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机处交出船政大臣吴赞诚奏遵旨筹拨轮船由沪赴津转运粮米摺
三月初六日(四、八),军机处交出吴赞诚奏称:
奏为遵旨筹拨轮船由沪赴津转运粮米,恭摺仰祈圣监事。
窃臣承准军机大臣字寄,光绪三年十二月十七日奉上谕:“给事中郭从矩奏称晋、豫两省待赈孔殷”等因,钦此;仰见圣主轸念灾黎之至意。臣前准直隶督臣李鸿章咨,直境各属灾歉,委员赴奉购粮,开河必需赶运,商由闽厂酌拨轮船,二月间来津转运;并路过上海,询商招商局如有采办米石,顺便装运赴津。正在筹拨间,钦奉寄谕,饬臣等筹商酌办。臣查晋、豫赈务方急,各省招徕粮贩,自以上海为汇集之区。虽各能雇搭洋轮夹板,并招商局船载赴津沽;得官办轮船周转无间,更资捷易。李鸿章本有顺载沪米运津之议,自应察酌办理。
臣综计闽厂轮船现共十八只,除分拨奉天、直隶、山东、江、浙各省外,在闽省十二只。八十匹马力以下之船,舱位过狭,不能装米。百五十匹马力以上者八只,内威远练船现派学生驾驶,赴南洋一带练习;扬武兵船前出外洋,久经风浪,去冬由澎湖调回,察验机鑪多已损蚀,现需上坞大修;万年清、飞云、济安三只均系兵船,或派巡厦门、或赴台湾南北路差遣,均难抽调。惟永保、海镜、琛航三船系仿商船造法,舱位较宽。臣与李鸿章、沈葆桢函商,调派该三船先後驶往上海,饬署苏松太道刘瑞芬、招商局总办道员徐润查有商贩运到粮米待船装运,即交该船顺便运津;抵津後,或拨赴奉省转运、或仍赴上海轮装,均由李鸿章酌核分遣。各船口粮由关给发,沿途添置煤炭由津领价。现在先将永保略加修整,已饬於二月十二日开行;海镜甫自台湾回,亦须换配帆缆,二十日前後续当展轮。琛航装运军米,尚在台湾後山;臣已饬从速驳卸内渡,尽月底驶沪应差。其派驻江宁之登瀛洲兵船,先经沈葆桢委运铁路赴台;现准咨商,该船差竣,仍当旋沪候遣赴津,业於二月初九日开驶回沪。
所有筹拨轮船赴津转运粮米情形,理合会同两江总督臣沈葆桢、福州将军臣庆春、闽浙总督臣何璟、署理福建巡抚臣葆亨,恭摺由驿四百里驰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监训示。谨奏。
光绪四年三月初五日,军机大臣奉旨:“知道了。钦此”。
船政大臣吴赞诚咨呈福星轮船搁浅已拖回修理片稿
六月十七日(七、一六),船政大臣吴赞诚文称:
本大臣於光绪四年五月二十八日在福州府中岐工次,会同两江总督沈、福州将军庆口、闽浙总督何、署福建巡抚葆,恭摺由驿四百里驰奏第二号铁胁轮船下水并厂务情形一摺,又附奏福星轮船搁浅,现已拖回修理一片;相应抄录摺片稿咨呈。为此,咨呈总理衙门,谨请查照施行。
照录摺稿(摺略)
再,三年五月二十二日,台湾北路台飓为灾,福星轮船转运军米前往後山,正泊苏澳,因风势猛烈,折断锚链、尾柁,随浪卷土沙滩。经臣附片陈明,并饬该船管驾都司杨永年极力救护各在案。
杨永年督饬水手挖沙作坞,以冀潮水涨时推移而下;无如地险势恶,风浪动辄经旬,以致船旁沙石施挖旋积。八月间经饬永和轮船驶赴拖带,该船屹然不动。随派差弁、工匠带巨缆铁链等件,帮同布置;向内山斫伐硬木,环坞钉桩,障以木板,藉御风涌。一面赶挖淤塞,乘月望大潮,用磨盘引绳,并力推绞,船只移下七尺有零。十月中旬,添派振威轮船协同永保复拖下二丈有零。讵天色骤变,风雨大作,该船复被推上七丈有零;时值北风司令,骤难图功。臣当饬杨永年将水手裁撤,只留三十四员名在船照料;候今春天气暄和,再行设法。直至四月风色稍定,以威远轮船马力较巨,当饬往拖。五月初六日,始将该船乘潮拖下;随即带同内渡,初十日安抵工次。臣查看福星船身尚属完好,惟灰艌全松,尾後龙骨及方柱斗鲸等处多已脱落,轮机、水缺不无锈蚀,帆索、舢板则均形烂朽;尚须上槽勘明,由厂分别大修,以期妥固。
所有福星轮船搁浅,现经拖回情形,理合会同两江总督臣沈葆桢、福州将军臣庆春、闽浙总督臣何璟、署理福建巡抚臣葆亨,附片陈明,伏乞圣监。谨奏。
光绪五年(一八七九)
军机处交出闽浙总督何璟奏委员暂行代办船政事宜摺
正月二十五日(二、一五),军机处交出闽浙总督何璟摺称:
为委员暂行代办船政事宜,恭摺驰陈;仰祈圣监事。
