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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回仪表翩翩鲁子敬

  赵云听了诸葛亮的一席话,心里更加亮堂,想到自己的鲁莽行动,自觉愧对刘备的厚爱,所以向刘备作了检讨:“主公,夜袭曹营吾的确太鲁莽,这是一场毫无胜算的夜袭,没有明确的目的,只是图一时之痛快,主公的责罚是对的。”
  刘备笑了,说:“汝今后在战场上能多动动脑子,这三十军棍就没白受。”
  赵云诚恳地说:“吾定牢记于心!”
  刘备想起了夏侯兰,便说道:“夏侯兰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不是其出手相救,子龙今日就无缘在这里与吾相见了,夏侯兰就留在汝身边作为汝的部曲使用。”
  赵云有心推荐夏侯兰,说:“主公,夏侯兰明于法律,可为主公所用。”
  刘备思忖片刻,明白赵云是怕刘备误会其结党营私,便说:“那就让其去子瑜处报到,在学堂教授军事刑法。”
  赵云谢了刘备,又说:“如今已安全到了江夏,主公这几天好好休息休息,不要过于劳累了。”
  刘备自嘲地说:“看来吾就是一个劳碌的命,想休息都没时间。刚才东吴碧眼儿派了使臣来江夏,吾一会还要和军师商量对策。”
  赵云赶紧说:“主公有要事在身,还要过来看吾,是云的不好,让主公操心了。”刘备安慰了几句赵云,又嘱咐赵云好好养伤,养伤期间多看看兵书。又交代赵云的亲兵务必护理好赵云,便与诸葛亮离开了赵云的营地,与诸葛亮一道回了议事厅。
  在议事厅内,刘备问计于诸葛亮:“东吴来使如何应对?”
  诸葛亮答道:“若来使问曹操军事,主公推说不知,再三问时,主公要来使问亮。”
  刘备思忖道:“今日吾就不见这个来使了,汝全权代吾招呼,看看碧眼儿有何动静,吾明日设宴招待之。”
  却说江东孙权屯兵于赤壁,其意已彰显天下,欲取柴桑之心不死。
  孙权正在议事厅与众谋臣筹划之中,有探马来报,曹操引百万之众已取襄阳,刘琮引文武皆降,曹军又星夜兼程取了南郡、江陵。
  孙权召集文武商议对策,赞军校尉鲁肃进言:“荆襄之地,水流顺北,外带江、汉,内阻江陵,有金汤之固,进可攻,退可守,凸显优越的战略地位;且兼有沃野万里,士民殷富,乃兵精粮足之地,若据而有之,此帝王之资也。今刘表死了不久,二子素来不和,内部矛盾重重。吾闻刘备天下枭雄,先附袁绍,后投刘表,与曹操争锋相对,屡败屡战,绝不妥协,是吾北拒曹操的可靠盟友。据报刘备退兵江夏,与刘琦共拒曹操,吾愿前往江夏,以凭吊刘表之名,与刘备、刘琦冰释前嫌,结为盟友,共拒曹操。”
  孙权问道:“如果刘备不买账当该如何?”
  鲁肃回答说:“刘备如有离违,宜别图之,以济大事。肃得奉命吊丧,探清刘备虚实,若其力量尚存,便与之结盟,同心一意,共拒曹操,天下可定矣。否则,另求他图。”
  孙权大喜,令鲁肃备齐所需祭奠、慰劳用品,速往江夏。
  鲁肃备齐一应物品,辞了孙权,乘船顺江而下,来到江夏城外一码头停泊。码头的巡哨拦住鲁肃一行,鲁肃递上文牒,告之东吴使臣前来凭吊刘表。一将官使人入城飞报刘备,要鲁肃在船上听候,不许离船。鲁肃在船上等了半个时辰,将官满脸堆笑地前来请鲁肃入城。
  鲁肃来到城门下,望到城楼上旌旗飘扬,一杆刘字大旗高挂,有守城士兵把守,城门左右,一千骠骑军和三百白耳精兵已列队恭候。只见到,骑兵队士兵个个威武雄壮,昂首挺胸,手持佩剑,向来使行注目礼,步兵队士兵人人黑衣乌甲,体魄强壮,寒刀在手,目视前方。鲁肃一看刘备军容整齐,军威震天,心想:可见博望坡火烧夏侯惇十万兵并非传言。
  鲁肃一行穿过立于两旁的队列,来到城门口,见到刘琦正在城门迎候,其身边立着一员大将,身高九尺,面如重枣,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鲁肃猜测,此人定是斩颜良诛文丑的关云长,鲁肃细观此将之色,骨子里透着冷傲。
  刘琦与鲁肃礼毕,引鲁肃入江夏衙门内,鲁肃先是送上一份厚礼给刘琦,紧接着在刘表的灵前,教人设祭物,亲自祭酒吊念刘表。
  鲁肃拜祭完后,请求面见刘备,刘琦将鲁肃领到议事厅,只有诸葛亮在议事厅内悠闲的品着茶,刘琦向鲁肃介绍说:“此乃吾家大军师诸葛亮。”然后又向诸葛亮说,“这是东吴来使鲁肃鲁子敬,有要事面见主公。”
  诸葛亮起身让座,与鲁肃相互寒暄了两句,请刘琦、鲁肃一同品茶。
  鲁肃哪有心思品茶,还是先和诸葛亮套套近乎,再来说正事为好。鲁肃先打破了沉寂的空气:“吾与汝兄诸葛瑾是挚友,相交颇深,常在一起谈论天下事,偶有书信往来。”
  诸葛亮拱手说:“亮亦听兄言及子敬,仗义疏财,能文善辩,志向高远,仪表翩翩,今日见之,果真不凡。”
  鲁肃立即转入正题说:“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灭了袁术、袁绍,雄踞北方。今欲南侵,刘琮无能,不战而降,荆襄大片沃土归了曹贼。吾主孙权,据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敬贤礼士,江表英豪咸归附之,现聚集数万义士于赤壁,欲与曹操一决雌雄。世人都说玄德公乃枭雄也,今日退至江夏,如若曹兵来犯,欲往何去?”
  诸葛亮笑道:“如若曹贼来犯,吾家主公自有分寸。刘琮无能,不战而降,致使吾军顿失后方屏障,新野、樊城弹丸之地,不足以抗衡曹贼,而今退守江夏、柴桑,吾军上下决心抗曹到底,只等主公一声令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鲁肃试探问道:“全军上下有如此决心,看来玄德公也将准备与江夏共存亡乎?”
  诸葛亮喝了口茶,说:“汝可亲自去问吾家主公,只是今日吾家主公有军务在身,不便接见子敬,明日可见吾家主公。子敬此次前来吊丧,是否还准备往荆州刘琮那边走一趟?”
  鲁肃解释道:“吾家主公不与刘琮此等贪生怕死之辈为伍,因而此次只来刘琦处吊丧,以表吾家主公的一份心意。且我家主公有抗曹之心,无结交曹贼之意。”
  刘琦不认同诸葛亮、鲁肃的说法,反问鲁肃道:“投降曹贼未必吾弟之意。吾弟刚接荆州大任,属下各怀心思,且有蔡氏集团左右,恐大局不在其掌控之下。据吾所知,是战是降,江东不也是议论纷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