道的,喜欢你,伴着你,就这么简单。”离侥只是一脸坚决的看着如许,“其实,我或许早该说出来的。”
如许不觉脸上划过两道水痕。
“如儿……”离侥缓缓上前,轻轻地抱住如许,轻缓而平静道,“如儿,对不起,让你落泪……这、都是我的错。”
如许微微一愣,她,哭了吗……只是,她的心却依旧止不住地渐渐沉下去!
“侥哥哥,为什么?”
离侥轻轻一叹,才道,“如果我再不动作,如儿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辈子都这样过下去?没有阿倦、没有翩然、没有凤府、更没有……要是我也放手了,那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坚持在那,肯定很冷恨孤单……我,也会害怕。”
此刻,离侥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平静,平静得近乎有些诡异,让如许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如儿……这次,让我和你一起,好不好?”离侥突然放开如许,直直地看着她,目光清亮,透着一股淡淡的喜色。
如许愣住了,直到风吹干了脸颊上的水珠才冷静地回道,“你确定?你应该知道,现在,你是景南王世子,背负着整个秦府,而我,只是如许,只为寻求一个结果的凤如许!”
离侥的目光渐渐暗下去,似乎有什么消失了。
如许忽然觉得心一阵阵地疼,就在那一瞬间,她突然鬼使神差地拉着离侥,道:“好,我答应你,一起走!”
离侥似是不相信般的看着如许,少许,才露出一个欣喜的表情,随着如许走向乾叔与车驾的方向。
马车渐渐远离城门的时候,如许禁不住撩起车帘,侧首遥望,隐约间还可以看见城门上那古朴而大气的三个字,苏丹城。
秦离侥只随着如许的目光向车外瞧了一眼,他终是缓缓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典雅之都。
秦凤两家,在此地享受了上百年的繁华富贵,如今,将不再与他们有任何干系了……
虽然,如许不知道是否做错了,但是,她现在的心中却很是平静,她早就没有留下的理由了,不是吗?
秦离侥从没有想过,真的会有这么一天,他可以如此义无返顾地离开这里。或许,他也累了!当年,放任如许一人远走,他其实早已料到了,他终归也还是要离开的!
不可否认,秦离侥此刻的心情是十分雀跃的,但看着对面的如许,不知为何,心底依旧带着那点点酸意。
“如儿,我们……”他清浅地笑着。
如许淡然一笑,道:“我想先去看看他们……”话语中有着掩不住的感念之情。
离侥闻言,已然猜到如许的心思,却依旧笑道:“好!”
话落,如许禁不住眼眸一闪,她终究还是有些后悔了。
事实上,她一直都是把他当做兄长的,她和阿倦的兄长!
她害怕改变,对于突然间的改变充满了惧怕,她是从什么开始变得如此胆小?她已然记不得了……
可是,越是抗拒,却愈发难以割舍,这或许亦是她的劫吧!不禁嘴角微微上翘,透着一股莫名的绝然。
离侥微微眯眼,每每如许露出那种笑,都会让他有种无法忽略的心疼,而且,总会令他感受到些许不安。
他,只但望未来的日子里可以相伴相守!
乾叔犹如老骥识途般,对于所走的道路十分熟稔,该绕道时就绕,该避的时候亦是避的及时,故而,一路上都很平静。
离着绝迹谷越近,如许不自觉的愈发平和,在山谷下的小村落,乾叔便将车驾安顿了,准备了几人的行囊改骑马了。
此般自是因为马车不方便进入山谷,更是由于那里充满着死气同危险。绝迹谷四面崇山峻岭,若不是熟悉这坏境的人,那几乎就是有进无出的,在里面,就连鸟兽都见不到踪影……因此,得名绝迹谷。
而事实上,如许也不希望有外人进入这里,毕竟,这是他们的地方,也可以算是她心中的一方净地。
如许三人骑着马,午后时分便到了山谷深处,然后渐渐放缓了速度。
自从在如许的带领下进入绝迹谷,离侥神色便有些晦暗不明,“绝迹谷,活死人冢。”终于,离侥在见到那已被风蚀的看不太清字迹的石碑时,还是幽幽念道了出来。
乾叔面色一凛,虽说,他已经多次往返于绝迹谷与苏丹城之间,却是第一次进入绝迹谷。虽说,他早已知晓了事情的经过,却依旧不免心生敬意。
如许轻身下马,走到碑前,弯腰将碑前的杂草拔去,单手抚上那模糊的凿印,隐约还可以看出‘人冢’二字,轻笑了声,道:“你都知道?”
