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在军事机构和其他行政部门工作的官员往往在退休时或退休之前进入这些企业工作“(第页)。民主管理协会所提出的证词说明:“我的确认为:负责合同或工程设计等等的人在后来总是转到军火企业去工作的制度是一个很不可取的制度。
“任何允许一个人担任本身职责和个人利益可能发生矛盾的职务的制度都是坏的制度。为此,我们提请你们注意这一情况。我们要说不应该让这种情况再继续存在下去了,我们还要说,在某些情况下,这已经引起麻烦了。”
威廉。乔伊特爵士。
摘自在调查私商军火制造和交易情况的皇家委员会面前提供的证据记录,第和号,年月日,星期三。
起来,在上次大战中,科学家们的态度似乎是极其可悲的现象。他们连一点科学国际主义的气味也没有。他们不以帮助本国进行物质上的破坏为满足,而且还不得不辱骂敌国的科学家,甚至诽谤敌国的科学事业。已故威廉。拉姆赛爵士是当时最出色的化学家之一。他于年在《自然》杂志的社论中写道:“科学的目的是探索未知事物的知识;应用科学的目的是改善人类的命运。德国人的理想离开真正的科学家的概念实在远得不能再远了;对于一切有正确思想的人来说,他们提出的所谓为人类造福的方法是令人厌恶的。
虽然这些观点在普鲁士统治阶级身上得到积极表现,不过持有这种观点的人决不限于他们:这些观点其实是这个民族的灵魂。
协约国的座右铭应该是‘此事决不许重演。
‘不仅要消灭象癌一样侵入德意志民族的道德观念中的、危险的和令人无法容忍的专制主义,而且绝对不许它有复活的可能。用这个国家的一个出色的代表人物所说的漂亮话来说,就是必须使这个国家的“血流光”。
科学的进步会不会就此停滞呢?
我认为不会这样。
科学思想方面的最伟大的进步并不是由日耳曼种族的人促成的;而且早期的科学知识的应用也并不是以德国为发源地的。据我们目前所知,只要对条顿人实行限制,庸庸碌碌的人就不致于在世界上到处泛滥。他们先前的名声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同他们居住在一起的犹太人赢得的,我们可以有把握地相信,那个种族会保持他们的活力并继续坚持学术活动。“《自然》杂志,第卷,第页(年)。
这本身就是一个令人不安的征兆,因为在过去历史中,科学一直被认为是超然于斗争之外的。
例如在拿破仑战争期间,伟大的英国化学家戴维不仅获准前往法国访问,而且还受到拿破仑本人的隆重接待,虽然戴维的某些工作是具有军事价值的。
全面备战
我们目前所处的状态正介乎和平与战争之间。到处都在日益紧张地进行备战。备战支配了经济和政治生活,在欧洲,战争已经在西班牙打响了。军事科研已成为最紧要的问题。越来越多的科学家正应召从事这项工作。人们不仅正要求科学家参加军事科研,而且要他们在战争中担负有新的任务。现代战争不同于过去的一切战争、甚至不同于上次世界大战之处是:全体居民都必须参加,大家都处于类似的危险中。空袭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在保护居民免遭这类攻击的新任务中,人们期望科学家参加实际的防御工作、特别是防御毒气的工作。这个要求比任何其他事情都更使今天的科学家不能不正视目前军事形势的现实。科学家为了保护自己和同胞,竟要花费时间和智慧设法防止要不是因为有了科学本来根本不存在的危险。这种情况本身似乎是十分荒谬而可怕的。经过更周密的考察,他就会明白,防空问题不仅是军事和技术的问题,同时也是经济和政治问题。正是那些经济上和政治上的考虑,使得它与其说是一项可怕的但到底是必要的措施,倒不如说它是一宗可耻的骗局和伪善行为。
