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草枯”,则动物无处藏身,成为猎鹰捕捉的目标;“雪尽”,则地面干燥,猎马跑起来格外轻松。“鹰眼疾”、“马蹄轻”,仅仅六个字,但猎鹰发现目标后闪电般飞扑过去、猎骑疾风般追踪而至的迅猛之势,已跃然纸上,活灵活现。呼之欲出的,是那位策马驱鹰的将军。诗人虽没有对将军进行任何正面描写,但读者都已确信无疑,他是何等勇武矫健、豪迈潇洒。
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新丰市”,故址在今陕西临潼县,与渭城相距七十余里。“细柳营”,在今陕西长安县,与新丰市又相隔七十余里。相距过百里的两地,诗人轻轻松松地用“忽过”、“还归”连接起来,足见大获而归的将军驰骋之疾速,令人有瞬息千里之感。
更深一层的意味在于,“新丰市”乃当时出产美酒的盛地(王维诗便有“新丰美酒斗十千”之句),“细柳营”本是汉代名将周亚夫屯军之地,两个看似寻常的地名,实际暗喻着这位狩猎的主人公同样具有名将的潇洒与风度。
狩猎、归营,轻松快捷,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想必将军一直心情澎湃。当他回到营地,心境平静下来,情不自禁地回望远方:
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遥看刚才狩猎的地方,已经是千里之外,夕阳西下,风定云平。
此景遥接篇首。全诗首尾不但彼此呼应,而且适成对照:当初是风起云涌,与出猎的紧张气氛相应;此时是风定云平,与猎归后喜悦满足的心境相称。一切景语皆情语,在景的变化中见情的消长,堪称妙笔。
25中国古典诗词精品赏读王维“射雕”是一个着名的典故。据《北史·斛律光传》记载:斛律光打猎时,见到云中一只大鸟,射中其颈,形如车轮,旋转而下,乃是一雕,因此被人称为“射雕手”。此言“射雕”,有暗示将军臂力强、箭法高之意。
想来将军回看射雕处,必当有兴致未尽之感。那样,也许在将来的某一日,会进行另外一场同样激烈的狩猎。诗的这一结尾,遥曳生姿,饶有余味。
评解这首诗写了一场完整的狩猎活动,没有大场面的描写,只有细节的点染。
“角弓鸣”、“鹰眼疾”、“马蹄轻”三个细节将狩猎情景写得有声有色,令读者有身临其境之感。“忽过”、“还归”抓住的是将军回营途中最有代表性的动作,让读者似乎感受到了将军飞驰而过产生的风。而这些细节的共同特征,就是具有极强的张力和动感。这使诗歌充满了向上的活力,正如此时的王维,英姿勃发,青春激扬。
全诗的结构一气呵成,而又层次分明:以动景起句,渲染气氛;中间四句以飞动的意象、明快的节奏,生动逼真地展现了将军打猎、归营的情状;以静景结尾,首尾回环映照。可以说,这首诗起得奇险,收得洒脱,字字锤炼,句句得法,承接有序,一气流走。难怪清人沈德潜对其艺术手法叹为观止:“章法、句法、字法俱臻绝顶,盛唐诗中亦不多见。”(《唐诗别裁集》)26政事,从而给越国进攻吴国创造机会。美丽的西施被发现,大臣范蠡将其训练三年之后,献给吴王。吴王从此为西施所惑,最终吴国被越国所灭。西施的结局,一说被越国王后嫉妒毒死,一说与范蠡同归,隐居洞庭湖。
艳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拥有被天下人推重的美貌,西施又怎会长久地低贱呢?然而,只要拥有“艳色”,就一定不会“久微”吗?其实未必,天下艳色被埋没的,又岂在少数。试想西施一个山间洗衣女子,即使再怎么倾城倾国,如果没有范蠡的发现、越王的首肯,又怎能登堂入室,闻名天下呢?看似肯定的开头,其实寓有深意。
朝为越溪女,暮作吴宫妃早上还是越国溪水边的浣纱女,晚上就成了吴国宫殿里的妃子。诗人将西施数年的生活夸张地概括为一“朝”一“暮”,突出了西施地位的急剧变化。由朝至暮,时间何其短;从越溪女到吴宫妃,地位变化又何其大。这样的夸张,更显出世情、人生变化的无常。
一旦“艳色”被上层统治者所看重,越女西施便一步登天,身价百倍,世人也对西施刮目相看。诗人对此颇有感慨:
贱日岂殊众,贵来方悟稀贫贱时的西施又哪里显得与众不同了呢?一旦显贵了,人们才发现她的美丽世间少有。西施本就美丽,却只有选作吴王妃时,才被人们看作稀世美人。诗的言外之意是:一个人有无“艳色”无关紧要,紧要的是,她是“贵”还是“贱”。
贫贱时,世人不会注意到你的美;富贵了,赞美与鲜花就会纷至沓来。
美貌为世所用的西施进入吴宫后,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邀人傅脂粉,不自着罗衣胭脂水粉让人为她涂,罗衣轻纱也要人帮她穿。原来的西施为别人洗衣,宫殿里的西施衣来伸手,真是天壤之别。
君宠益骄态,君怜无是非吴王的宠爱,使西施益发娇纵,更没有人敢说西施的是非。在君王的宠爱下,平凡朴实的浣纱女已完全变成了恃宠骄横的宫妃。诗人措辞委婉,谴责之意隐约可见。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