离侥亦是下马上前,轻轻点了点头,道:“如儿的事,我自然是知道的八九不离十。只是没想到,在这号称死亡之地的绝迹谷中真的存在着活死人冢。”随后,幽叹了一声,继而道,“更何况,你的踪迹犹如消失了般,任我怎么追查都查不出,我就怀疑过近年来在江湖上突然而来的离人传说。”
“殇离人吗?”如许收敛情绪,起身淡淡地回道,“那时候,只是猛然间发现,自己竟不知该何去何从,漫无目的地游荡,最后却因缘际会的来到了这活死人冢,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还有那个义无反顾的女子,总是有些许亏欠的吧!如许不禁暗叹。
“原来,三十年前的传说竟是真的。”离侥不禁有些感叹。
“呵呵,至于殇离人倒是萧玉殊擅自宣扬出去的,不过不曾想到居然会被传成那般神乎其神。”如许并没有太在意的诉说道。
离侥闻言,却是有些黯然:“萧玉殊?他果然就是无名传人。”
“是。”如许毫不避讳的看着离侥道,“他就是百年前第一神人无名的后人。无名,其实是有名的,公冶神天。”
“当年失踪的传奇五公子,公冶神天?”离侥明显吃惊不小,“那萧玉殊岂不是……”
如许淡然一笑,“公冶小殊,萧玉殊的另外一个名字。按照辈分来算,公冶陌见了他还得唤一声小叔父呢!呵呵!”
虽然,这话有些好笑,但离侥却是从没有过的严肃,“这一点也不好笑,如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些早就不重要了!”如许认真的望着离侥,“萧玉殊也罢,公冶小殊也罢,我都放下了。”
“如儿……这就是那所谓的另一半吗?”离侥不禁想到了当初在百草茶楼的一幕,虽然,当初他亦是怀疑过萧玉殊可能与北胡有些渊源,却不曾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如许禁不住抿唇,释然一笑,“侥哥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不想瞧瞧传说中神人无名的活死人冢吗?”
离侥温和一笑,“可以亲生体验一下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当当不得要好好见识见识一番了。”
如许回头朝着马背上的乾叔颔了颔首。
乾叔利落下得马来,三人弃马步行,尾随着如许进入谷中腹地。
不若先前,越深入腹地湿气越重,不知不觉间像是进了原始森林,草木横生,连那骄阳的光线都不能完全穿透进来,只有稀稀疏疏的几道光影,举目全是乱林,幽深而阴凉,根本辨认不出方向,更别说地形又是何等的复杂且毫无章法。
离侥跟着如许七拐八拐地走了大半个时辰,却发现依旧在灌木林中,而且除了植被外连一丝一毫会活动的东西都没有见到,原本就微微蹙起的眉不免皱的更紧了,他极度怀疑,这样的地方真的可以住人吗?却又禁不住想起了那传言中生人莫进……
“这绝迹谷其实并不大,只是,萧玉殊他家老头子在生前把这里变成了一个大迷阵。”如许没有看离侥,仍是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周围和脚下,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这阵势极为诡异厉害,虽说走过一回,却次次都让进入的人产生一种犹如第一次进阵般的幻觉。”
如许一解释完,离侥便变了颜色,“还真是生人莫进。”
闻言,如许难得好心情的停住脚步,回首看着离侥道,“是啊,活人还是免进的好,那里太过寂寥。”
离侥当下不禁一顿,脸色更加难看,“活死人冢?原来是这个意思。”
又过了约莫两刻钟,离侥终于再次见到了悬在天际的夕阳,刚欲舒口气,却在望向前方时,愣住了。
遥望前方,便见到一高耸入云端的光滑断壁,显得尤为静谧,就算壁檐下有着一汪不是很大的清泉池,却依旧听不到任何泉水声。唯一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的便是那墨绿色的一幢吊脚竹楼,幸而周围用翠竹围起了个小小的院子,倒也显得雅致。
只是,在院子前方的丈许处却围着一条有几十丈宽的泥河,而且还是两端直直连着断壁,好似护城河般的将对面的一整片地方都给包裹了起来……
如许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道,“这是一片沼泽地,任你轻功再好,也没法过去。”
离侥一挑眉,“哦?那如儿你要怎么过去?”