防空
防止空袭问题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积极的防0空和消极的防空。积极防空是要阻止敌机到达目的地或者在它们到达目的地后阻止它们飞回基地。这包括袭击敌方机场和平民以作为报复以及用战斗机、高射炮和气球阵进行各种截击。大多数军事专家认为:这些方法单独地或一起地加以采用,也只能在某种程度上阻挠一下军事和工业力量大致相等的国家之间的空袭。飞机造起来是比较容易的,寻找驾驶飞机的热情青年差不多也是同样很容易能办到的。有人认为积极防空很有效。
他们的观点凭借的是两个军事设想。
但是,西班牙战况却说明这两个军事设想是毫无根据的。有一种设想认为,在今后战争中,空袭将仅限于军事目标,其中当然包括工厂。可是现代空军却毫不犹豫地轰炸居民中心,其目的只是为了造成心理效果即恐怖效果,B
它不仅对居民中心进行投弹,而且还以机枪扫射逃避的平民。对于来犯的空军所造成的重大伤亡也并没有能象原来预期地那样阻止它再度来袭,虽然这使空袭成功的次数减少了。
保护平民
虽然科学家介入了现代空中战略的几乎一切方面,不过人们最需要他们合作的地方,却并不是这种积极防空,大家明白,在未来战争中,哪个国家维持本国平民工作能力和士气的时间最久,哪个国家就有获胜的机会,而且大家明白,虽然不可能防止空袭,却可以尽量减少空袭造成的损失。
不过各国、特别是德国和英国提出的防空措施,清楚地表明了防空工作本质上具有军事性质的目的,而这些办正如上海的悲剧所说明的那样,即使当他们不是有意识地轰炸平民区的时B候,他们也可能由于错误而很容易摧毁平民区。
法的制订者则具有极其狭窄的阶级观点B.迄今人们都是胡乱地制订消极防空措施,毫不顾及现代空袭包含的种种有关的危险。
高爆炸弹的危险性最大,而毒气的危险性则最小,可是人们所规划的几乎一切措施都是为了预防毒气和救护中毒的伤员。这些措施甚至不能有效地应付大量集中的毒气,而只有大量集中使用毒气,毒气才值得使用。对高爆炸弹根本没有提出什么防御办法,对燃烧弹也没有提出什么办法来,指定用于防空的金额仅为000000镑,而用于潜在的进攻性D“首先,我们必须拥有一支足以在空战中保持主动权的强大空军;其次,我B们必须拥有受到探照灯和其他现代侦察设备支援的高射炮,比起我们在大战中所拥有的高射炮来,其数量要多得多,其射击准确性也要高得多;第三,在地面要拥有一个防空体系,能够完成两个目标:第一,它能保证国内不发生恐慌,第二,它能保证文明社会的存在所必需的各种国内服务事业可以继续维持下去。
如果空军在这两方面的任一方面得不到充分支持,它的处境就绝对不如在这两方面都得到充分支持的空军。一支空军可能拥有同敌方一样多的第一线飞机,不过要是它得不到一个有效的高射炮和探照灯体系和地面组织的支援,同不处于这种劣势的空军比起来,它就更难于防止恐慌和国家生活的中断。
此外,每当它要执行它的战术或战略任务时,它都会遇到阻力。在遇到空袭时,要是没有有效的地面组织,各居民中心一定会频频发出呼唤,要求保卫本地区,空军就会忙于这个或那个工业或居民中心的地区性防务而不得脱身。我清楚记得,当我还在空军部工作时,前辈空军战略家特伦查德勋爵不只一次对我说过:‘忙于地区性防务、自己捆住自己的手脚的空军是无法保持自己的主动权和战略的,这支空军是注定要在空战中失败的。
‘我要说,不能得到这种地面组织支援的空军几乎总是要被地区性防务缚住手脚的,而且会发现自己的处境比得到地面支持的空军不利得多。所以我们现在有必要制订一项尽可能完备的、建立地面组织的全面计划。