窃查光禄寺卿督办船政臣吴赞诚体本结实,因两次渡台,历前後山染受瘴毒,积而未发。此次该京卿带病亲往後山筹办剿抚事宜,并履勘番地,安插布置,备极劳顿;後由淡水、彰化、嘉义而至郡城,沿途询察百姓疾苦、简阅兵勇,忘其身在病中,事竣方始内渡。中途骤遇大风,轮船颠簸,又复数日不食;回工後勉强撑持,已形委顿。十二月二十三日由工次来省,初到臣璟处商办洋务、台务;旋到臣日昌寓所,甫谈公事数语,即云左手麻木。扶至榻中,左手右足皆不能动;神气忽清忽迷,口中喃喃,皆系措置台事。医云:由积受风湿烟瘴过深,必须调理顺手,方可望有转机。臣等时往看视并照料医药,见该京卿病势甚重,工次相隔六、七十里,未可遽尔移动,恐致再受风邪,故商嘱仍在臣日昌寓所调理。而岁暮工次多事,亦不可无人照料。查船政提调道员吴仲翔熟悉工程,已檄饬暂行代办,以免旷废。一俟病势稍痊,再由该京卿自行陈奏。
所有委员代办船政缘由,谨恭摺驰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监训示。谨奏。
光绪五年正月二十四日,军机大臣奉旨:“知道了。钦此”。
军机处交出船政大臣吴赞诚奏制船养船经费更形支绌恳饬闽省筹解抄摺
二月初八日(二、二八),军机处交出船政大臣吴赞诚抄摺称:
为制船、养船经费更形支绌,吁恳天恩,俯念海防紧要,饬下闽海关及督、抚臣设法筹解,以济要工而固大局;恭摺仰祈圣监事。
窃臣於光绪三年十二月间,奏请将闽海关欠解三年分六成项下一十二万两,於四成项下照数凑拨;养船经费,恳饬督、抚臣设法多筹。奉旨饬据户部会同总理衙门议奏:“闽海关四成洋税,除月拨船政经费二万两外,自光绪三年七月为始,以一半批解部库、一半分批北洋大臣及福建巡抚兑收,系属奏定章程。应请饬下福州将军、闽浙总督、福建巡抚将三年分欠解船政银两,仍於六成项下赶紧拨解。嗣後制船经费,应於六成、四成项下按月筹解,不准再有蒂欠;养船亦令宽为筹费,其积欠之款陆续解清。惟海防要务,如实因支绌,万分为难,请饬船政大臣咨明南北洋大臣,於海防经费项下筹商酌济,不得藉口饷需短绌,停误要工”等因。奉旨:“依议。钦此”;钦遵在案。仰见圣主肃海绥边、力图自强之至意。
臣维船政与海防相表里,海防持久而不敝,船政亦宜日起而有功。同治十三年,台湾事兴,护送兵勇、转运军装、接济粮食,均由轮船直达重洋,克期而集。後山浪涌,倍於前山。洎各军深入,陆行则山道艰难,舟行则商艘畏惮。总兵孙开华、吴光亮诸军,前年克阿棉纳纳、去年克加礼宛等社,济师穷域,舍轮船无以应徵调之机。从前南北各洋盗艇出没,自牛庄、天津、江宁、宁波及闽省之福宁、海坛、厦门、台湾,南北分派湄云、镇海等船驻紮梭巡,叠获巨盗;海氛稍戢,商旅便之。去年晋、豫旱灾待赈孔亟,臣派海镜、永保、琛航三船会同招商局各艘,分赴金陵、上海、牛庄接装米麦,大帮赈务得以应手。近年省、厦洋面华商遇险,无不派船拖带。即外洋船只遭风搁浅者,亦往往仓卒乞援,臣立饬拔椗前往,或拯其人口;佥以化险为夷,具函致谢。是不特杜藉端需索之口,且上示朝廷柔远之仁。凡此数端,皆海防、船政相辅而行者。现在内地匠徒放手自造,均有端绪。尤宜力求扩充,俾臻精密。无如制船经费项下,元、二、三等年共欠解银五十万两,四年分六成应拨者又欠银一十八万两;养船项下,自三年四月起、截至四年十二月底止,由制船经费垫发薪粮,约银二十八万余两。既左支而右绌,复挹彼而注兹;无论难为展拓之图,即循守成规,已属竭蹶万分。闽省频年水患,厘税短绌,拨款日增。臣深知度支为难,如其稍可撑持,自当酌盈剂虚,何敢再三渎请;实因积欠较多,甚有悬釜待款之虑。去年经将工匠极力裁汰,目下留工者皆不可少之人、应备者皆不可缓之料;使釜斤中辍,殊负十余年缔造苦心。且匠徒遣散後各自营生,再集良非易易。至应修之船,几无间断。亟予整治,则旧质可生新;任令抛停,则搁废亦殊可惜。况驾驶将弁,效力海上,衽席风涛,额领薪粮亦应按月筹支,未忍令其枵腹。窃维海防之机宜,以船政为关键。既蒙圣慈准照部臣所议,由海防经费项下筹商移拨,以济万难;所有闽海关欠解四年分六成银一十八万两,合无仰恳天恩逾格,饬下闽海关将军就於四成应解南北洋海防经费项下照数拨补;嗣後六成如不及额,一律就於四成应解海防银内划解。其养船经费,并请饬令督、抚臣设法多筹。从前欠解之款,均钦遵前奉谕旨,随时分别解清,以重舟师而全大局。
理合由驿四百里驰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监训示。谨奏。
光绪五年二月初七日,军机大臣奉旨:“户部速议具奏。钦此”。
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