如许只是笑笑,没再看他,只一边细细看着沼泽,一边道:“这沼泽里安有暗桩,等下跟着我的步伐走。”顿了顿,又道,“乾叔,你也小心一些,别踩错了。”
语毕,如许便一脚踏进了沼泽中,离侥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乾叔亦是小心谨慎的跟在后面,好一会子,三人才踏上了那片让人瞬间眼前一亮的高地。
地上小径都铺着凿成小块的山石,直通向院门,院外种着一些花草,还有几只彩蝶在那翩翩起舞。进入院中,入目的是一幢离地一人高的两层式竹楼。右边有一小片翠竹,边上还搭了个葡萄架子,架子下摆着石桌石椅;左边则是一池清泉,边上长着一小片时令果蔬,有菜豆、黄瓜、番茄,李子、樱桃什么的。只是确实没有其他任何会跑会叫的生物……
“其实,进来细细瞧瞧,却也算是个好地方!”离侥禁不住赞叹了一句,随后又似自言自语般地叹道,“神人无名不愧为神人,难怪从来没有人找到过这活死人冢,活人还真是有进无出。”
如许似是怀念般地四处望了望,听到离侥的话,不禁清浅一笑,“那可不一定。”
离侥禁不住调侃道:“真有人活着闯进来了?”
乾叔听到此处,面色不禁有些不自然,暗自诽腹,这侥少爷怎么在这个问题上犯糊涂了呢?
如许则是眸色一闪,抬首望着那高耸的山壁,“我,就是从那上面下来的。”
闻言,离侥面色不善,双手紧握,“上面是暗玉山庄!”
“是啊,谁会想得到传说中的活死人冢就在江湖第一庄的下面。”
“原来,你莫名在暗玉山庄失去了踪迹其实是掉下了这里。”离侥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心痛,“卫少倾!——最开始的时候,如儿你就不该放过他。”
如许撇了撇嘴角,有些无奈地道:“侥哥哥,我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再说,那会子,我不过是顾念他是姑姑唯一的儿子,更没真的要了我的命。何况,如今人都不在了。”
“唉!如儿你,或许真的是释然了吧!”离侥亦显得有些无奈。
如许浅浅一笑,并未回话,只是微微抬首瞧着断壁上的小石台,幽幽道:“乾叔,我带侥哥哥去后面走走,你将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唤一声。”
乾叔顺着如许的目光望了望,心中了然,微微一躬身,“小姐放心。”
离侥暗自思索着跟上了如许的脚步来到了一楼,穿过梯道,两人漫步在悬空的走道上,竹制的地板发出了阵阵的咯吱声。
“那头是我以前住的房间,边上一间是书房,一间是厨房。上面则是萧玉殊的地方。”如许一边缓缓诉说着,一边推开了最近的那间屋子的门,也就是她先前所说的厨房。
如许不顾离侥讶然地目光在厨房内一顿好找,翻出一把小巧的铁锹塞到离侥的手中,“跟我去后面。”
“后面是公冶神天的地方,也是最初的活死人冢。”
“你来这里是为了他么?”离侥不觉有些失态。
如许轻轻舒了一口气,“是,也不是。”
事情的预想,总是由不得人的,如许并没有告诉离侥,她确实是来这里看望那个女子的,虽然他们都未曾见过,甚至是离倦。而如许自己亦只是在萧玉殊的只言片语中想象过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奇女子,才会打动了那样两个男子。
可是,不论她是否是一个奇女子,如许总归是要来祭拜一番的,只为她是他的母亲。
“我明白。”离侥忽而笑笑,他的心中是最了解不过的,“其实,我也本该来的不是么?”
闻言,如许一顿,“我们好像始终都在这个圈子里!”
“终究会如愿的……”
随后,两人俱是沉默不再言语,只默默往竹屋后而去。屋后是两间极为简陋的竹房,看得出时间久远,却很是干净整洁,也带着显而易见的经年闲置之气。
如许略显迟疑的思索了会子,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萧玉殊曾说过,他家老头子埋了不少好酒。
稍许,如许终是选定了地方便支使离侥挖了起来。
不过稍许,离侥便停住了,“这是?”