只要组织起这个体系,我们就能够成功地保证国家不致发生恐慌、保证国民的生活不会停顿,因而我们也就能够使战斗部队维持本身的战术和战略。“(塞缪尔。霍尔爵士于年月日在下院的发言。)武器的经费却将近镑。两相比较,就可以看D出当局对保护平民的重视程度。而且,且不说这些规划很不够,还把最沉重的负担加在居民中比较穷的一部分人身上,而他们所得到的保护却最少。这些人最接近攻击的目标:工厂和运输中心。西班牙和中国的经验可悲地表明,他们也是被存心选择为牺牲品的。他们没有力量建立私人避弹室,也无法坐私人汽车逃往乡间别墅。人们显然以为:只要保证富人有相对的安全,作战的士气就能维持下去。
实际上,消极防空的技术问题并不是解决不了的;要做到万无一失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只要能在战争期间把大部分妇女和儿童成批疏散到乡下、在夜间把大多数余下的居民撤走并为留下的人员提供防火、防弹、防毒气、有通风设备的防空洞,就能收到相当大的防空效果。可是凡是保持私人财产权的国家都不可能采用这类防御措施,因为如果要做到这一步的话,房屋、食物和运输工具就都得由社会来管理。
而且我们还得承认,长期处在空战阴影下的生活前景也并不是令人愉快的。
只有付出巨大的社会代价才能取得相对的安全,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是否能够长期保持文明的生活水平也是值得怀疑的。目下的规划耗费的费用几乎与此相等,却不能提供这种安全。现代战争的危险性并不在于一切文明生活一下子都遭到毁灭,象畅销书作家所描写的那样,而在于攻守双方势均力敌所造成的一场旷日持久的破坏性战争。在这场战争中伴随而来的饥荒、露宿、疾病和沮丧情绪,会象一切突如其来的灾难一样彻底毁灭文明。政府自然不会向人民说明这种可能性。全部的规划不论多么无效,加在一起就造成了空袭没有多大妨碍,还是受得住的印象。科学家也奉命大力宣传这个大骗局。谁要是站出来反对这种骗局并且揭露所谓政府已经采取防空措施的说法毫无根据,人家就会谴责他们制造恐慌,官方的无数保证也会把他们的呼声窒息科学家正视战争问题不过,不管科学家们是参加防空计划还是反对防空计划,他们都不能不因此更加密切地正视和平与战争的问题。有些意见先前被认为是正确的,无人持有异议,现在也开始受到怀疑而且甚至受到谴责了。在上次大战中受难的千百万人明白了自己的苦难在很大程度上是科学的发展所直接造成的,科学不但不能有益于人类,反而在实际上证明是人类的最凶恶的敌人。科学的价值本身受到了怀疑。科学家们也终于被迫注意到这个呼声了。特别是在青年科学家中间,认为把科学应用于战争是对自己职业的最大糟塌的看法开始抬头了,而且越来越有力了。和平与战争问题比任何其他问题更能促使科学家们把视线移到自己的研究和发明工作范围以外,并注意到这些发明是怎样应用于社会的。
这种思潮造成的结果之一是:科学家比以前更不愿意主一群剑桥大学的科学家对这个问题的结论已载于《在空袭期间如何保护公B众》中(高兰克兹,),而在较近时期又见于《空袭防护:一些事实》(《情况》第号,年)以及J。
S。霍尔丹着《防空措施》(高兰克兹,)。
0动帮助进行军事科研工作了,而且强烈地感到自己这样做就是多少破坏了科学精神。
主要是由于科学工作者缺乏组织,所以还没有做到对军事科研工作宣布彻底的抵制。在目前形势下,这种方针是否会产生良好效果,甚至也是值得怀疑的,因为这样做的第一个直接效果将是使民主国家在法西斯国家面前处于不利的地位。不过目前可以做到而且已在做的,是把科学家吸收到一切和平力量的积极伙伴的队伍中来。尤其是在法国和英国,包括某些最着名的科学家在内的不少科学家都积极参加了争取防止战争的民主运动,以便争取创造条件,使战争无从爆发。
第46章