如许淡然,“这里的酒俱是公冶神天自己酿制的,自从萧、萧姨过世后,他便每年酿上两坛子埋在这里,却也只在萧姨的生祭之日取上那么一坛。”可惜,往后不会再有了……
离侥闻言,不禁有些感概,“其实,以后我们可以常来看看,就算是替他来的也好。”
“嗯。”如许轻轻应了一声。
离侥蓦然,清浅笑笑,便取出一坛,旋即再次将那些美酒掩埋了起来。
“或许,我们有时间倒也可以学下怎么酿酒。”离侥似是自言自语的喃喃道,眼眸却并没有望向如许,只抱起酒坛子缓缓往前面走去。
如许似是一愣,嘴角微扬,轻移脚步跟了上去。
乾叔望着眼前摆放好的纸钱香炉以及鸡鸭鱼几样吃食等物什,有些欣慰,却不免也呆着些郁结。然,既然小姐都已经不再在乎,他便也只得慢慢释然了去。再度望了望前面明显人力磨琢的石壁,乾叔暗暗叹了叹,不再多想,正欲下去唤了如许他二人,侧首便瞧见了抱着坛子的离侥。
此刻,离侥却是有些讶异的止住了脚步,微微仰起那优雅的脖颈望着正立在断壁突起的一小方石台上的乾叔。
后脚跟上来的如许少许有些顿步,“那里是萧姨的石墓……当然,同是……”
离侥被这突来的话语竟然一下,随即恢复了那淡然的模样,“……同是公冶神天身死后的栖身之所。”
素来心思剔透的离侥自是明白如许未说完的话语,更是轻轻的道了出来。如许默然无语。
“过去吧,看乾叔的样子好似正要来唤咱们呢。”
好似应证着离侥的话,只见,乾叔提气,一个纵身便落到了地面,步履稳健的朝着如许二人这边走了过来。
“小姐,侥少爷,都准备妥当了。”
如许笑着颔首,“辛苦了,乾叔。”
乾叔向来板着的面庞瞬间缓了缓,“都是老奴应该的。”
闻言,如许、离侥不觉相视一笑,乾叔的性子他们自是十分清楚的,只要是如许想做的,乾叔自是不会反对的。
“小姐,需要老奴送你上去吗?”
不等如许回答,离侥便将手中的酒坛子堆到乾叔的怀中,“我来带如儿上去吧。”说着,便抬手将衣袍上的尘土拍了个干净。
乾叔微眯着眸瞧了眼自家小姐,又望了望一脸淡然的离侥,紧了紧怀中的酒坛子转身即先行回那小石台上去了。
如许在乾叔潇洒的转身与离侥一脸笑容的情境下愕然了,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离侥带着满眼的笑意瞧着如许,不待如许反应过来,便搂住了她的纤腰,一个纵身便赶上了前头的乾叔,脚下一点便跟在乾叔的身后飞上了石台。
如许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愣了好一会子才回神,猛地退出了离侥的怀抱,不觉有些微尴尬。
乾叔只当什么也没看见,安静的立在一旁。
离侥其实有些不舍,像这样正大光明的亲近如许,这是头一回,只是,他也知道,如许现今怕是抵触的,面上不禁有些暗淡。
“没想到,侥哥哥还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如许自是瞧见了离侥的面色,只得出言打破这满目的不自然。
离侥霎时将心伤掩没,笑道,“我却从未说过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
如许撇了撇嘴角,“倒是我的不是。算了,不与你计较。”顿了顿,见离侥明显一副无外如是的样子,便又道,“好了,时间不多,还是正事要紧。”
离侥闻言便也不再争执,随了如许。
乾叔上前将一直抱在怀中的酒坛子揭开放到了石壁前,又取了两柱香点燃分别交到如许和离侥的手中。
如许朝着石壁拜了拜,将香摆到了乾叔事先弄好的香炉里,才退后了一步。离侥随即上前亦是此般行了礼。
乾叔又撒了些许花酒于石壁前,这才开始烧起了纸钱。
“萧姨,往后我还会来瞧你的,你放心,他,他们都很好。”如许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只得这般说道。
离侥暗暗一叹,“萧、伯母,我想离侥应该这般唤你才是,伯父这些年一直都念着你,放心,他会来看你的。”
如许与离侥其实明白,人都不在了,有些事却不知怎的却依旧无法如实道来。
“萧姨,今次我们不能留下多陪你些时候,实是抱歉。”
听着如许的话,离侥不觉微微蹙眉。然,如许却是直说道,“萧姨,下回我们再来瞧你……萧老爷子,下回再见。”
乾叔看着烧的正旺的纸钱缓缓起身,退开了一步。
“乾叔,记得把那酒带上。”不然就可惜了,随即又淡淡道,“走吧。”
离侥缓过神来,自觉的上前揽住如许与再次抱起酒坛子的乾叔一起下了石台。
“这就走么?”离侥其实想问的是现下要去哪,只是问出口的却是另一番。
如许沿着静止的清泉池想着崖壁走去,说道,“其实,来这里,也可以说是借道。自从萧老爷子走后,我便命人在这里开辟了一条捷径,可以直接去往另一个地方。”
就在一年多前,如许便传了口信给乾叔他们,从断崖的另一面开出了一道隧道,并且将他们的人安置在了那里。否则,翩然他们那些消息又岂能那般迅速的传到她的手中。
离侥闻言便不再多说什么,只与乾叔一起跟在如许的身后,走到了石壁前,只见如许在石壁上摸了会子,忽的停住用了一按,便见一道一人高的缝隙在轰轰声中缓缓扩大……
第17节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